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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那、那可不可以順便送我回家?」其實,她本來就打算道完謝,然後就要回家去的,她不能一直待在這,這裡不是屬於她的地方。

  夠猛!竟敢這麼跟老大講話?!眾人真是目瞪口呆,忍不住要對她敬佩起來。

  「你當我是誰?你的司機?」這種話,她也敢說得如此順口?!

  「不是的,我不敢。」用力搖頭,她澄清:「我只是想,可以的話,請你順便送我一下。」

  「你!」她可真敢!偏,更惱的是,他拿她沒轍。

  撇撇唇,他一臉不耐,卻不置可否,逕自邁步往前走。而她,沒聽見拒絕,自然就跟著一塊走。

  從頭至尾,她都抓著他的衣袖,始終沒有鬆開手,那情景真是……很詭異。

  「見鬼!老大竟然放縱她耶?!」眾人搔頭摸腦,真是愈看愈不懂,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們只能一步步緊緊跟隨,然後邊看邊想,順便做群組討論。

  陰暗的室內,視線暗濛濛,教人看不真切,只隱約聽見兩道人聲,其一是炎焜、另一則是徐誠。

  是的,沒錯,就是徐誠。為了炎焜少主,他自願委身做臥底,目的就是等著抓住冷漠弱點。而今天,他總算找著了一樁,於是趕忙前來知會他的少主。

  「這是真的?!冷漠真有了女人?」

  「是的,是我親眼所見。」

  「好,太好了,辦不了他兩個弟弟,我就拿這女的開刀!」

  「少主,您打算怎麼做?」

  「我?」忽地,炎焜笑了。「要怎麼做,我會跟你說的。現在,你先回去好好監看著。」

  「是,我這就回去。」徐誠離開後,室內陷入沉寂。

  霍地,啪的一聲,打火機閃出火花,炎焜點燃了長煙,開始思量接下來的計畫……

  自那天,他送她回家後,她再沒見過他。

  然後,一天天過去,傷心愈來愈少,思念卻愈來愈多。

  她覺得自己很糟糕,思念他竟比想念外婆來得多,而她卻不知該怎麼解決才好。

  以往,婆是她的全部,是她唯一的心靈依附,但現在,現在她卻一直記著他,記著在他懷裡時的溫暖。

  怎麼辦?她好不知羞!一個女人家,怎能滿腦子都是男人?而且,最糟最糟的,是一直不停不停的想!

  甚至,最可怕的,她不單是白天想,就連夜裡也夢見。

  她真的病人膏盲,但就是沒法控制,她一直一直夢見,夢見他擁抱著自己,夢見她依偎在他懷裡……她想,她是戀上了他給她的安全感。

  喔,不只,不只這樣,她戀上的,還有他很多很多的好。

  雖然他很冷冰冰,但他真的是個好人,因為他為她做了好多好多。

  忍不住,她歎了口氣,停頓下打掃的動作,傻傻看著空蕩蕩的大空間。

  這裡,是專屬於他的地方,也是他們初相見的地方,她其實一直期待著他會再次到來,但,一天過一天,她總是失望。

  唉,怎麼辦?愈是想著他的好,她就愈是思念他,好想他再抱著自己,好想再次擁有、心安……

  五天,他整整失眠了五天,總是合上眼就看見她的蹤影,她徹底擾亂了他所有思緒。

  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他忘不掉她哭泣的臉、帶傷的身、溫暖的肌膚……該死!最糟就是這一項,他深刻記憶著她在他身下的模樣。

  他記著,清楚記著擁抱她的感覺,而那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事!

  以往,對待女人,他粗魯而隨便,完事後便淨身走人,從不曾正眼瞧過誰,反正他只是需要發洩,但對她……他卻記憶深刻。

  到底她有什麼本事,怎能教他如此惦著?甚至,最讓他不明白卻又無能為力的,是她如何能讓他變得不再像自己?就像現在,他竟做著最愚不可及的蠢行……

  下班回到家,午時方至。

  算算距離四點尊樓的班,她其實沒有多少時間休息,所以她一天根本沒能睡上多少。現在更慘,常常失眠,因此睡得更少。

  停妥摩托車,拿出置物箱裡的背袋,將安全帽擱置好後,文靜疲憊的拿鑰匙開門。走進屋,轉過身,才欲上鎖,卻頓怔住。

  怎麼可能?她是不是眼花?是不是看錯?是不是被思念沖昏了頭?

  是,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出現了幻象,否則她怎會以為看見了他,以為對面街道的車是屬於他的……搖搖頭,她歎笑。

  看來,她病況嚴重,或許該找個醫生看一看了,只是不曉得有沒藥可醫就是,唉!

  收回視線,她輕輕歎息,緩緩合上門,將幻象隔絕在外……

  竟然……她竟敢對他視而不見?!

  她明明看見了他,卻大膽到當作沒看見!所有不知名的複雜情緒褪去,僅餘怒焰在胸中燃燒。

  大步跨下車,用力甩上車門,踩出重重的步伐,冷漠來到她家門前。然後,掄拳,擊出,鋁制鐵門發出清脆音響,聲音大得足以被列為噪音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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