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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人類之間的情感很微妙,一旦開始加溫,就會愈來愈熱烈、愈來愈沸騰。但,即便如此,有些事卻仍無法改變,那就是——某人的急躁壞脾性!

  「等一下!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暴吼聲自茉莉口中傳出,她怒氣奔騰的佇立在自家客廳的中央,對著還安穩坐在沙發上的衣硯石怒眼瞪去。

  「我只是……」衣硯石試著想作解釋,但話不過才起了個頭,卻教茉莉給粗魯的截去了尾。

  「只是什麼?有什麼好只是的?你天殺的以為自己是誰啊?你該死的憑什麼管我那麼多?」茉莉惱火的來回踱著步伐,右手不耐煩的耙梳過頭髮一次又一次。

  「我不是『管』……」仍試著想為自己說過的話作解釋,但很顯然的,茉莉依舊不肯給他機會。

  「怎樣?我的工作是礙著你了嗎?我在Double H做事有什麼不對?你憑什麼叫我不要做了?」頓住步子,茉莉惱怒的對上還安坐在沙發上的衣硯石。

  他是瞧不起她嗎?他是看不起她的工作嗎?所以,他才要她離開那裡?

  茉莉覺得自己被傷到了,而且,還被傷得好重!

  「你說完了?」衣硯石一雙黯黑的眸子,直直盯著茉莉。

  「還沒!我告訴你,我不可能會離開Double H!這輩子都不可能,除非我老闆告訴我,他不再需要我了,你明白嗎?」茉莉氣惱的再度伸手耙過髮絲。

  雖然,對她所說的話,他頗有異議也頗覺不悅,但他會等她發表完高見,然後他再發表他的。衣硯石這麼想著。

  「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要做我的男人,你就必須接受這樣的我,你懂不懂?」伸出雙手緊抓住柔細的髮絲,茉莉覺得自己的心正在隱隱抽痛。

  如果……如果他不要這樣的她,那他就不該讓她愛上他啊!

  眉半挑,眼半眯,衣硯石發現自己開始有點聽不下去了。

  始終沒聽到他的否認、他的解釋,茉莉發現自己竟沒用的有了想哭的衝動。

  不!她才不要哭!不懂她的男人,她何必為他傷心?憤怒的一把沖上前,茉莉氣極的抓住他,使勁的想把他給拖起來。

  「滾!你給我滾!既然不能接受這樣的我,你當初就不該碰我!給我滾!」拖不動人,茉莉對這樣沒用的自己感到生氣,最後乾脆在他身上一陣亂打。

  「去死去死!你這天殺的王八蛋、該死的混蛋……你去死啦!」平常她隨便打打,別人就會得內傷,為什麼他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後——真是氣死人了!

  「你這混蛋……為什麼現在才嫌我……」明明說過不會為他哭的,為什眼睛卻濕濕的?

  「你冷靜一點!」抓住茉莉那雙亂揮亂打的手,衣硯石真的無法再保持沉默了。

  「冷靜你個頭啦!你給我滾……」手被捉著?沒關係,她還有腳!

  茉莉氣怒的想抬腳踹人,衣硯石卻突地一個使勁,把茉莉整個人壓制在沙發上。長腿一伸,他輕而易舉的將她困死在自己跟沙發之間。

  「為什麼要這麼生氣?我不過是問了你幾句,你有必要像刺蝟一樣到處紮人嗎?紮得人渾身是傷,對你又有什麼好處?」聽夠了她的自言自語,衣硯石開始反擊。

  她為什麼總要帶著一身的刺?活得像個刺蝟對她有什麼好處?到底,她想防衛的是什麼?她的尊嚴、她的心,還是另有其它?

  「被傷到的是我!你傷個屁啊?」怒眼迎上衣硯石的黑眸,茉莉火大的掙扎著,亟欲逃脫他的箝制。

  「同樣的也傷到了我!」衣硯石沒有聲嘶力竭的狂吼,只是用著最平穩的聲調說出最不平穩的心情,而那……更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你……」再一次,茉莉又見著了他那令人驚駭的冰冷氣息。

  「你總是自顧自的冒著無名火,你也總是自顧自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這些我都不介意,但能不能請你偶爾也聽一下別人的解釋?」這次,衣硯石的話說得極順,因為少了某人的從中截斷。

  「我……」張口欲言,但這回卻換衣硯石阻止了她。

  「噓!你剛說了那麼多,現在該聽我說了,嗯?!」

  只見衣硯石以單手捉牢她雙手,而後以空著的一手貼上她的紅唇。俯下身,衣硯石以額輕抵著她的額,最後才緩聲歎道——

  「我沒有嫌你,從頭到尾,我只不過是問了你幾句,為什麼你卻能把它曲解成這麼多負面的意思?」

  「你如果沒有嫌,根本不會問那樣的話!」茉莉很堅持自己的想法,也很堅持他有罪!

  實在會被她的「番」給氣到,事情有那麼嚴重嗎?

  只因為他問了幾句——「有沒想過不再做那行」、「有沒有想過要轉行」、「有沒有規畫過未來」……他不過是問了這些,她有必要這般惱怒嗎?

  「你為什麼不去想想那些問話裡的涵義?難道那些話,聽進你耳裡就是這麼刺耳?」即便心底再氣怒,衣硯石仍堅持維持該有的紳士風範。

  因為,他受的是高等教育;因為,他打小受的教育就是「Lady First」,凡事都該尊重女性,對她咆哮、怒吼……那都是不當的行為!

  所以,他還在忍耐,還在極力忍耐著不對她抓狂!

  茉莉被他那股陰寒的氣息嚇到了,但她還是打算死撐下去!於是,茉莉的怒眼仍舊迎對上衣硯石的冷眼。

  反正,她就是堅信他之所以會問那種話,就是看不起她啦!思想透過眼神傳遞出訊息,將之清清楚楚的傳到衣硯石眸底。

  接收到了這樣的回復,衣硯石只是沉沉閉上眼,在做了好一陣的深呼吸後,他再也說服不了自己以理智相待。

  她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為什麼他的用心,卻被她看成是負心?他用盡真心待她,為什麼她卻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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