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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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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雲海兒一連串奇怪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他怔愣的看著懷裡的她,想要回擁她的手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她抱著他的模樣是那麼的自然,好似將自己的感情攤在他的面前讓他一覽無遺。 就連憂心的眼神都是這麼的真切,好像她開心他是天經地義的事。 不管經過多少時間,不管他如何狠心的對待她,她都只會選擇無怨無悔的付出。 和她相比,只會更顯出他的醜惡與不堪。 在危偉的懷中,感覺他激烈的心跳漸緩,雲海兒才放開緊擁他的雙手。 "危偉,你剛剛的眼神……好可怕。"柔軟的小手輕捧著他剛毅的臉龐,語氣裡是對他的心疼。 雲海兒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竟敢主動親吻一個近乎盛怒中的男人,但那時,拋只曉得她不想看著他把自己變得殘忍、絕情。 因為他是危偉,所以她敢這麼做。 "如果可怕的眼神能夠換來你的主動獻吻,那也不壞。"危偉揶揄地說。 乾燥溫暖的手掌覆蓋上雲海兒貼在他臉上的小手,將自己的臉貼在她軟軟的掌心裡摩擦。 新生的胡碴刺得她的手心微微發癢,讓雲海兒不由自主的想收回手,卻被他緊緊的抓住。 "海兒,現在想收回手,已經來不及了。"危偉暗喻著。 雲海兒垂下眼,認命的一笑,"從我決定留在你身邊的那一刻起,我就從來沒有過那種念頭,除非你趕我走,不然我不會離開。" "不管我如何的傷害你?"危偉並沒有發現,他的提問像是要雲海兒給他承諾。 "嗯。"她點頭輕應,若是怕他傷害她,又怎麼會留下?"我相信我愛的男人不會真的狠心傷害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言語中有著對自己的驕傲和對他的信任。 她留下,是仗勢他不忍心傷害她嗎? 他會讓她知道,她錯得離譜。 危偉將雲海兒放在他臉上的手移開。"雲海兒,我勸你最好不要自欺欺人,免得到時候傷得太重。" 知道危偉又回到那個充滿仇恨的身體裡,雲海兒握住那只剛才被他緊握過的手,藉由上頭還殘留的體溫來給自己力量。 "危偉,自欺欺人的,是你。"勇敢無懼的眼神讓她散發出一種堅毅、自信的美。"若你真的想傷害我,我怎麼會看到你眼裡的掙扎?若你真的想報復我,讓我生不如死,為什麼我可以感覺到你心裡的痛苦?看到我心碎、看到我流淚,你真的快樂嗎?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雲海兒深吸口氣,眼神依然堅定。 "如果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絲的感情,就不會用那樣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不會用那樣溫柔的唇吻我;如果你真的對我毫無感覺,又怎麼會一再的改變你的計劃,如果你真的——" "夠了!"危偉的怒吼打斷了雲海兒的話。 她所說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逼他正視他不願意面對的內心世界,那連他都不想瞭解的矛盾情緒,全藉著她的口說了出來。 "危偉,恨一個人要比愛一個人還要痛苦太多、太多了,難道你不明白嗎?"這也就是為什麼雲海兒堅持要留在他身邊的原因之一。 恨一個人太苦了,更何況他帶著這樣強烈的怨恨長達十年之久,想到他孤獨、只容得下恨意的內心,雲海兒忍不住心疼的鼻酸起來。"你懂什麼?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 危偉心裡的悲憤讓他忍不住握拳,若雲海兒不是女流之輩,他肯定會打得她頭破血流。 "從小到大,你備受呵護,沒有受到任何的挫折、傷害,在你這個千金大小姐的眼裡,世界當然是只有美好、只有愛。什麼恨一個人要比愛一個人來得痛苦,收回你這種悲天憫人的話,你以為你是誰?"危偉怒斥著雲海兒的自以為是。"就算我曾經愛過你,那又怎樣?你真的知道這十年來,我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嗎?" 危偉的咄咄逼人讓雲海兒的腳步不斷退後。 "原本美好的家庭一夕之間破碎了,意氣風發的父母在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就連自己的故鄉都待不下去,被逼得流亡海外。一場大火活生生的奪去我爸媽的性命,你能夠想像自己的爸媽活活被燒死在眼前,卻又無能為力的畫面嗎y若不是親身經歷,沒有人能夠體會那種椎心刺骨的喪親之痛!"危偉激動的說。 一直到今天,他都還忘不了母親斷氣時的情景。 雲海兒緊靠著身後的沙發,才能不讓自己虛軟的身體倒下,發生那樣的事,對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是何其殘忍! "在異鄉失去了親人,只能拖著倖存的半條命苟延殘喘,還得忍受無數次的整型植皮手術,才能讓自己變得不嚇人。將近一年都包著紗布,過著見不得光的日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有好幾次想自殺,死了算了,你知道嗎?不!你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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