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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爸，妍妍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最近有些累而已。」莫筱彤趕忙打圓場。 　　「畫呢？趕快給我。」莫雨懷語氣非常焦急。 　　黑暗中，莫妍妍看不清楚養父的神情。當然，她更看不見莫雨懷眼中的幽暗。 　　「爸爸，這麼晚了，要不要跟我們回去？離這不遠，您休息一下也好……」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辦，不能待太久。」拿到畫的莫雨懷語氣一變，緩和了許多，卻匆忙的準備離去。 　　莫妍妍見狀趕忙向前欄住。「等等，爸，您不對我說這幅畫的來由嗎？您曾說我們只偷不義之財，但這次您卻遲遲沒有告訴我理由，我……」 　　莫妍妍話沒說完，突然間，漆黑的樹林問起一道道刺眼的強光，刹那間光明如白晝！此時，一個令莫妍妍心跳不已的聲音響起。「有關你養父偷畫的理由，莫妍妍小姐，我都已經詳細地跟你解釋過了，你又河須再問呢？」 　　是德頎！聽見他的聲音，莫妍妍心中先是一陣不知名的喜悅，但是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時，她的心頭頓時一沉…… 　　見狀，莫雨懷當場大喝。「妍妍！你竟敢通風報信？」 　　莫妍妍聽到養父的怒斥，急著想要解釋，但樹林已經被大批警力團團包圍，四周問起紅色的警示燈，更有直升機在空中盤旋，打下刺眼的探照燈。 　　莫妍妍心中一驚，因為這不是一般警方的陣仗，更不像抓一個竊賊，難道……自己的判斷是錯的？德頎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爸！這幅畫是不是藏有秘密？你是不是……販毒組織的一員？」她很希望從養父口中聽到真相。 　　就在莫妍妍追問莫雨懷時，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警員已經將他們三入團團地包圍起來，一排已上膛的槍枝正指向他們，警力之大，看來他們是絕對沒有退路了。 　　「哼！沒想到，今天被自己帶大的女兒出賣！」莫雨懷咬牙切齒地說。 　　帶頭的德頎站到三人面前，眼睛緊盯著莫雨懷說道：「自己的女兒？哼！殺了人家的親生父親，還敢說這樣的話？」 　　「德頎，你說什麼？」莫妍妍大驚。 　　「我說你們姊妹倆的親生父親，是被這傢伙害死的。」德頎語調冰冷地說。 　　「什麼？」莫妍妍、莫筱彤皆睜大了眼睛。 　　德頎仍然緊盯著莫雨懷。「他為了某件珍藏品殺了你父親。」 　　當德頎簡短的回答時，莫雨懷已悄悄地移動手肘，想要掏出懷中的槍。 　　「不要動，通通把手舉在頭頂。」一名隊長見狀大聲喝斥，所有幹員逼近一步，無數把槍枝瞄準莫妍妍三人，一觸即發的情勢讓莫妍妍嚇得面色蒼白。 　　德頎罕見的從額際流下一滴汗珠，雙眼眨都不眨地緊盯著一切。 　　「莫妍妍小姐，謝謝你配合偷畫，順利引出這個通緝多年的大毒梟，我知道你與本案無關，請你慢慢移到我身邊。」德頎的眼光瞄向莫妍妍，這一刹那的眼神，讓莫妍妍頓時心跳不已。 　　她聽得懂德頎是要在警察面前替她脫罪，讓她在這危險的狀況中脫身。因為，現在只要一個不小心擦槍走火，她的小命鐵定不保。但她又是怎麼對德頎的引莫妍妍羞愧的連看都不敢看向德頎。莫妍妍舉起雙手，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走向德頎，德頎穩穩地持槍，但額頭流下了第二顆汗珠。 　　就在莫妍妍背對著莫雨懷時，身後冷不防傳來他犀利的聲音。 　　「誰都別想走，給我站住！」 　　莫雨懷突然一把勒住莫妍妍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拉到身前。所有幹員見狀，準備按下扳機…… 　　一個震天便響的喝令，劃破天際—— 　　「住、手！不准傷到她！」德頎青筋暴露，雙眼瞪大如牛鈴，在千鈞一髮之際，阻止了所有的幹員開槍。 　　「目標是莫雨懷，不要傷及無辜！」德頎面目猙獰，雙手緊握著槍對準莫雨懷。就在剛剛那一瞬間，莫雨懷已經掏出懷中的槍，頂住莫妍妍的頭。 　　莫妍妍在這刹那間醒悟了──這個她喊了二十多年「爸爸」的人，竟然拿著槍對準自己？ 　　之前不管德頎怎麼勸說，她一直執迷不悟。要不是她蠢，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莫妍妍感到一陣椎心刺痛…… 　　「德頎，你不要管我了！」她內心無盡地失落。 　　「你住嘴！」德頎狂吼，冒火的雙眼緊盯著莫雨懷手中的槍。 　　只要莫雨懷輕扣扳機，他將會永遠失去莫妍妍！德頎整顆心揪成一團，豆大的汗滴滴落下。 　　莫妍妍望著原本信任不疑的養父，心痛不已。 　　拿槍對著她的，就是這個讓她背叛德頎的人、這個殺害自己親生父親的惡魔！ 　　「莫雨懷，你想怎麼樣？」德頎狂吼。 　　「叫你的人通通撤退。」莫雨懷說罷，再將手中的槍往莫妍妍腦袋更用力貼近，德頎整顆心緊緊揪了一下。 　　「你們照他的話做吧！」德頎大手一揮，所有幹員、警方皆一陣遲疑，可是見德頎如此堅持，只好一一撤退，也帶走了莫雨懷根本不在乎的莫筱彤。 　　「還有，我要一輛加滿油的車！馬上準備，如果讓我發現上面有追蹤器，小心她的腦袋！」莫雨懷根本不在乎莫妍妍的死活。 　　莫妍妍知道他準備拿她當人質，好讓警方不敢輕舉妄動。 　　見莫雨懷對德頎大聲嘶吼，莫妍妍的心陣陣刺痛。要不是她不信任德頎，這些事根本就不會發生，看來德頎多年的心血部署就要毀在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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