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咕嚕 > 戀愛,我反對 | 上頁 下頁
十七


  電梯裡面很安靜,靜得只能聽見某兩人曖昧又甜蜜的對話。

  諸如我比較喜歡你穿什麼款式的睡衣,又或是晚餐不及你好吃之類的噁心話題。

  大清早的,在一群尚未有主的OL面前談論此類話題分明是找死!但當所有人的眼光移向角落後,都僵直了。

  不是因為當時那男主角正懶懶地幾乎整個人都壓在女主角的身上,也不是因為他邊說話邊咬女主角的耳珠子,更不是因為兩人細細地講,絲絲地笑,更絕對不是因為當她們看過去時,那男的狀似不經意地抬起了頭,然後禮貌性地向她們點頭示好!

  而是……

  那男的,竟然是在這幢華鴻大廈裡面,最有身價的鑽石男——賀劍!

  至於女主角,更是叫人眼睛脫窗的那名平日老像蒼蠅般跟在他身邊的小助理,為此,OL們幾乎把一整天的時間都耗費在討論上。

  「像那種土包子也能把到賀劍,這天要變色了!」WC裡,某女義憤填膺。

  「怎麼看怎麼不相稱!」某某女連忙聲援。

  「就是,一點女人味都沒有,那個像男人一般的頭,蒼白的臉,真不懂那個賀律師看上她哪裡!」

  「刷啦啦」的洗手聲過後,某女與某某女氣憤地評論著與賀劍完全不相稱的某只小助理,終於功德完滿地退出了WC。至於待在某隔廁所裡的某位小助理,臉色也終究菜得不能再菜。

  對,某位小助理就是本書的女主,何臨觴大小姐。

  在臨子而言,自己身高雖然是一百六十五釐米差一釐米,但長眼睛的也看得出來她與「包子」的身型是有絕對距離的!往日打扮是典型的助理小妹裝束,再沒有文學修養的人也該知道那該形容為活潑明朗,與「土」沾不上邊!膚色是不必使用化學化裝品漂白的白裡透紅,眼睛再瞎也不該被說成面無血色!雖然頭髮最近剪得有點男孩子氣,但這叫帥氣,絕對與所謂的「男人一般」沒有牽扯……

  「這絕對是人身攻擊!」忍不住,喃喃自語地悶聲說道。

  「如果聘用的律師是我,罪名成立的成功率是100%。」某人極不合時宜地搭腔。

  臨子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對,此刻與她一同擠身在這小小區間裡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頭殼壞掉的大爛人賀劍是也!

  不,這個時候該給他加個「大變態」或「色魔」的頭銜!

  明明說好了在電梯裡配合著說些曖昧的話就好的——誰料!正式上場的時候他竟然幾乎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強迫她去習慣他身上的煙草味,不僅如此,還老是性騷擾她,不是咬耳珠子就是往她脖子吹氣!

  好不容易退場,她沖到他的辦公室裡去抗議,卻反被說成「不夠專業」和「肢體語言僵硬」!

  甚至,還被二話不說就拉到WC裡貼牆,當了大半天的竊聽狂!

  天知道這人想幹嗎!

  WC裡難聞的消毒藥水味道,還有他身上的煙草味道夾在一起,簡直就是刺鼻!但叫人更窩火的是,那些無所事事的OL們竟然一天到頭老跑WC,並且說來說去的話題都是今天早上在電梯裡的那一幕,自然不能少的是對她的人身攻擊!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她鼓氣瞪他。

  「隨時可以。」

  她傻眼,看著他以舒服的姿態倚在牆上,不分場合地點煙。

  用的,還是那種長長的火柴,那點煙的姿態也無可口非的帥氣,可是臨子看著看著,當猩紅在眼前燃點,她忍不住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煙,直往座廁裡扔去。

  「你……」

  「少在這邊謀殺我!」

  她雙手抱胸,那驕傲的側臉使得他稍稍一愣,隨即忍不住低頭噴笑,那低低沉沉的笑聲,極是悅耳,但聽在臨子的耳裡,格外刺耳。

  「笑什麼?」

  她懊惱地氣紅了臉,可聽到這句低低的毫無性格的喝問以後,他卻頓了頓,霎時又變回了往日的面無表情,天知道這傢伙腦袋是什麼構造,老是做些讓人無法適從的事!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念道:「怪不得連女朋友都要偽裝的,根本沒有女人受得了你……」

  「也總比到這個年齡也沒有男朋友,需要好朋友幫忙撮合配對的你好吧,伴娘小姐?」

  「你……」

  臨子臨子,你就別老是記掛著什麼夢中情人了,都幾歲了啊,這次當伴郎的人條件不錯,剛好現在又沒有女朋友,你就別再錯過了!

  對啊,小臨你就聽眉的,我們家伴郎是好男人,百年難得一見的啊,說什麼我也要把你們撮合在一起,以後我們就可以來配對旅行了!

  猛地憶起陪眉試婚紗那天眉和志那母雞一般的念叨,天知道那幸福過剩、熱心過分的未婚夫妻曾經在賀劍面前說過什麼了?

  不過,現在想起這些,只覺得眼前的賀劍更加可恨!

  虧他……

  還有臉提起他們!

  心裡一激動,淚水就在眼眶打轉,她連忙背過身去低頭擦了擦,殊不知道清潔阿姨把衛生間間隔鋪貼的鋁塑板擦得透亮透亮的,把一切如實地反應到賀劍那雙沉默的眼睛裡。

  「你知道了吧?」

  下意識地重新摸出香煙來,臨子聽到聲音轉過來時,剛好看到他低頭點煙,火光雖然映在他的臉上,但長長的劉海下是交錯的陰霾,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知道什麼?」

  「果然是朽木不可雕。」

  把煙送進嘴裡的一刹,他抬起頭來,卻在看到她的臉後見鬼似的把手中的煙丟到了馬桶裡,就當臨子疑惑于這個舉動時,只聽他道:「在別人的眼裡,你我有多麼的不相稱,聽了大半天了,你懂了沒有?」

  回答他的,是瞪直的眼,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其實待在這種有強烈消毒藥水味道的狹小空間,他早就頭暈腦漲了,「不懂沒有關係,隨我來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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