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果麗 > 該死!我愛你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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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我聽你說過他的名字,叫孫凱文是嗎?」名字她記住了,但姓氏卻不是很肯定。 打從知道藍侞珺回來的那一刻,利琦思便開始將所有的事情兜轉在一塊。她思索了很久,一直到想起她弟弟的名字,這才有了頭緒。 「嗯,我們是在法律上完全沒關係的姊弟,同父異母,他跟著父姓。」一提及弟弟的事,藍侞珺的眼神便不自覺地變得柔軟。 她定眼看著利琦思,心底並沒有掙扎太久,便緩緩地開始說出一切。 「凱文從小身體就很虛弱,任何病毒都很容易侵襲他,雖然我父母沒結婚,但關係卻因為我一直維持得很好,凱文的媽媽是個非常有肚量的好人,偏偏也是體弱多病,才四十五歲就得了癌症去世。那是帝索家家旅遺傳病史中遺傳率偏高的疾病……」 藍侞珺的聲音開始沉重,專心聆聽著的利琦思沒打斷她的話,而在她所不知道的電話彼端,還有另一位聆聽者。 「帝索是個大家族,雖然事業上凱文擁有的實權最大,但也因為他的虛弱與年輕,家中其他的成員們一直不斷有小動作,為的就是吃下他的資產。那一年,他的叔父在背後搞了大動作,凱文與我父親為了這件事都很頭疼,不幸的是,凱文的身體同時也出了狀況,他發現自己跟母親一樣罹患了大腸癌,所幸在零期就發現了。身體與事業在同時都出了狀況,而能夠完全信任的人不多,在商討之後,我跟媽媽決定一個去幫他調養身體,一個幫他度過事業上的難關。」 「那後來呢?他的身體如何?你又為何要嫁給他呢?你是他姊姊耶!這樣還不讓你在帝索集團有足夠的立足點嗎?」只聽到一半,利琦思的眉頭都快要打結了。 雖然藍侞珺將事情說開了,但她相信這一切肯定沒她嘴上說得容易。雖然利家也是經營國際事業,但她從未涉足,對於商場上的一切事務她完全不明白,卻明白那是門教人永遠學不完的精深課題,沒有一定的毅力及肩膀,想成功立足沒那麼簡單。 唉!看來這幾年,藍侞珺過得比所想像的還要辛苦。 「我們向外隱瞞凱文生病的事實,在他開完刀後,媽媽很努力地為他調養身體,他一年比一年還要健康,現在已無大礙。但是,媽媽她……」一思及母藍侞珺哽咽了。 「阿姨的事我聽說了,真的很遺憾。」看著藍侞珺強忍著淚水的模樣,利琦思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側過臉,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濕意,不想這哀傷的情緒繼續蔓延下去,那只會令好友更難受。 「嫁給凱文真是非不得已,雖然我是他姊姊,但帝索集團是他母親那方的家族事業,跟我父親一點關係也沒有,跟我更是沒有。所以,成為他合法的妻子,才是家族中的一份子,我才可以慢慢地合法擁有他的部分資產;就算努力到最後,還是不幸地失敗了,在我這方還是能為他保留少數的股權,不至於教他輸得一無所有。只能說,老天爺還是有眷顧我們的,我感謝它。」 帝索家的人全是貪得無厭的豺狼虎豹,若不是為了凱文,她哪來那麼大勇氣在他養病期間去面對那些人,又怎麼去一一扳倒他們? 「那麼,那個辰繹宸又是怎麼回事?」沒記錯的話,那男人一開始便對藍侞珺十分有好感,肯定是追求者沒錯。 「他只是個恰巧在那個時間點上出現的貴人,也是個忠誠的好朋友,我意外得知帝索集團旗下的事業正巧是他家公司的大客戶,所以我對他提出了一些交易,要他找出好的人手來幫我完成目標。當然,給他的報酬自然是他滿意的。」事實上,他滿意得不得了,而他也成了這幾年裡她唯一要好的朋友,證明了她當初沒有看走眼。 「這些事子傑都知道嗎?」利琦思想起那些媒體捕捉到的畫面,藍侞珺幾乎都是帶著笑容出現的,那時她以為她過得很好,卻不知道在那些笑容的背後,她究竟歷經了多少的苦澀及心酸? 藍侞珺輕輕地搖著頭,在這之前,她沒想過說與不說這回事;而現在,他不想見她,說與不說似乎都不是重點了,不是嗎? 她沒說過,她什麼都沒對他說過! 手裡緊緊握著電話,鄒子傑的心情像是剛教一陣狂風暴雨肆虐過,觸目可及的,盡是一片殘破的混亂。 他要見她,現在就要見到她! 鄒子傑拿起車鑰匙,所有的精神仍是專注在電話中的對話內容,他轉重方向盤,並將電話擴音的聲響調到最大,車內繼續傳來另一頭對話的聲響。 「昨天,他知道我的心意了,他的樣子看來……十分地怨恨我,只能說是我活該。」藍侞珺的瞳眸裡沒有利琦思的身影,只有昨天鄒子傑頹喪離去的背影。 聽到這裡,從一接到電話便開始累積的情緒再也無法壓抑,鄒子傑緊握著拳頭,重重地捶向方向盤。 「叭──」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偌大的聲響也同時傳至電話的另一頭。 利琦思聽見了,藍侞珺也聽見了,藍侞珺一臉愕然地看著利琦思,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利琦思的表情有點尷尬,也有點苦惱,但事已至此,她只好將電話遞給藍侞珺。 「是子傑,剛才我們說的話應該都聽見了。」 藍侞珺看著遞到她面前的手機,一時之間沒有勇氣接過來。 利琦思見她遲疑了,乾脆直接將電話塞進她手裡,還以眼神為她無聲地加油打氣。 將手機貼在耳上,藍侞珺腦子裡的思緒仍是混沌不清,怎麼也沒料想到這些話會以這樣的方式傳到他耳裡。 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對不起……」不論思緒如何運轉,她想說的,能說的還是只有這三個字。 清晰傳至耳裡的三個字,讓鄒子傑再次狠狠地捶了下方向盤。「叭──」 「該死的,又是對不起!」他無法自製地咒駡出聲,並朝著話筒那頭的她大聲喊道:「八年前,你沒給我機會讓我為你做些什麼,就這麼一聲不響地走了,那甚至是預謀好的,你說,這教我怎能不怨,又怎能不去恨?該死的,我……」 電話另一頭斷了訊,藍侞珺沒能再聽見鄒子傑的聲音,但她聽得夠多了。 他怨她,他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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