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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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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的家僕面色發白地退出她房間,巧芸想起,陳家另外還有一個應該也臉色發白的傢伙。 「不知道那傢伙得到教訓了沒?」她拍拍衣服,推開房門往陳讓的房間走去。 第一天的下馬威,應該能讓他明白,以後別想惹到她邵巧芸了吧? 房門打開,陳讓果然「攤」在桌前。 巧芸見他一句話也不說地,瞧著桌上的計算機屏幕,有意「乘勝追擊」,嚇他嚇得徹底。 「喂!我房裡那些模型槍你見到了吧?」她嚷著,不料陳讓沒搭話。 「我告訴你,我有的可不止模型,從小我就熟悉各種型號的大小槍枝,不高興的話,就把你家牆壁裝飾成蜂窩,所以你最好識相點,不要逼我做不想做的事!」 她威嚇、警示,不料陳讓竟不知道在忙什麼,眼睛沒有轉開、耳朵也不知道有沒有張開。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逼你做了什麼不想做的事嗎?」 好個陳讓,居然連說話都不見起伏,巧芸先是怒瞪大眼,後來想一想也對,他應該是被早上的她嚇到無力了。 「現在是沒有,不過不知道以後有沒有,總之,你罩子放亮點,別惹到我就對了!」她高分貝地嗆著。 不料陳讓還是不動聲色:「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什麼?!」她略略心虛。 「我不會欺負你。」 「什麼欺負不欺負……」她的分貝也稍稍降低了,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陳讓不是那種人。」 「什麼哪種人不哪種人啦!」她一張小臉開始徐徐漲紅了,她只是出言警告,怎麼一下子就被他聽出來話中有話?「我是說……不要動我那些槍枝模型,每一件都不是你有本事把玩的,聽見沒?!」 「嗯。」 明明她已經在打雷下雨了,怎麼陳讓還是一副晴空萬里的模樣? 「『嗯』是什麼意思?」她惱怒不已。 「你的那些東西,我不會去動。」 他是同意了她的警告,但怎說得那樣平靜無波?好像壓根沒把她那些珍藏和警告放在眼裡似的。該死的東西,嚇呆了是不是? 巧芸氣呼呼地對著他再喊道:「你那什麼態度?我跟你說話,你眼睛看都不看我一眼,很跩嗎?」 一個人來到陳家,家僕見到她房裡的東西,通通被她嚇跑了,一股不由自主的悶突然從她心口竄起,讓她不由得想找人來亂。 但陳讓,怎麼連說個話,都對她這麼冷淡? 聽到巧芸這樣說,陳讓才轉過頭:「巧芸,很抱歉,我現在正忙著處理公事,沒有辦法跟你聊天,你先回房休息。」 陳讓的確有要事正處理,但這話聽在巧芸耳裡,可是怒不可抑。 聊天?!他把她剛剛那些話,當「聊、天」? 他到底懂不懂她的警告、她的嗆聲、她的下馬威? 他竟然不知死活地說這個叫「聊天」? 她看見陳讓說完話,又立即轉過頭盯著屏幕,那屏幕好像有防窺保護,站在一旁的巧芸,也瞧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這混賬東西把計算機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對啦!計算機不會開快車嚇死你、不會拿滿房間的槍威脅你,你就慢慢耍你的懦弱、宅你的房間、迷你的計算機吧! 巧芸「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踢開門離開。 其實,她好孤單、好無聊,陳家為她準備的房間又大又寬敞,但是卻更顯得她一個人孤伶伶地好可憐。 她希望陳讓叫住她,跟她吵一架都好,而不是這樣宅在房裡不知道在幹嘛啊! 巧芸走出房門,卻不想踏回只有自己的房間,於是躲在門口偷偷觀望。 她看見陳讓戴上一副眼鏡,坐在桌前緊盯著計算機屏幕,桌上堆滿書籍雜誌,房裡沒什麼燈光,只有屏幕上的光亮,照在他怎麼看都像宅男的臉龐。 陳讓習慣關上所有的燈,只留一盞桌燈好讓自己專注。房外的邵巧芸又重重地搖著頭,留下一句「世紀大宅男」便走,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他一整天就是這樣待在房間裡,對著計算機頭也不回,雙手在鍵盤上劈里啪啦地猛按,聽得巧芸心煩意亂。 男人怎麼可以這樣?他是迷上線上遊戲嗎?他不運動、不鍛煉身手的嗎?身在威名遠播的陳家,他只有這點本事嗎? 巧芸越想越不甘,她堂堂一個邵家千金,怎麼可以為了一點兩家的利益,就這樣嫁給一個無能、病號、連車都不會開的大宅男? 她滿心不甘,決定不要讓陳讓好過。她會讓他知、難、而、退。 自從多了這位邵家小公主,陳讓本如貴族般優雅的生活,被攪和得天翻地覆。 「喂!你們家是不是有彈藥庫?」邵巧芸門也不敲,一腳踢開陳讓的房門,見他竟然正在泡「老人茶」。 只見陳讓右手拿起茶碗,輕放在左手掌上,再把茶碗從對面向身前轉,細品慢啜,看得巧芸火冒三丈。 喝杯茶動作那麼多,簡直就是娘炮!她心中暗罵。 巧芸並不知道,這是日本茶道,陳讓時常藉此靜心悟理,巧芸的嚷嚷,打斷了他的寧靜。 「槍枝在TW並不合法,我想你知道,所以陳家不會有這種東西。」他試圖打消巧芸的念頭。 「你想騙誰?別人家沒有我相信,你們家沒有才奇怪!」陳家在黑道世界是首席之位,爹地就是這樣硬要把她嫁過來,她不到他家靶場打得過癮怎甘心? 陳讓將茶杯放下,巧芸嘴巴翹得比天高:「還想說謊,我明明就聽封二哥說他剛剛才練習完槍法。」 「二哥跟你說這些?」陳讓本平靜的心緒明顯起了些漣漪。 「對啊!哪像你,只打算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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