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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當然,他也沒有察覺自己的敏感程度越來越嚴重了,任何事一旦牽扯上桑念竹、一句很簡單的話語就足以讓他瞬間豎起備戰姿態,思考則不由自主地朝完全相反的方向逆向進行……

  另一個早晨,依然是豐盛的早餐,於培勳仍是躲在泰晤士報後,泰德則忙著在土司上抹上奶油。

  「培迪。」

  「嗯?」

  「我們掉了一半合約,你能不能幫我們看看是不是德盟在背後搞鬼?」

  「沒空。」

  「又不需要很久。」

  「沒空。」

  「培迪,幫一下忙嘛!」

  「沒、空!」

  「……真自私……」

  「哼!」認識這麼久了,這種話也不是頭一回聽到,不痛不癢,當作沒聽見即可。

  「……真不曉得桑小姐怎麼受得了你。」

  鏗鏘鏘鏘!

  泰德愕然抬眼,立刻嚇了一大跳,於培勳早已放下報紙——就是猛然放下的報紙撞得杯盤一陣乒乓亂響,露出一雙惡狠狠的眼瞪住他。

  「幹……幹嘛?」

  「你為什麼說小竹受不了我?」

  「咦?」泰德呆得一呆。「我有那麼說嗎?」

  「你剛剛說了!」

  泰德皺眉。「我剛剛不是那麼說的吧?」

  「你是那麼說的!」於培勳用自己的解釋,斬釘截鐵地咬定了他。

  「我沒有!」

  「你有!」

  泰德張了張嘴,又闔上,蹙眉與於培勳相互瞪了半天眼。

  「好吧!就算我有,但我的意思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我是說,你的個性有點彆扭,最好小心一點,否則桑小姐早晚有一天會受不了你的,你要知道,女人彆扭很正常,但彆扭的男人就很令人……」

  原想說討厭,但轉念一想,那種詞一旦說出口,面前的人肯定會發飆,而且是那種不可理喻的神經病飆法,屆時倒黴的人除了他還是他,未免遭受無妄之災,他趕緊翻辭典改詞。

  「呃,受不了。」

  於培勳狐疑的眼斜睨著他。「是這樣嗎?」

  「是這樣!」泰德堅決地肯定自己所說的話。

  於培勳注視他片刻。

  「我的個性哪裡彆扭了?」

  「全都很彆扭!」

  「你這是什麼話?」

  「實話!」

  於培勳又咬牙切齒半晌。

  「我是在問你,我是哪種行為讓你覺得我彆扭了?」

  泰德慢吞吞地端起香噴噴的奶茶喝了一口,放下。「譬如你現在就很彆扭。」

  雙眉高挑,「我現在又哪裡不對了?」於培勳忿聲責問。

  泰德搖搖頭,歎了口氣。「我想,無論我怎麼解釋你都是聽不懂,所以我只簡單的告訴你,女人最討厭的是小氣的男人,懂嗎?」

  「廢話,我當然懂。」

  「很好。」孺子可教也。

  「可是我一點都不小氣……」

  「耶?」

  「……所以我不用擔心了。」說完,於培勳的臉又跑到報紙後頭去了。

  泰德呆住了。這小子到底是真懂還是裝懂啊?

  「培迪。」試試看好了。

  「嗯?」

  「我剛剛說的合約……」

  「沒空。」

  他根本不懂嘛!

  「那我把合約有關資料拿回來給你……」

  「不要!」

  「可是只要花你一點點時間……」

  「我只管得裡昂和瑪娜那兩件合約,其他一概不管,就算公司要倒了也不關我的事!」

  喂喂喂,這小子怎麼越說越小氣了?

  ***

  於培勳難得一副盛裝——又是借來的,桑念竹也穿上了母親遺留下來,僅有的兩件簡單但高雅的晚禮服之一,她看起來是如此柔婉嫵媚,羞怯迷人,以至於於培勳一見著她就看傻了跟,而桑念竹則驚訝地盯住那輛嶄新的銀色法拉第跑車錯愕不已,說不出話來,李亞梅更是失聲尖叫。

  「那是什麼?」

  「車子啊!」於培勳覺得她問得好奇怪。

  「廢話,你以為我老花眼啊!」李亞梅白他一眼。「我是說,為什麼換車子了?」

  於培勳聳聳肩。「我也不知道總經理跟老總說了些什麼,老總突然打電話跟我說:男人沒有車子不算男人,然後就送了一輛車給我,其實我在臺灣也有一輛福特的。」

  「就這輛?」

  「就這輛。」

  「他可真大方啊!」李亞梅喃喃道。對「兼差」都這麼大方,正式員工豈不卯死了!

  「可是我不喜歡這輛車子。」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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