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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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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歡兒忍不住重重喘了一口氣,才鬆開眉頭,耳後的聲音霎時又響起。 「彩陶我帶走了,若姑娘執意要拿回,明日請備妥四百六十六兩,在下可考慮出售。」 偷了別人的東西還這般大言不慚?歡兒還沒來得及罵人,又聽見這惡徒道:「至於你那一個耳光,在下他日再要你賠償。」 要我賠償?歡兒當真氣著,見這人就要帶著彩陶離去,心一急又要追上。 趙襲轉身,背對著她徐徐道:「別忘了你現在踏的是什麼方位。」 歡兒才伸出的玉足又縮了回去。對了,陣法改過,他剛剛說了些什麼…… 「離位、兌位……」歡兒嘴裡一邊念著,腦中一邊努力想起那混賬剛剛說過哪些話,待她心神領悟時,趙襲已經走到門旁。 「站住!」 真當她金家是什麼?說來就來、要走便走? 怎料歡兒一心急,衣裳被一旁的竹棍勾住卻不知,一個跨步即聽見「嘶」的一聲,外衣瞬間被撕裂。 「啊!」她花容失色,放聲一喊。 而趙襲就在此時,順勢轉過身往門口走去。他的目光似乎刻意避開這一幕。 歡兒窘得拉緊衣裳,雙頰火紅,張口欲阻止他走,卻發不出聲。 「勸姑娘莫再大喊,要是驚動了什麼人,讓人瞧見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還衣衫不整……」 「不要再說了!」 「那你還那麼大聲?」 「我……」 「明日見了。」趙襲始終背著她說話,一眼也不瞧她現下這般落魄樣。 他帶著彩陶翩然離去,眼雖未瞧,口卻依然不饒她。「姑娘可別著涼了。」 「你滾!」歡兒緊緊拉著衣裳,窘得口不擇言,眼睜睜地看著這惡人離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寂寥的深夜,歡兒懷著一顆安定不下的心,瞅著趙襲離去的背影。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整夜沒睡的歡兒依然無法合眼,在房裡換下衣裳,躺在床上看著泛白的晨曦。 體內那股渾厚的內力還未散去,帶著暖意在經脈內遊走,好似包圍住她的心。破損的衣服可以補好,但若即若離的情愫該如何厘清? 她拿著換下的衣裳發怔,想著那轉過身一眼也不瞧她的龍承依。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又問了自己一次,不過答案就像清晨薄霧,越想看清越是蒙矓。 「唉!」她歎了口氣,自己原本無牽無掛、自在逍遙的日子到哪去了? 曾幾何時,竟要為了一個連真名都不知道的男子如此患得患失? 說到過日子,歡兒心中又歎了口氣。今日要售給陳員外的彩陶早已說好,可不能失約,而價格恰好是四百兩。 「要我用四百六十六兩買回,分明就是……」歡兒眼瞳一瞠,想起當日,她就是用六十六兩買下手上的玉鐲。 這龍承依要自己損失六十六兩,是恰好如此?還是代表了什麼? 他當真依著圖找到那小販了?這鐲子真這麼寶貝,讓他如此大費周章也要找到那人? 歡兒翻了個身,還是毫無睡意,腦海裡一片混亂,心頭渾沌不明。 她知道,是龍承依攪得她思緒天翻地覆。 他三番兩次有機可乘,卻不願落井下石,占她一點便宜,甚且刻意保持距離, 讓她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 但也是這一點距離,讓她心神晃蕩,坐立難安。 「到底……他是有意,還是戲弄?」她喃喃自語。「他是認真,還是胡來?」 五行八卦深奧難懂,這人不但輕易地破解了她的陣勢,甚至還在短短的時刻內 重新佈局,他到底是什麼身分、有什麼背景?他有意無意地教她那些,又是何意? 他在她耳畔的喃喃之語她無法忘記,龍承依的氣息繚繞不散,久久揮之不去。 許久,天色已亮,歡兒卻昏昏睡去。 叩叩!才睡著的歡兒卻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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