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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更讓人納悶的是,他看來一點也不像是會多事的人,為何三次會面卻都管盡了她的事?

  到底他是什麼樣的人?頭一回,車瓊玲對男人有了興趣,因為他實在太過表裡不一。

  「怎麼?不認同?」車子還在前進,他眼觀前方卻分心在她身上。

  「誰說冷宮沒確切地點?姑且不論他國皇室,只消你詳讀中國各朝代歷史,並尋盡各代皇城之地,保你定能找著正確的冷宮。」終於,她笑了,笑自己竟然也想逞口舌之快。

  「哦?舉個例來聽聽。」眉一挑,單勍意外於她的回對。

  沒想到她也能侃侃而談,更沒想到的是,她笑起來竟是如此美麗且賞心悅目。

  「紫禁城。這你總該知道吧?」斜眼瞟去,車瓊玲眯眼看他,送上一副「你不會不知道吧」的表情。

  其實,她可以不理會他,但也不知為什麼,就是自然而然的又接了話。

  她想,或許是因為跟他說話的感覺還算自在吧?

  「呃?」虧她能想到那裡,他真是甘拜下風。不過,她說得也有理,所以他也無話可說了。

  「說真的,你確定自己要嫁?」老實講,他開始覺得娶她進門不錯,因為她真的很特別,特別到讓他很感興趣。

  「那你呢?你是真的想娶嗎?」她想,也許嫁給他會是最好的決定。事實上,就算不嫁他,父親也會想找下一個買家。

  「若我真的想呢?」瞄了她一眼,旋即將視線調回前方。

  「那,我無異議。」視線落在他側邊臉頰,車瓊玲應對得極為爽快。

  再瞄了她一眼,發現她應對得太過無所謂,單勍又開始覺得不開心了。

  「既然你我都覺得可行,那就這麼決定吧!回去我會告知我父親這事,然後再請他告知你父親。」

  「嗯。」點頭,車瓊玲果真毫無異議。

  突地,靜默來襲,兩人都不再開口,其實也是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午夜十二點整,車瓊玲剛巧走到家門前。原以為迎接自己的仍是一如以往的滿室漆黑,但屋內透出的光線卻告訴她並非如此。

  頓住步伐,她有些遲疑了。

  裡頭的人,是在等她嗎?若不是倒無所謂,但若真是在等她呢?那必然不會有好事。

  而她有強烈的預感,裡頭的人是真的在等她!

  呼!輕吐了口氣,她其實很想轉身就走,但可悲的是,她根本無處可去。

  算了,頂多又是挨一陣罵,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她早已經習慣那樣的生活了。

  深吸了口氣,她要自己抬頭挺胸的走進去。

  進門,脫鞋,走過玄關,踩進客廳,果真見到預料中的陣仗,車瓊玲不禁佩服起自己的第六感。

  「有事?」連問是不是在等她都嫌多餘,因為他們擺明瞭就是在等她。

  「為什麼單家都沒有消息?」車衡冷顏相向,一雙老眼佈滿了濃濃的不悅。

  「這事,你應該去問單家,而不是來問我。」那樣的問話,讓人覺得笑。

  「他應該是喜歡你的,你為什麼沒有好好把握住機會?」車衡氣極的怒聲質問。

  他不能理解,明明就是可能成行的事,為什麼最後卻沒有下文?他一直在等,等到耐心都被磨光了,還是沒有等到對方正面的答覆,他急得快瘋了!

  「就說你是在作夢吧!光看她那副死德性,有誰會看得上她?」

  這話,來自於另一個人,是那位從來沒看她順眼過的繼母——魏芝菁。

  「就是說嘛,瞧她那冷不冷、熱不熱的德性,哪個正常的男人會看上她啊?哼,要是我去就不同了……」

  這次,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車瓊華出的聲。哦,當然,她也很討厭自己就是了。「閉嘴,我說話,輪得到你們插嘴嗎?」車衡狂聲一喝,登時喝阻住那母女的啐嘴。「也許是他根本不喜歡我,也或許是我真的不合他的意,更或許是我真的做了不得體的事,也說了不中聽的話,但——」星眸直望住父親,她無所謂的聳著肩,「那又如何?」

  是她壞心嗎?也許是吧!但她就是不想這麼早讓父親知道,她已經跟單家少爺達成了協定。「車瓊玲!你那是什麼態度?」車瓊玲的舉動,無疑只是讓車衡的怒火更甚,只見血氣在瞬間便染紅了他的橫肉臉。

  「我?這態度有什麼不對嗎?我一直都是這副『死德性』,不是嗎?」就當她是在耍嘴皮子吧!反正等她真嫁到單家之後,怕也沒機會再見到父親這般氣惱的嘴臉了。

  「你!」車衡險險氣到喘不過來。

  「順順氣吧!要是被我這不可愛的女兒氣死,那豈不是太不划算了?」

  眉眼帶笑,卻是句句含刺。

  「你……咳,咳咳!」車衡氣到說不出話來,只能用肥嘟嘟的食指直指向她。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上去休息了。」旋身,車瓊玲挺著腰杆,踩著優雅而從容的步伐往樓梯踩去。

  「唉,跟她生什麼氣呢?早說過她勾不上單家少爺的……」

  繼母的聲音飄進耳裡,她充耳不聞的猶自往樓上踩去。

  「她本來就不行啊!說柔說媚都沒有,只有一副很冷的死性子,男人會想要她才有鬼咧……」

  妹妹的聲音也飄了過來,她還是決定不予理會,所以步伐仍舊踏實且平穩。

  「吵死了,通通給我閉嘴!除了啐嘴之外,你們還有什麼長處?說她姿色不夠,說她不會勾男人,那當初叫你去相這親時,你為什麼不肯去?這下好了,等我破產,就一起去喝西北風去吧!」父親的狂囂叫駡,她自是全聽進耳裡,當下不由自主地綻出了笑顏。

  呵,難得連他們倆能一同被訓,她如何能不覺得開心,小心眼?就當她是吧!對於傷害了母親的女人,以及只會惡言相向的妹妹,她何須有同情心?沒有憎恨,她們就該覺得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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