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寒陽 > 敗家麒麟 | 上頁 下頁 |
二 |
|
但段飛卻充分地瞭解到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出手掐死眼前這個享受「太陽覺」的男子。 「左君彤,你給我起來,你又做了什麼好事!」重重地甩下手中的財務報表,段飛直接了當地挑明來因。 如羽扇般的睫毛輕輕動了一下,迷蒙的烏眸緩緩睜開,豁然的表情在疑問出現之前,反邏輯地提前出現。 「飛,是你啊,是賬寫錯了還是計算錯了?你去下面找我那些手下直接聊就好了,何必麻煩地跑到我這裡來呢?你知道的,我又不管事。」仿佛自己的瀆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左君彤很自然地露出一副「段飛你多此一舉」的表情。 「你是麒麟堂的堂主,我不找你,難道還找別人!」段飛憤怒的火焰更加絢爛。 「你直接找我的副手楊羽好了,反正我是個數字白癡,你不會指望我代你算賬吧。」左君彤對於自己的弱點絲毫沒有介意的想法,畢竟把100加100算成101的數字白癡能掌管每天需要計算無數數據、掌握狂瀾盟的財務重任的麒麟堂,其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領導無用,自然只能依靠群眾囉。 「這和麒麟堂的統計賬目沒有關係,我只是要問你,」段飛猛地抓過報表,走到左君彤的眼前,指著報表上被紅色圈圈圈出來的一排數字,「這裡的六筆賬目總共是261萬,注明是總部整修費,但我卻根本沒有聽過這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這筆錢究竟到那裡去了。」 「啊?」眨了眨佈滿疑惑的雙眼,左君彤緩緩地坐起,接過報表,看著那醒目的紅圈,皺起清秀的雙眉,努力思索了一番,雖然思索的時間長到段飛幾乎準備動手揍人的地步。 一隻烏鴉從窗外飛過,哇哇的聲音,給段飛帶來不祥的預感。 「我想起來了。」左君彤一彈手指,俊秀的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這六筆賬,是楊羽特別交代的,這前面的四筆錢,是我上次把忘了拆引線的炸彈寄放在別人的古董倉庫裡,而引起爆炸,向對方理賠的……」 「就是那個專門跑到狂瀾盟的門口絕食抗議的那些古董店店員的古董店?」段飛有些無奈地問著可以確定答案的問題。 「對,你還記得啊,就是那些舉牌子抗議的,那個最後威脅不賠償就要在狂瀾盟門口裸奔的,就是他們的老闆。」對於那個老闆,左君彤至今還記憶猶新,每想到長老們為了不讓狂瀾盟的總部門前開「裸奔」的先河,而答應賠償時,左君彤最感遺憾的還是沒有能夠看到那個身材健美的店長裸體的樣子。 「其他的呢?」 「第五筆是我上個星期去登山時,開著出門的奔馳車,因為在山腰裡鎖車時,我忘了把車徹底地刹住,後來那輛車自己莫名其妙地滑到山谷裡報銷了……」左君彤對那輛奉行自由散漫主義的車子深表不滿,明明不是自己的錯,輪子生在車子上,自己只是沒有鎖刹車而已嘛。 「你等等,我問你,那輛奔馳該不會是專門定做的那輛奔馳吧?」段飛感到自己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他不確定地詢問著。 「對,就是那輛銀色的。」 回答是肯定而驚心的,一輛造價60多萬配備著最先進的衛星配置的高級專用轎車,就毀在這種最低級的錯誤上。 「至於最後一筆,是前天我在總部裡時,衣服不小心帶到樓口桌上的那只花瓶……」左君彤低頭尋找著數據裡屬於花瓶的標價,所以沒有看到段飛急速轉變的臉色。 「花瓶,是不是那只官窯的?」段飛隱隱猜到為什麼今天早晨白虎堂的人個個如臨大敵了。 「對,就是那只畫得烏漆抹黑的花瓶。」 「……」段飛突然有了一個決定,自己回頭一定要趕在白虎回總部前買張機票遠離總部。 白虎對那只花瓶愛如生命,這次還是因為長老們做壽,才逼著白虎把花瓶亮出來,如今花瓶「粉身碎骨」,等白虎回來……後果不堪想像啊。 「原來那只花瓶才值10萬啊,還好,還好。」終於找到準確的數目,看到那不算誇張的金額後,左君彤長長地出了口氣。 還好? 段飛翻了翻白眼,那只花瓶可是白虎的愛人惟一留給白虎的東西,價值何止10萬,恐怕100萬、1000萬都擺不平白虎的憤怒。 「不過,昨天我在長老的儲藏室裡砸掉的瓷人和這個花瓶比起來,應該價格差不多吧?」左君彤自言自語地猜測著。 「你說什麼?」段飛不顧形象地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消息。 「啊? 「你剛剛說的什麼瓷人……」 「哦,就是長老儲藏室裡的那個……你知道值多少錢嗎?知道的話,我好讓楊羽把那些損失直接打進總部的賬目裡……」左君彤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瓷人……那些瓷人……那些瓷人是歷代盟主的頭像啊……」段飛似乎可以看到年近八旬的長老們集體發狂的樣子了。畢竟那不是能夠用金錢衡量的東西啊! 「啊?真的……」左君彤似乎終於有了一絲「闖禍」的意識。 但下一秒! 「那麼這個瓷人應該不值錢吧……」 哇哇哇……烏鴉淒厲的叫聲配合著西落的紅色太陽傳進了恢復寂靜的辦公室,照射在化為化石的段飛身上,噩夢似乎還在繼續延續之中……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