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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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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從華姨那探知元軒這個名字,他一點都不意外,但她連名帶姓地喊著他,他肯定自己從未透露葛這個姓氏。事實上,打從他開始這無法解釋的、一再寄居他人身體重生後,他便不再提及這個姓氏了。 「我是殷侑丞。」他瞪著她。 「對,你是殷侑丞,但你也是葛元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毫無表情的臉色及再平靜不過的聲嗓,殷侑丞認為自己表現得夠冷靜,只有微顫的指尖偷偷地洩漏了他真實的心緒。 是的,他驚了,也慌了。 「你累了,該休息了。」丟下話,殷侑丞轉身打算離開。 他不僅要離開她的屋子,遺要立即離開她的生活。 從那雙陰鬱的瞳眸中,範靖喜讀到了他的情緒,她立即土前去緊緊抱著他的臂膀。 「別走!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事情與片段不久前才拼湊好,但她的腦子仍在消化中,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從何說起,但她知道不能讓他就這麼走出這個大門。 他應該甩開她,應該冷冷地告訴她說他們只是不太熟的鄰居關係,沒什麼話好說的,但……他就是辦不到。 或許是壓抑得太久,一直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冀望偷偷地探出了頭,並暫時地伸手遮掩了他的理智,教他無法在第一時間決然地拒絕她。 「我作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就連睜眼也無法不去『夢』的夢。」 睡眠品質不佳,你該回去再好好睡一覺——他該這麼告訴她的,但雙唇仍是緊閉著。 「我腿酸。」故事很長,要說的話很多,重點是,他不能中途離開。 腿酸就去休息——他該這麼說,但雙唇仍是緊閉著,雙腳甚至有意識地往一旁的沙發移動。 「坐下。」他朝即便在移動中仍舊緊抱著他臂膀的範靖喜命令道。 但範靖喜選擇忽視他的命令,選擇一瞬也不瞬地凝視他,要他清楚讀見她眼底透露出的訊息——他也得坐下,要不他們就繼續站著吧! 他輕歎了口氣,選擇了坐下。 看來上輩子固執的小喜,到了這輩子仍是固執。 範靖喜坐在他身旁,雖是不再緊抱著他臂膀不放,但一雙小手卻改握著他的大手。 殷侑丞想收回被緊握的大掌,因為她這般親密的觸碰對他而言,都是最甜美的折磨。 彼此間保持著距離,至少可以讓他那顆比烈焰更灼熱的心不到萬分痛苦的境地;但是她卻是以著異常的熱切溫度來包圍他的心,萬分的痛苦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 這要他如何再去忍耐?要他如何再去拒絕?所以,為了要繼續忍耐,要繼續拒絕她的接近,他試著抽回他的大掌,但固執的人兒不准。 「你是要讓我握著手,還是要我撲抱著你不放?二選一你自己挑。」範靖喜警告地瞪向他。 聽見她的話,殷侑丞立刻停止抽手的動作,因為他很明白,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在確認他的安分後,範靖喜這才又緩緩開口說著那個夢。 「那是一個讓人感到甜美的夢,一個男人深愛著一個女人,愛到連命都不要了,但女人死了,男人自然是對自己狠心……本以為這令人心碎的夢該在女主角死後便結束,但我錯了,一切居然以著令人異想不到的方式來接續。」 範靖喜開了個頭便先打住,她一直凝望著他,自然也將他臉上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他表情凝結不動,但握在她手裡的大手卻是劇烈地顫動著。而她自己的反應也不比他好,她的手就像是個發癮的毒蟲般抖得凶。 她都還沒能說出主角們的名字呢!他這巨大的反應讓她心一緊,剛才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再次不聽話地無聲滾落。 她該是點到為止,但為了要他看清她的心,讓他明白她的決心,她不能給他任何逃避的機會,所以……她必須繼續說下去,只因為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夢裡的女人也叫范靖喜,跟我的名字一模一樣,真巧是嗎?」她惡意地丟出問句,毫不意外地看見他一臉像是挨了記重拳般緊縮了下。 他很痛,她知道,因為她也是。 但是,幸福不是憑空而降臨的,它是需要人們經歷荊棘道路,挨過陣陣痛楚才能嘗到那甜膩動人的滋味,而他們……正是在適條難熬的路途中,只待愛之光的降臨。 不等他反應,她伸手就拉住他頸子上的紅繩抽出藏在他領子內的玉石,「這塊玉是那女人送那男人的。」 這一點他有辦法開口狠心否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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