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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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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是這樣嗎?他在,她便存在;他若不在,她也會跟著消逝? 她給他的也是這麼深刻的情意?那麼為何惶恐和不安,卻堅決不肯從他心房離去? 「你知道自己給的承諾代表的是——一輩子的不離不棄?」俯下身,他的額抵住她的,他必須借著更多的言語來肯定她對自己的心。 「我知道!那本來就是我要給你的——不離也不棄,至死方休!」暖暖的小手纏上他的腰,她主動的送上紅唇,給的是——此生此世的情愛不絕。 晶華飯店、二樓的Ribins Grill入口處—— 「為什麼要到這用餐?」直覺有詐的人不肯妥協,堅決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偶爾吃吃外面也不錯,你不以為?」唉,最累的就是這一件,她該如何讓他好好的跟張小姐吃完這頓飯? 「不!這不像你……」搖著頭,他愈來愈覺得怪異。 別說他會覺得不對勁,就連她都不相信自己的一番說詞。她的確不喜歡在外頭用餐,更甚而該說成是……很討厭吧! 至於原因?何必多問,自是離不開他。 辛家在商界的名聲不小,而他,是許多人都識得的辛家大少,怎能與她這樣一個下等女傭同桌吃飯? 不,這種事若是傳了出去,定會遭人非議,那對他、對辛家的聲名都不好,所以她不能也不可以同他在外面用餐,只是今天…… 「我是想……」咬住紅嫩的下唇,她努力的思索著該如何勸他。 她的吞吐加深了他的猜測,一個皺眉、一道隱忍怒氣的沉重呼吸,他試著克制自己漸漸升起的怒氣。 「說實話會比想理由來得簡單太了,你覺得呢?」 冷冷淡淡的語氣自他口中飄逸而出,她心頭忍不住一震……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終於抬眼正對著他。 「我請符先生幫你約了張小姐,你……」她的話還沒落底,他的臉色卻已在轉瞬間垮下。 「你懂不懂這叫『自作主張』?」就見他額際青筋緩緩抽動著,隱忍的怒氣即將爆發。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是自作主張,可就當是我拜託你,只是見個面、吃頓飯,這並不是太過為難;再說……」 「有什麼好再說的!?」她是他的女人,結果她非但不顧他的意願,竟然還擅自幫他定下約會? 「這樣對老爺才有所交代啊!他給了你半年的時間,你總也要跟人家見過一次面,這對大家都好……」她試圖安撫他的怒氣。 「好!?好在哪裡!?」辛明磔的警戒線已瀕臨崩潰邊緣,倘若不是他還明白自己正處於高級的公眾場所,他早已狂吼出聲。 「老爺不會再催你、盯我……只是一頓飯局,至少可以換來一陣子的平靜,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是最好的?」最起碼可以過個幾天寧靜的生活,她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瞪著她許久,而後他才冷聲低訴—— 「這次只是頓飯局,我怎麼知道下回你所安排的不會是場訂婚宴席?」甩頭,他闊步踩入餐廳內,決定用冰冷的背影回應她的作為。 對著他離去的身影,她只能無助的立在廳外。 她又惹他生氣了,唉—— 但,不這麼做,她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啊!她只是一心為他好、為了永不分離、為了保有他跟她的愛啊,他怎麼就是不肯明白? 垂首,她帶著滿心悽楚走開。他一定很生氣,所以忘了要她等他、忘了叫她留下、忘了……怎麼辦?他又對她生氣了…… 在侍者的帶領下,他到了一處較為隱蔽的座位,而顯然地,他不是先到的那一位—— 「張小姐,您好!」侍者有禮的先行打過招呼,而後再請身後人上座,「辛先生,請坐!」 一陣招呼語過後,侍者理所當然的退場,留下的是未曾謀面的兩個人。 辛明磔從進來到坐下到點完餐,始終未曾正眼瞧過對方一回,甚或該說……他連心都是不存在的,因為早就遺留在另一個人身上了。 氣氛沉默的很詭異,一道道的盤上了又退、退了又上,兩人卻始終未曾交談,冷沉的直教人覺得怪異非常。 鏗地一聲,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 「喂,我不是來跟死人吃飯的,你好歹也出個聲吧?」開口的不是辛明磔,而是應邀前來的張家小姐——倩妮。 「……」抬眼,只看了她二秒,然後他仍舊不作半點回應。 嘩——有沒有搞錯?她是被「邀」的那一位,而他是「邀人」的那一個耶,結果他大少理也不理她,徑顧著猛吃!? 「喂喂喂,讓我弄懂一件事好嗎?」食指往他那方敲了敲,她很堅持要得到對方的注意力。 「……」拿起餐巾抹唇,他坐直身、冷眼望她,仍舊是無言以對。 「是你——辛家大少、辛明磔約我來吃這頓飯的吧?那你現在擺什麼高姿態給我看?」一臉笑意,她眼底卻有著濃濃的不悅。 「不是我。」輕描淡寫的三個字,他依舊是冷眼相對。 「啊!?」張倩妮一臉茫然,對他所送出來的三個字感到十足不解,「什麼叫不是你?」 看著她,他停了三秒才回—— 「我沒約你。」對於不熟識的人,他向來冷淡少言,幾乎可以說是——根本不想多說半句。 哇哩咧,現在是怎樣?張倩妮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你沒約?那你來幹嘛?那我又來幹嘛?」本世紀第一大笑話,如果這個「約」根本不存在,那他們倆何必在這吃這麼一頓消化不良的「冷」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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