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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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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沒想過太多,唯一在意的是他對她的服務品質的評價,所以當時她被大夥那一臉惋惜給逗笑了。 這麼冷的男人,她懷疑他有熱情存在,連她都不留情地想拒於門外,差點就打倒了她對自身魅力的信心;還好她不傻,知道是他個人的問題而非她的,這種男人要他愛人很難,愛上他更是種受罪,這是她的結論。 收回思緒,範靖喜的目光停留在殷侑丞的頸項上,某樣東西吸引了她。 那是一條編織的紅繩。 紅色一直是熱情的代表,而他……算是冷酷的代表吧?但他頸上添上這抹紅卻是一點都不突兀而意外地協調。但墜飾在背心領口內,她無法看見,所以她好奇的是,編織的紅繩下連結的是什麼? 什麼樣的圖騰墜飾會讓他戴在身上呢? 「是什麼呢?」一股不知名的好奇加上衝動,範靖喜想都沒想地便伸手拉起他頸上細細的編織繩,將墜飾從他領口里拉出,好仔細看個明白。 殷侑丞沒料想到她會突然有此舉動,想阻止她卻為時已晚,本是貼在胸口前的墜飾此時此刻已落入她的掌心之中。 原來是一塊白玉,一塊縷空潤圓的精雕玉石。 給你滾滾好運,為你辟邪祛病、轉運賜福、事事如意…… 突地,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嗓在她腦海響起,那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的。 但是……她何時說過這番話?而手裡玉石上的細緻玲瓏花紋換來十分順手,就像是這個動作她早已做過不下百回、千回…… 莫名地,一股濕意湧上她的眼眶蓄著。 像是被燙著一般,範靖喜急忙將玉石鬆開。 她停下冰敷的動作,將手裡的毛巾放到桌面上,這才側過身低頭飛快地抹去眼眶裡的淚珠。 她這是怎麼了?突然說哭就哭,這下好了,她成了一個粗魯無禮的女人,也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或許此刻他已經後悔為她出手打人,應該出手打通報警電話就夠了。 他肯定也看見了她紅眼眶的模樣,所以……他被她嚇著了嗎? 是的,殷侑丞被嚇著了。 「別哭……」他下意識地抬起手為她抹去淚水。 每回到「AGame」時,他都會特意將身上的玉拿下,為的就是不想讓她看見,雖然明知她就算看見了,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但他仍是會拿下。只是沒想到現在意外教她看見了這玉石,而她出乎意料的大反應,著實令他心驚。 又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他的錯誤沒有理由、沒有答案,那麼她的呢?難不成真是孟婆湯少喝了那麼一口? 如果真的是呢? 思及此,殷侑丞不禁打了個寒顫,就怕她遺忘得不夠徹底,就怕他們…… 忍不住再相愛。 放在身側的手隱隱顫抖著。 「你該回家睡覺去了。」 範靖喜走了,卻忘了帶走她的小藥箱,但那都不是重點了。 重點是,他該如何讓她忘了今晚的事,當作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嗎? 他沒有出手揍那兩個混蛋,而她更沒有看見當年她親手送給他的玉石……這些都可能裝傻帶過嗎? 她來過也走了,但空氣之中屬於她的淡雅氣息卻仍在,而他記憶中的那股氣息也從不曾散去,永遠、永遠都不會有消失的那一天。 他仍舊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桌上那本看了一半的書,他已經失去對結局的好奇心,視線唯一的定點是她帶來的那個小小醫藥箱。 她輕柔地為他上藥,為他泠敷,一如記憶中那般的柔軟心地,不曾因時間及地點而更改,但他卻已不再是他…… 「是不是該搬家了?」他自問著。 是不是該等再次換了個身體後再出現呢?再次成為陌生人之後,他該再去「AGame」預約嗎?他能完美克制想一再接觸她的欲望嗎? 睜著眼凝視著小藥箱,重複的問題不斷地在腦海裡倒帶再倒帶,當第一道曙光初現,他仍是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地坐了多久,問題的答案到底出現了沒,也沒有答案,最後留在他腦海裡的是過去,也是讓他最心碎的那一刻—— 「元軒,天就要黑了,我得回去了。」範靖喜仰頭輕聲地說著,但摟著她的大手卻反而因為她的話而更是緊縮。 接著,男人將臉埋入她的頸窩間,並惡意地緩緩吐著溫熱的氣息。 「呵呵呵……好癢,別鬧了,快放手!」她笑著卻無處閃躲,因為自己一直在他的懷裡,而緊擁著她的大手也似乎沒有鬆開的打算。 他沒有放手,但不再吐氣,而是將唇貼在她細緻的肌膚上。 他吻著她,以著他們之間最親密的方式細細品嘗,或重或輕的力道惹得她心癢難耐,不自覺地想要得到更多,但她仍沒忘了天快黑了這件事,想推開他卻又捨不得。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她為難,想走卻又捨不得,只因貪戀他愛憐的溫度、他戀她的情感,因為她也是這樣為他付出,他們太愛彼此,總是捨不得分別的來臨。 但再不久,只要再等一個月的時間,他們便可以日日夜夜相守在一塊了,因為到了那時,她已是他的妻。 「軒……該放手了。」她虛軟地喘息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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