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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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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說的。」小歡也笑了。 「看來得幫你多請些夫子了。」蔚淩雲倚上窗臺,手中玉扇親匿地點著小歡的秀額,看著小歡露出了無邪的笑靨。 她天真可人,雙眸靈動,蔚淩雲瞧著,心神一蕩,俯首便往小歡的雙唇吻去。 「唔!」小歡慌忙閃避,卻已不及,蔚淩雲一親芳澤後仰起首,看著小歡羞紅了兩頰。 「醉了。」蔚淩雲揮扇,逕自仰首朗笑,這丫頭讓人沉醉,勝過任何名酒。 「公子再不戒酒,小歡就不理你了。」她嗔著,蔚淩雲卻已拉起她的手腕,示意她跟在後頭,一起到馬廄牽馬去。 春陽斜照,暖在兩人心頭,小歡暗許,但願就這樣和公子在蔚府歡欣度過往後的日子,再也不想起那令人淚流的往事。 兩人的笑語在馬廄間傳開,蔚淩雲環著小歡的纖腰抉地上馬,直說她太纖瘦,小歡則笑嗔著說這回換她把他留在樹上。 蔚淩雲的駿馬高大,小歡搖搖晃晃地跨上比自己個頭還高的馬鞍時,俯身時露出了從小佩戴在身上的錦囊,就在此時,總管帶來的洗衣婆婆瞬間停下了腳步。 「這兒是馬廄,前方是洗衣的地方,再拐個彎是柴房……」總管正帶著幾名新進府裡的奴僕熟悉蔚家環境,卻見負責洗衣的容婆婆突然停了下來。 「杵在那做什麼?」總管問道。 容婆婆聽見總管催促的聲音,慌忙挪移了腳步,但方才所見之景,卻讓她仍處在震驚中。 「那錦囊……錦囊……」她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她多年打聽,好不容易找到了蔚家,但她怎麼也料想不到,竟還會在這裡……遇見令她意想不到、震驚不已的人。 蔚淩雲帶著小歡,一路往城郊去,垂柳依依,綠水悠悠,他心曠神怡,擁著懷裡的小歡策馬奔馳。 「呵呵、呵呵……好快啊!」小歡抓緊馬鬃,露出笑靨,隨著馬蹄上下晃動。 蔚淩雲一手持韁繩,一手拎起了酒壺,爽快一飲,心情大好。 「公子,往後戒酒好嗎?」小歡回頭對他說。 「如果我戒酒,你就一輩子跟著我?」蔚淩雲反問。 小歡嫣然一笑,俯首不答,蔚淩雲手上的韁繩陡然一緊,馬兒應勢瞬間停下。硬是讓小歡失了重心,重重往蔚淩雲懷中倒去。 「要不要跟著我?」蔚淩雲再問,揚起的嘴角噙著一絲邪氣。 小歡倒在他懷中,一顆小腦袋猛地撞上他堅硬的胸膛,撞得七葷八素,慌忙要起身,怎料蔚淩雲大掌襲來,不顧小歡掙扎,握住她纖腰硬是抱起她。 「唉呦!」小歡驚呼一聲,她被轉了個身,面對著她無禮的主子。 「我在問你話呢!」 「跟著你,好讓你欺侮一輩子?」在高大的馬上小歡有些慌張,緊緊拉著蔚淩雲的衣裳,分明有些畏懼,但就是不肯說出口。 「小丫頭,我就愛你的倔。」 蔚淩雲那抹笑容更深,陡然再拉起韁繩,在小歡的驚呼聲中,再次策馬奔騰。 「停……停下來啦!」 小歡的聲音就像她現在的心情,顛簸震盪,她倒坐在馬前,身旁的景色一路迅速往後倒退,不諳馬術的她又驚又氣,公子實在不講道理,她卻別無他法,只能埋在他懷裡嬌嗔。 蔚淩雲馬術一流,隨手一揮便讓駿馬聽命揚蹄,小歡在馬背上東搖西晃,但就是沒晃出他懷裡。 「籲!」奔馳了一會,蔚淩雲又倏地停下了馬,小歡又是一個重心不穩,跌在他懷裡。 「還不答應?」蔚淩雲使壞,硬是要欺負小歡。 