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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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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巨大的疼痛及憤怒掩蓋了他的理智,他開始低咒著,卻又忍不住為她而痛。 金恩任由著倪尚順低聲罵著各國髒話,因為他能明白他的心情。若今天換作是他心愛的吉娜遇上了這可怕的遭遇,而他又不能在身旁陪伴著,他想,他的反應或許會更激烈。 「刺中她的第二刀並沒有太過深入,她該是有反抗,所以那道傷口並沒有大礙,但腹部的傷口太深,只是走路就讓她疼痛不已,所以才要她暫時坐輪椅,等傷口癒合狀況好一些,就沒有大礙了。」 好了,現在所有的狀況他都交代清楚了,換他了。 「聽說知名的艾莉森.海格是你的……」 「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倪尚順抬眼金恩對望著,眸光不曾閃爍。 「露露說你跟她是朋友?」 「不止是朋友,我愛她,我要留下來陪她,我想我是有這個資格的。」語畢,他拿出陸露親手給他的鑰匙。 看見了鑰匙,金恩有些意外,但他隨即展開笑容對倪尚順說:「她若想走路,別特意阻止她,但也別讓她走太久,就請你多多照顧她了。」 洗完了澡,陸露並不打算現身去面對那個男人,所以她直接上床休息,也在閉上眼後不知不覺地沉入夢鄉。 元氣大傷後,她得虛弱嗜睡,而且本來淺眠的她,只要一入睡竟意外地深沉,就連身旁該是無人的床位,突地陷下、有了溫度她都無所覺。 「唉……」 有人在她耳邊歎氣是嗎?不,她在睡覺,肯定是作夢了,就跟在醫院裡一樣,只要一閉上眼她便開始作夢。 「你現在這樣子哪是陸露,你不是。」他的陸露不會虛弱得像隨時會飛走,他要回原本的那個她。 耳邊又傳來了聲音,那聲音是她熟悉的男人。怎麼,她又夢見他了?入睡前總在心頭上千叮萬囑自己別再作夢想他了,怎麼他又自己來入夢了呢? 雖是閉著眼,但陸露的眉卻是緊蹙的。 「別皺著眉,若是作了惡夢就醒來,醒來看帥哥就會有好心情的,我就在你這裡任由你看,讓你看到煩、看到膩。」長指輕撫上她的眉心,像是要為她撫平那上頭的皺折。 帥哥?她夢裡哪來的帥哥?只有那個男人的聲音而已。 倪尚順眷戀的眸光不停地在她身上來回流連,即便知道她所遭遇的可怕事情,還為此差點賠上一條命,他心底仍是抗拒著自己去想像,因為他為她感到痛,她令他不舍地感到心痛;更痛恨自己在她最痛苦的時候,無法在她身旁陪伴。 陸露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著。見狀,他知道她就快醒了。 「嘿,醒來,我在等你呢!」他等著向她告白呢! 再次聽見耳邊的聲音,由於太過立體了,一點都不像是平時他在夢裡的聲音,所以這回她果真睜開了眼。 「嗨!」 陸露眨著眼,再眨著眼,但他的身影並未隨著她眨眼的動作而消失,所以這不是夢? 是啊,她想起來了,他主動來找她,是她睡迷糊了,才會忘了這件事。 「你怎麼還沒回去?」剛從睡夢中醒來,她的喉嚨有些幹,聲音略微沙啞。 她受傷的事,相信金恩都已向他說過了,那他還留下來做什麼?是想把話說清楚嗎? 「我來了就沒打算回去,沒人告訴你嗎?」倪尚順試著輕鬆地把話說出,不讓她看見心底為她痛的痛。 這樣的回答,換來的是陸露一記瞪眼。 她無語地瞪著側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的態度將她的思緒給搞混了,她完全猜不出他的打算,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混沌不清的感覺,想與她徹底分開就直說,她不會不接受的。 但他一身輕鬆的態度,她不喜歡,那感覺好假,她一點都不愛他在自己面前作戲。 於是,她又再度閉上了眼,不打算理會他。 「嘿!嘿……」倪尚順刮著她的臉頰。 陸露乾脆撇過臉,拒絕理睬,企圖磨光他的耐性。 倪尚順不死心地繼續刮著她的臉頰,但仍是得不到響應。 於是乎,他再底下頭,將唇瓣抵在她耳際旁,吐出了那三個字。 「什麼?!啊……」她被他吐出的那三個字給嚇到了,一時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一個大動作扯動了腹部,痛得她捂著肚子直哀叫。 而倪尚順也被她嚇著了,馬上從床上彈起,不敢輕易觸碰她,只能緊張無比地看著她直問:「怎麼了?你哪裡痛……肚子的傷口是嗎?」 扯動了傷口,陸露小臉都白了,但一旁為她而緊張的男人臉色卻比她更白。 「要不要叫醫生?要不要……要不要我……」 「閉嘴。」他好吵! 陸露試著放輕呼吸,等待疼痛漸漸散去。 「好,我閉嘴。你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陸露瞪著他,他現在是在問她對那三個字感覺如何,還是在問她身體狀況如何? 「還很痛嗎?我能幫你什麼?」發現她正冒著冷汗,倪尚順抬起手想為她擦拭,卻在她一再的瞪視下收回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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