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咕嚕 > 情非語決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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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急匆匆地拜入,說是藏書樓走水了,燒毀了不少的書。那人一聽,便命人扶了過去,而她,身為那人的大夫,只能尾隨而去。 書樓燒得半黑,焦臭的味道沖天。 他一陣狂咳,她連忙為他施針,這時,那名小太監帶著人把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書搬到了他的面前來,他彎身,用瘦弱的手顫抖著逐一檢視。 她本來也沒有多在意,直到目光裡不經意地看到了那四個字——《飛花密錄》。 「你就那麼在意他?即便是去了就有殺生之禍?」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埋藏心底,趕也趕不走的人老是在最不恰當的時候出現在面前。 「我非去不可。」 「你非去不可。好。」 那漫不經心的笑老是會刺痛她的心。 「怎麼了,你該不會還對我的非師兄有所期待吧?」 還有那個老是在她面前說自己贏了的喜兒…… 「我以為我說過,我為這個耳環找到了主人,那個人就是你。」他仿佛深情地說著。 「真是天真。」 是嗤笑,喜兒一臉的洋洋得意。 「糊塗的小笨蛋,你難道忘記她喚我什麼了嗎?」 他的聲音仿如天籟醉人,有力地雙臂緊緊地環顧著她。 「我說,我和他可不是單純的師兄妹。」 喜兒的聲音席捲著地底深處的寒意,凍得她的心忍不住發抖。 聲音在交錯,畫面也在重疊置換,她痛苦地伸手緊緊捂住雙耳,可舉手之時,只覺得渾身肌肉酸痛,多處地方隱隱抽搐著,好幾處都熱熱的,尤其是肩膀,她的左肩之上仿佛有一團火,從那裡往身體的深處以至所有的角落蔓延擴散…… 腦海裡交替的畫面,似乎有些模糊了。 那個在樹上,每天夜裡抱著她,讓她偎依在胸前傾聽心跳,用細薄的唇訴衷著言語的那個很溫柔的人,到底是誰? 那個他…… 到底是誰? 喉嚨深處一陣難過,她難受地咳嗽著,只感到自己吐出了什麼稠膩的東西。 「快!快宣御醫!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 是誰在耳邊吼叫? 只覺得周遭一團的混亂,然後,她又沉沉地失去了知覺。 待再次有了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模糊,只有右邊傳來一陣溫馨的光。 她徐徐地轉過頭去,只見一名身穿華服面色稍白的男子正在燈下打著盹。 似乎是察覺到什麼聲音,那名男子張開雙眼,轉頭望了過來,在看到她虛弱地眨著的眼時,歡喜地沖了過來,竟二話不說就把她摟入了懷裡。 這男子的身上帶著藥香。 很熟悉的味道,卻又…… 讓她覺得有點不對,但到底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而這裡,到底又是哪?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實在很累。 肩膀上隱隱作痛著。 終於,她體力不支,再次沉沉地睡去了…… 與此同時,洛陽城城外林間,非語決焦慮地來回踱著方步,等啊望啊,就是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垂頭喪氣地回來求他幫忙。 已經入夜了,為什麼還沒有看到花睨回來? 她除了醫術了得,連處世的經驗都少得可憐,不懂武藝,根本不可能單憑一人之力見到被森嚴保護著的六王爺。 可是…… 抬頭望瞭望冷清的月,真的已經很晚了! 該死的,她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她不笨的,不可能自己跑去敲門,直接從正門進入,自投羅網地要求去見上一見那病癆子六王爺吧?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終於轉過身去,本欲施展輕功火速前去行館別院把她尋回來,不料卻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並且,還一副已經站在他身後很久很久的表情! 「紅姬。」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非師兄還是堅持著不肯喚我喜兒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喜兒,以一種戒備的目光。 「非師兄在想什麼事情?難得見你如此入迷,喜兒都在你背後站了好一會了,你居然沒有發現,如果是以前,你早就……」 「與你無關。」 匆匆收回視線,非語決繞過喜兒便走,孰料,卻聽喜兒突然叫了一聲,他遲疑地轉過身去,瞪著那張很是得意的小臉。 「如果你是要去找睨兒姑娘,我知道她的下落喔。」 「不必。」 自從那一日花睨離開,他從沾沾自喜的喜兒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以後,其實,這還是他們的第一次遇見。 對於眼前的喜兒,他無法不小心戒備。 畢竟,她根本不是他所熟知的喜兒,而是讓人捉摸不定的妖女紅姬。 尤其在聽到了喜兒居然知道花睨的下落以後,心裡就隱隱有了不好的預兆——他得趕快去把花睨找回來! 「如果我說……我已經讓你的睨兒回到了六王爺的身邊?」 腳下一亂,他警覺地回頭瞪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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