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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說清楚。」挑起她下顎,黑眸緊鎖住她。

  「你本來就呆嘛!」終於,她出了聲,很悶很悶。

  「哪裡呆?」活到這把年紀,誇他聰明的不計其數,只有她一人敢罵他呆。

  要說嗎?說了,好像很小家子後?可是,她就是很介意嘛!不管,她豁出去了!

  「結婚前,男人該對女人做什麼?」噘嘴,她問他。

  「啊?」又茫然了。

  「兩個字。」她提示。

  「呃?」眉頭擰得很緊,他很認真在想。

  不會吧?這樣還想不到?垂下肩,歎著氣,宣玉鳳很沮喪。

  「到底什麼事?」猜不出來,他放棄。

  「很重要的事。」悶悶說著,她很哀怨。

  「那你說啊!」猜來猜去太麻煩,不如乾脆給他答案。

  「求婚。你沒跟人家求婚。」終於,公佈答案,很悶的語調。

  「啊?」然後,他快昏倒。「鬧這麼久,就為這個?」

  「這很重要耶!」什麼鬧啊?人家是真的在意嘛。

  「好,那簡單,請問——」清清喉嚨,執起她手,他認真問著:「宣玉鳳小姐,你可願嫁我為妻?」

  「你……」臺詞是對了,她也的確心動,可是——

  「你沒誠意!」癟嘴,她還是哀怨。

  「我沒誠意?」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他真是沒力了。「小姐,你到底想我怎樣?求婚不過是個形式,有必要那麼看重嗎?」

  「那,照你這麼說,結婚也只是個形式啊。」討厭!他都不懂女人的心。

  人家她雖然很喜歡平淡愛情,可偶爾也是會想要浪漫嘛!再說,他說的根本不對,求婚代表的可不只是形式,它還有更深層更深層的意義存在。

  「你!」登時,語塞,他被堵的無言。

  了不起,她真了不起,平時都安安靜靜也柔順,今天倒伶牙俐齒了起來。

  「算了,我認輸。」舉起手,他投降。「說吧,你要怎樣?」

  「什麼我要怎樣?」瞠眼,她看他。

  「你想我怎麼做?」他悉聽尊便。

  「你!後,我不要理你了啦!」她被他氣死了。

  「我又怎麼了?」她很麻煩耶!全聽她的了,她還不滿意?

  「你到底知不知道求婚有什麼意義?」

  搖頭,聳肩,這是他的回答。

  「它,不只單單是個形式,還有男人對女人的用心!」生氣!用力推開他,她氣呼呼地跑走。

  不只單單是個形式,還有男人對女人的用心……

  「真有這麼嚴重?」

  想了想,再想了想,他就是想不通。

  不過,如果她真這麼在意,想不想得通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該怎麼讓她開心?

  難道真要他去學那些什麼有的沒的廣告,說那些很蠢的話或做那些很蠢的舉動?眉皺緊緊,他很掙扎。

  不過,款,算了,為了那句「男人對女人的用心」,他——拚了。

  但,到底該想什麼招數?抓頭、搔頸,他對這種事實在沒轍,想不出新意也沒什麼創意,只好,嗯,找救兵。

  才回到家,宣玉鳳就後悔了。

  「討厭,我怎麼這麼任性?」合上大門,貼在門板上,她自我嫌惡著。

  都嘛他啦,把她寵上了天,還要她對他多任性些,結果……這下好啦,真的是任性過了頭。

  嗚,怎麼辦?他會不會很生氣、會不會就不要她了?垂著肩,垮著臉,她很憂鬱。

  「二姊?」

  「……」還是,她回去跟他道歉好了?

  「二姊!」

  「……」可是,這樣很沒有志氣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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