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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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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夙子玥失神的倚坐在床頭,腦子裡全是那傷她至深的男人。 自那日不歡而散後,他再也沒來找過她。 是啊,她老早就聽說那名叫煙柔的女人,有多麼溫柔、識大體……他哪還會記得老是撒潑的她?一抹苦笑自她美麗的唇角揚起。 「姑娘,你吃點東西嘛,再這樣下去,你身子會受不了的。」寶兒端著碗粥想哄她喝下,偏夙子玥就是不搭理她。 「姑娘,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瞧你這模樣,怎麼參加王的大婚……」 大婚?他的大婚?夙子玥的眼神緩緩的有了焦距,她將視線放在仍念念有辭的寶兒身上。 「你說什麼?」夙子玥困難的開口問著。 「姑娘,你回神啦?」寶兒好開心的叫著。 「我問你,你剛剛說什麼?」夙子玥抓緊寶兒的手,不在乎會弄翻那碗熱騰騰的粥。 「我……我是說,你的身子得養好點,不然等到出席王的婚禮時,會不好看的。」怎麼姑娘好象怪怪的? 「誰說我要出席的?」她的心擰成一團,疼得她覺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是王說的啊。」寶兒很理所當然的應著。 夙子玥無力的垂下手,不再看著寶兒,她低聲命令著:「出去。」 她不想見到任何人、不想聽到任何聲音,她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姑娘?」寶兒著急的看著夙子玥蒼白的容顏。 「請你出去,好嗎?」夙子玥倒入床榻裡,將整張臉埋進絲被裡,拒絕再聽到任何聲音。 「是。」寶兒收好了所有的東西,便急忙退下,趕著向上頭稟告。 直到室內再度恢復了寂靜,她才允許自己哭出來。夠狠、他真的夠狠!傷了她還嫌不夠,居然還要她出席他的大婚? 「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怎麼可以……」 如果愛一個人必須這麼痛苦,她情願不要愛,如果她已經無法逃開,那麼她是否該尋求解脫? 「老爹,對不起……對不起……」她沒有辦法再勇敢下去了,真的沒有辦法了。 緩緩抬起身子,她離開了床邊,走到大銅鏡前,伸出手,撫著鏡中蒼白的容顏,她淒涼的笑了。 「老爹,你說得對,我的個性真的太過偏激,所以我既然得不到,那麼總可以選擇看不到吧?」 「炎煌啊炎煌,你說,除非死,才肯放開我嗎?」 除非死嗎……夙子玥拉過一張椅子高舉著敲向銅鏡,鏡面即刻應聲碎成片片,如同她的心,彎下身,顫抖的拾起一片尖細的玻璃,她反復的看著自己的左手腕及碎玻璃。 「死了,你就不會牽絆住我了……不會了……」銳利的玻璃劃上她白皙的手腕,看來是如此怵目驚心,但她不在乎,她一次又一次的在上頭劃滿傷痕。 很痛,真的很痛,可是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傷口在痛,還是心在痛了,沒關係的,很快她就不會痛了,很快的…… 「啊——」寶兒的尖叫聲傳遍了整座苑內,駭住了正舉步踏進屋內的炎煌。 炎煌迅速沖進內室,看到夙子玥蹲跪在沾滿血跡的地上,她的右手仍握著碎玻璃,血也自她舉起的手不停流下,紅色的液體沾滿了她白嫩的手肘… 「不!」炎煌沖過去,打掉她手上的兇器,緊緊抱住她冰冷的身軀,「快傳太醫,快傳啊!」他狂喊的聲音裡有著明顯的恐懼。 他將她抱起,放至床上,試著想辦法止住那不停竄出的鮮血,顫抖的手明顯露出他的慌亂。 夙子玥抬手,撫著他寫滿焦急的俊臉,然後她笑了,笑得燦爛、笑得得意。 「你說……除非死……否則不會放手……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所以你要……放手讓我……走……」她困難的吞咽著口水,緩慢的說著。 「不,你不會死,你不能死!我沒有准許你離開我,你不可以死!」炎煌怒吼的聲音裡,有著太多的哀傷。 「我不要……再受你的……牽絆了……愛你……是一件……好累……好累的事……我不要了……不要了……既然……沒有辦法……得到你的真……真心……那至少我可以選……選擇離開你……」 夙子玥的眼皮緩緩闔上,撫著他臉的小手也垂落了下來。 「不!你不可以就這樣離開我,你不行!」炎煌緊緊的抱著她愈來愈冰冷的身軀,「我告訴你,如果你敢這樣丟下我,我會毀了所有的一切,我真的會這麼做……」 「我……終於……可以……解脫……了……」話落,夙子玥的意識也隨之飄遠。 「不……」炎煌瘋狂的怒吼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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