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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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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兒。」再見情人,李馭心中自是歡喜萬分,不過他也知曉蔚兒一定會被實情嚇壞,想先試圖緩和氣氛。 只見他一手握起蔚兒放在腰間的手,一手按著她的肩,果然,「哆」一聲,蔚兒藏在懷中的小刀應聲落地。 「我的娘子,別傻了,這樣不可能成功的。」李馭話還沒說完,就見蔚兒驚慌地道:「三郎!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這裡守衛森嚴,你快走,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妙了。」 蔚兒一時慌亂,弄不清楚狀況,李馭按著她的雙肩柔聲道:「要是被人發現你是來謀殺親夫的,那才不妙。」 「不會的,我會先灌……」 「先灌醉他,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宰了他為父母報仇,最好還有機會也對李敬德下手,如果沒有機會也沒關係,就當父債子還。事成之後自己趕快逃出,再想辦法會情郎。」 「三郎……你怎會知道那麼多?小蠻都告訴你了嗎?這裡太危險,等會要是李馭那惡人進來,你一定逃不了,趁現在快走。」 李馭看著他慌亂的妻子,雙手緊緊按著她的肩,試圖讓她鎮定,他的雙目傳達著如同以往的情感,用沉著的語氣對她說道:「蔚兒,看清楚,我身上穿的是什麼服裝?」李馭一身新郎服,伸手摸了摸蔚兒的小臉蛋。 蔚兒先是定了定神,然後臉上表情由吃驚轉為不可置信,她緩緩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眼神中盡是訝異。 「明白了嗎?」李馭看著她驚訝的臉龐。 「三郎……你……」沒想到蔚兒道:「你已經殺了李馭?穿著他的衣服混進來救我?」 「蔚兒,不是。」李馭緩著語氣。 「不是?那是什麼?你怎會……難道……難道……」蔚兒說到最後一個字,聲音已經細如蚊蚋,不自覺開始顫抖,最後抬眼看著他,「難不成……你是……」 「是的,蔚兒,就是我。」李馭語氣平穩堅定,他知道蔚兒短時間內一定無法接受,他的雙手堅定地握著蔚兒的雙肩,眼神中傳達了無限柔情。 蔚兒的雙眼,卻透露出無數複雜的情緒。 她怔愣地望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李馭握著她雙肩的手,仿佛可以清楚感覺到蔚兒的心跳。 這樣的蔚兒真讓李馭心疼極了。 「蔚兒,你還好嗎?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複雜難受,沒關係,我會一直陪伴著你,直到你釋懷。」 蔚兒仍然沒說話,但雙眼已經轉為無神,兩行淚水靜靜淌在臉上。 這樣的淚水,李馭感覺比拿刀剌進他心房還難受。 「蔚兒,你別這樣,我會盡我所能地疼愛你,讓你忘記過往一切,好嗎?」看見這樣的蔚兒,李馭急了。 半晌,沉默不語的蔚兒終於開口了,卻是一字一刀劃在他身上。三郎……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我寧願你只是那個山野獵人,現在……我爹娘的仇,一輩子沒希望了。」 「蔚兒,報仇真的那麼重要嗎?」李馭說的感傷。 「三郎,如果李敬德死在我爹爹刀下,戰場上的你會怎麼想?」 「我……」李馭一驚,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他心中清楚知道,自己一定會想盡辦法在沙場上為父報仇。 「我是女孩子家,沒有機會上戰場,當我知道要嫁進李家時,我就知道這一定是爹娘在天之靈為我安排的機會,他們要我復仇。我本以為我可以手刀仇人之子,現在……沒機會了。」 蔚兒說完又是一串淚。 李馭心痛地抹去蔚兒的淚水,他低估了蔚兒的傷痛,一心只想與她雙宿雙飛,現在設身而想,才知道這傷痛會是如此之深。 新房外,賓主盡歡,而房內卻彌漫著無法言語的沉重。 「好,」李馭拾起落在地上的小刀,將它交到蔚兒的手中。「蔚兒,我知道弑父之仇不共戴天,也明白你現在的心情,如果你真的無法忘懷父母親的死,現在刀在你手上,我不會躲。」 蔚兒楞了一下,便幽然抬起頭回道:「三郎,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 「這就對了,既然上天安排你遇見了我,就是要你不用再為報仇之事煩憂,此生,有我來贖罪,我願意用我的所有,撫平你心中的傷痛。」 李馭的眼神閃耀著如火的光芒,蔚兒知道只有真心才可以燃起這樣的火焰,但她現在思緒紛亂,不知所以。 「蔚兒,我知道,事情出乎你預料,一時之間你一定無法接受,但只要你願意改變一點點心意,我會竭盡所能彌補這一切。」 李馭握著蔚兒顫抖的雙手,久久不肯放。 接下來蔚兒在李家的日子,可說是真正如公主般的生活。李馭安排了好幾位婢女專責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並找來廚師烹煮北方菜肴,讓蔚兒能吃得習慣。 為了怕蔚兒孤單,李馭只要一有空,便會陪著蔚兒練劍,或者帶她出外遊歷京城風光。如果要練兵,他也一定會安排人陪蔚兒到城內看看戲、聽聽曲,不讓蔚兒在房間發悶胡思亂想。 這天,蔚兒又看見李馭和幾位工匠,在李府後方拿著圖對著空地指指點點。 「三郎,你在做什麼?」 「蔚兒,你來的正好,來看這個,你喜不喜歡。」 一看見蔚兒,李馭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 蔚兒走近一看,好像是一張建造圖。「這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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