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古玥 > 癡纏狂君 | 上頁 下頁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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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果然是成謹的聲音!趙瑟初緊張又興奮的往屋子裡跑。「站住!誰讓你進來的!」 她停下腳步,提醒自己成謹失去記憶,誰都不認得,於是退回門外說:「我叫瑟初,是……是來服侍你的。」 屋裡靜默了片刻,終於他沉聲說:「進來。」 她走了進去,房間裡異常的暗,窗戶全被厚重的簾幔遮蔽了。 「過來。」 這聲音確實是成謹沒錯,可是口吻卻差很多。趙瑟初咽下不確定的恐懼,走向床沿的人影。 他真的是成謹嗎? 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手,把她拉進懷中,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把她壓在身下,強行的吻住她的唇瓣。他的手也沒閑著,正以粗魯的方法探索她的衣扣。 「住手!你在幹什麼!」她終於從驚嚇中醒來,奮力掙扎。「你是來服侍我的不是嗎?」他的口氣就像只爆怒的野獸。 「是的,但不是做這種事。」 「那是你說的,要我說的才算。」 成謹幾乎可以說是毫不憐香惜玉的,讓她實在不能不懷疑,他怎麼會是那個溫文爾雅的成謹? 但是另一方面,他的味道、他的體溫、他的氣息,卻又在在與她記憶中的一切吻合。 他確實是成謹。 趙瑟初不由得哭了,「成謹,求求你……」 「我的名字是你叫的——」 成謹的身體忽然僵住了一會兒,接著他便滾離她的身邊,趙瑟初可以聽見從他齒縫間傳出痛苦的嘶嘶聲。 「你怎麼了?」她擔心的把手搭在他身上。 「滾開!」 成謹毫不猶豫的把她一腳踹到床下,接著凡他伸手可觸及的東西均被一一掃落。 成謹抓起鑲了貝殼的圓椅,往門口一扔,差點把沖進來的兩名身材魁梧的侍衛砸個正著。 或許他們早就料到了,所以輕鬆閃過,然後護著她奪門而出,身後的成謹發出負傷的猛獸般的狂嘯。 趙瑟初驚魂未甫的站在屋外的院子,楓葉還在隨風悠然飄落,涓絲瀑布的水仍舊自在潺潺灑落,只有成謹的房間陰暗得有如地獄般,不時傳出他駭人心魂的嘶吼。 難怪太福晉雖然關切,但卻過門不入。 難怪納蘭明月曾癡迷,但卻寧可放棄親近他的機會。 「趙姑娘,現在你應該很明白,成謹貝勒是什麼情況。」馬佳氏說。 「不,我不明白。」趙瑟初難過的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為什麼會這樣?」 「許多人都認為,他可能是因為傷了腦子,瘋了。」 「他沒有瘋。」趙瑟初立即說:「我能感覺得出來,他不是瘋,他只是很痛苦。」 馬佳氏不發一言的望著她半晌,一副想透視她的靈魂的樣子。最後她說:「其實沒有人能確定他究竟是得了什麼怪病,總之他昏迷醒來後,除了失去記憶外,還常常鬧頭痛。一痛起來就會像剛才那樣,整個人都失去了自製。」 「大夫……」 「連宮中的大醫都來為他診斷,都說可能是腦子裡的淤血所造成。」 房中又再度傳來成謹痛苦的吼聲,趙瑟初閉上眼睛,默默為他心疼。當她再睜開眼,眼裡已含著淚水,「可以醫得好嗎?」 馬佳氏淡淡的說:「大夫吩咐了藥方,主要是化淤的作用。可是貝勒爺脾氣愈來愈壞,常常把藥打翻。」 這個時候,那兩個身材魁梧的侍衛從房中走出來,向馬佳氏打了個手勢。 馬佳氏歎了口氣,「那兩個侍衛是為了保護貝勒爺,防止他做出傷害自己的事。現在他已經痛昏過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照顧他?」 趙瑟初毫不猶豫的點頭,甚至還領先一步走。 太監們已經把厚重的窗幔拉開,屋裡只有成謹沉重的呼吸和他靜靜躺在床上的身影,散亂的髮絲被汗水和灰塵糾纏在他憔悴的臉上。 他瘦了,而且蒼白。 趙瑟初靠近床沿,明明就是當日那個溫柔得令人心折的英俊男人,為什麼會被折騰成這樣? 太監們端來溫熱的清水,準備要幫他清洗和換上乾淨的衣服。 趙瑟初有些矜持,但她忍住羞赧留下來,只想為他盡點力。 馬佳氏端來藥湯,趁他昏迷不醒,強把藥灌進他的口中,見他如此狼狽和脆弱,趙瑟初於心不忍,「嬤嬤,難道一定要這樣?」 馬佳氏就事論事的說:「他自己根本不肯吃藥,而如果他完全不用藥的話,那……」 「會怎樣?」 「就算將來可以恢復記憶,也可能會永遠受頭痛之苦,或者……」馬佳氏面無表情回答,「可能會死。」 趙瑟初倒抽了一口氣。 他怎麼可以死!又怎麼可以讓他死! 太監們替他穿好乾淨的衣服,並梳理好頭髮編成辮子,然後重新安置於鋪上乾淨的被褥的床上。 趙瑟初再也不避嫌的上前,執起他的手貼住自己的臉,意志堅決的說:「我絕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 然而照顧他豈是那般容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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