學達書庫 > 韓媛 > 情竇酸滋味 | 上頁 下頁
十七


  「走吧!」蔣衛打開車門,朝著身後的女人伸出手,滿心歡喜的笑說。

  隸芯舞看著眼前的手掌,緩緩的揚起笑靨,點點頭,隨著他一塊坐進禮車內。

  她放空心思,努力綻放燦爛的笑容,儘管笑意不達眼底。

  笑笑笑!她必須讓他安心,不能給他壓力,不想對他任性,不能這麼自私……在這一刻她有一點點懂了,有一點點長大了,懂得隱藏,懂得掩飾,懂得……讓他快樂的方法,就是成全。

  她也終於懂了……原來她對他是真正的愛情,因為愛了,所以犧牲、受傷、壓抑,全都沒有關係,只要他快樂。

  因為休學一年,隸芯舞隔年與學弟妹們一塊升上大學二年級。

  「姐,蔣大哥寄來的電腦需要你簽收。」隸芯雨敲了敲門,輕聲的說。

  「沒空收,把它退回去。」隸芯舞在房裡忙碌著,冷淡的說。

  這兩年來,除了信件以外,舉凡包裹、禮盒、機票、大型物品,她一律都不收,也不接他打來的電話,殘忍到連隸媽媽都無奈的搖頭。

  不過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殘忍,至少還有收他寄來的信,雖然它們全都不曾被拆封,小心翼翼的收進保管箱裡。

  而且兩年前隸家大家長突然決定搬家,直接買下一座山,在山上蓋了一棟豪宅,並在山下路口處請了保全人員,負責管制人員的進出。

  想要入山找人?可以,必須通報一聲,並請拿出雙證件來核對個人身份。

  除了這兩個基本的要求之外,隸家大家長還下達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姓蔣名衛的傢伙不得入內,違者送警嚴辦。

  所以兩年來,蔣衛曾經在學校放假時回來三次,一次是到隸家先前的住所,但是人去樓空,他沒見著隸芯舞。

  第二次,他有幸得到疼愛他的隸媽媽通風報信,終於知道隸家搬到哪裡,可惜保全人員堅持不放他進去,連半個鬼影都沒見到。

  第三次……結果和第二次一樣,隸家大家長很明日張膽的使出打壓他的手段,他還是錯過與她見面的機會,無法得知有關她的消息。

  打電話給她,她拒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有時候他總覺得隸小妹和隸媽媽跟他說話的口氣有那麼一絲不滿和……不諒解。

  為什麼?

  蔣衛一點也不瞭解,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當初要走時,隸媽媽明明贊成他試著和他的母親一塊生活,隸小妹也一臉不舍,她們都支持他的決定……那麼是為了什麼而不諒解呢?

  他有做出什麼得罪她們的事嗎?

  如果問他有做出什麼惹火隸爸爸的事,那麼答案是多到數不清,但是對其他的隸家人……蔣衛發誓,他真的沒有做出什麼讓人生氣的事。

  更令他不懂的,還有芯舞。

  她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時,她明明還好好的,他告訴過她,會寄機票邀請她參加他的宴會,但是最後她沒有出現。

  沒有告訴他原因,沒有通知他,更別說和他解釋,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從此中斷,連原本做好的計劃,要將她接到英國,也因此無法完成。

  他就像被遺棄,被放棄,從此和她再也沒有瓜葛……

  休想!說什麼他都不會放棄。

  她不和他聯絡?沒關係,他仍然每週一封信,天天打電話,倒要看看她能多殘忍、多狠心,他絕對不讓他們的關係中斷,他和她,這一生註定糾纏到底。

  大學三年級,隸芯舞開始有一點點快樂了。

  誰說女人必須要有男人才能生存?誰說當初對蔣衛情竇初開,她就得因為他的離開而從此痛不欲生?

  看!她爬起來了,恢復得很快,她很懂得治癒情傷,雖然花了整整三年才將他從腦中剔除,但她還是做到了,做到學會遺忘失去的人,儘管偶爾還是會讓心緒不小心脆弱一下,不小心想他一下,不過她終究是熬過來了。

  現在的她很忙碌,白天忙著上課,晚上忙著其他事,日子在忙碌中度過,疲累的程度讓她連想念他的時間都愈來愈少了……只是,偶爾她會看著日曆發呆,會對著某人的照片沉思。

  隸芯舞很肯定,自己已經把蔣衛忘了。

  就算這三年來他仍然一星期一封信,幾乎天天都打電話給她,她仍然堅持原則,他被她刻意遺忘成路人甲。

  是的,她很堅信自己已經從他身上畢業了。

  年輕時的單純暗戀,情寞初開的愛意,只能成為往日的回憶了。

  等他?不,她已經放手了,已經懂得成全了,不想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不想讓他有壓力的認定她在等他,所以必須回來,她只希望他能過他想過的快樂幸福生活。

  所以為了逼他放手,儘管心痛到麻痹,她仍然選擇先放手。

  也許五年,十年過後,當她有一天突然想起這個人時,將只剩下回憶般的會心一笑,笑看自己當時的過於純真和幼稚,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那種連她自己都吃驚到不敢相信的事。

  是的,她已經從蔣衛的身上拿到畢業證書了,她的初戀,再見!他和她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除了……

  大學四年,加上中間休學一年,隸芯舞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在大學裡,終於如願的畢業,而且以前十名的優異成績拿到畢業證書。

  五年的漫長歲月,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不同命運。

  她二十三歲了,感覺上已經擁有人生中該有的經歷,現在的她是個成熟女性,是個新世代的斬新女性。

  「我下個月出發。」吃晚飯的時候,隸芯舞平鋪直敘的開口。

  「下個月?這麼快就決定好了?」方童恩有點驚訝。

  「哪有快?本來四年級時我就打算休學出發,可是阿爸說最基本要把大學的畢業證書拿到手,否則不讓我出去。「隸芯舞抱怨,嘟起嘴巴,盯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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