小歡氣喘吁吁,使力要將貼上他胸懷的臉頰抬起,但這馬兒何時又要狂奔,她實在沒個准,她才學會一點兒的馬術,哪能應付這般疾馳,她想放開手卻又不敢,只有羞惱地瞅著她那蠻橫的公子。 「我就偏不……」 「偏不?」 「你……你別再讓馬兒跑了。」 「那還不答應?」蔚淩雲作勢揚起手臂,小歡果然嚇得馬上伸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裳。 「好,我答應你戒酒。」蔚淩雲揚起的臂膀卻是輕輕地摟上她。 「當真?」小歡雙眸一亮。 「當真。」蔚淩雲說得深情。「現在就戒。」說罷他執起酒壺,往上一揚,小歡本以為他要扔開,怎料蔚淩雲竟手臂一彎,將酒壺湊到嘴邊飲上一口,小歡瞪著大眼,卻沒想到公子竟火速低下了頭。 「我現在就『藉酒』……裝瘋。」 什麼?哪有這般強詞奪理的?小歡開口要罵,卻見蔚淩雲已欺上了她,在她閃避不及之時,她的唇上頓時傳來一陣溫潤,蔚淩雲的情意在她唇畔上蔓延氾濫。 「你怎可如此:;實在很故意……」小歡欲言,但雙唇被吻著怎說得清楚,她索性伸手一推,本想推開這蠻橫之人,不料蔚淩雲卻似早已知悉她要做什麼,雙足一踢,馬兒立即揚蹄再奔,雙手騰空的小歡立即一驚,別無他選,只有再緊緊扯住蔚淩雲。 蔚淩雲可得意了,暫且不管這丫頭回府是不是又會在他酒裡加些什麼,他的大掌趁勢扣住小歡的螓首,馬兒跑著,小歡只能不斷向後仰,蔚淩雲也沒客氣,俯身欺上她,渾身氣息盡在她小小的臉蛋上散開。 「放……」小歡就是開不了口,因為蔚淩雲的吻再度落了下來,一時輕啄她耳垂,一時又如雷雨般落在她的頸肩,她啟唇欲嗔,旋即又被他封住了小嘴。 蔚淩雲仗著精湛的馬術,讓他的小丫鬟知道他滿懷的情意,而小歡只有天旋地轉地任憑馬兒奔馳、身前公子使壞,她羞紅了耳根,怎麼也想不出逃脫的法子。 這些日子總是讓公子「欺侮」得七葷八素的小歡,癱在蔚淩雲房內的桌旁,失魂地望著窗外。 皎潔圓月懸空,她思緒紛飛,遠眺不語。 公子待她是真的好,不管她是丫鬟身分,硬是讓人伺候起她,一會有人送晚膳進房,一會有人洗衣打掃,她什麼也不用動手,只須待坐在房裡。 「娘,您說小歡這樣好不好?您在天上,是不是也希望小歡放下一切恩怨?還是您會怨小歡,竟只顧兒女私情,不顧常家仇恨?」她反覆問著自己,獨自思忖,無人可訴,憂愁漸漸上了眉頭。 蔚淩雲對她的寵愛和常家滿門含冤的仇恨惹得小歡揪起了心,就連蔚淩雲走進房裡,她都未察覺。 「小歡,在想什麼?」蔚淩雲喊著,卻發現小歡似沒聽見。「小歡!」他又喚了一次,小歡才赫然抬起頭,見是公子來了,她慌忙抹去眼角滲出的淚珠。 「是什麼事讓你如此失神落淚?」蔚淩雲攏起了眉。 「沒……沒有,小歡沒事。」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總背著我暗自神傷?」 蔚淩雲最近幾日早已察覺,無論兩人在一起時有多少歡樂笑語,只要她一人獨處時,總不時帶著黯然的神情。 「真的沒事,公子多心了。」小歡只能這樣推說,她實在無法將真相說出口。 不料蔚淩雲沉下臉色。「我想只有一事讓你不敢對我表明,就是你壓根還忘不了那甜言蜜語的多情郎,是吧?」蔚淩雲始終無法釋懷小歡的心曾被上官仲勾引,現在見她獨自流淚,想必是為了此事。 「不是的!公子。」 「不必再多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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