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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慕容勿離慢吞吞地又對上目瞪口呆的王公子。「現在,你還要叫什麼奴才來幫你嗎?」

  「你——」王公子畏怯地吞了口口水。「你究竟是誰?」

  慕容勿離正待開口,沒想到那個白衣文士居然大剌剌地坐在一旁看起熱鬧來不說,還自言自語地咕噥起來了。

  「哎呀呀呀!人要是笨還真是笨,這樣還聽不出來嗎?誰人不知道定北國公、震北大將軍最愛斬——啊!謝九師兄的酒。」他舉起剛從慕容勿離那兒飛過來的酒杯,向慕容勿離敬了敬。

  「喝你的酒吧!十師弟。」慕容勿離沒好氣地說。

  「小弟遵命,九師兄。」

  當慕容勿離的視線再轉回來時,王公子的臉色已然一片慘白,身子還在簇簇發抖,慕容勿離不禁感到有點失望,他原以為對手應該更厲害一些才對。

  「你——」他才開口說了一個字,王公子便嚇得蹬蹬兩步跌坐到地上去了,不但看得他直翻白眼,就連弱柳都很同情那個坐在地上拚命發抖的人。「總之,我最恨把人當畜生打——」說到這兒,他順便瞄了一下盧老夫人,後者果然渾身一抖也跟著退了好幾步。「所以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那種事了,否則——哼哼,後果自理!」

  語畢,他轉向弱柳。「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弱柳拚命點頭。

  「好,那就走吧!」扔下一錠白銀,慕容勿離一把拖著弱柳便走。

  「咦?啊——等等、等等,弱柳還要——要——啊——盧老夫人,」他不肯停,弱柳只好扭頭往後叫著。「如果還有麻煩的話,請儘管到景風門的將軍府那兒找弱柳,弱柳一定會——」

  轉個彎兒,聲音聽不見了,白衣文士這才仰首飲盡杯中的酒,然後起身一搖兩晃,慢條斯理地走出酒肆。

  「沒戲可看了,走囉!走囉!」

  酒肆裡一大堆石雕木塑又呆了好半天之後,才開始有人動了起來。

  「天爺,沒想到弱柳居然嫁給了震北大將軍!」崔正豪開始後悔自己對待「妹妹」的絕情了。「不知道如果我去找她的話,她會不會幫我呢?」

  而盧老夫人,她依然垂首佇立許久後,才慚愧地低喃,「沒想到我那樣對待她,她居然還肯幫我,我——我——我真不是人!」

  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她做什麼便得回什麼,還真是「報」到了!

  §尾聲

  飄渺的山巔圍繞著迷蒙的雲霧,而山下的長青林在軟綿綿的陽光下卻顯得如此慵懶溫暖,一灣流水蜿蜒流向蒼鬱的山嶺間,恰好將那一大片阡陌縱橫的莊稼地一分為二,幾棟簡樸的農舍點綴在綠油油的稻田中,一眼看去是那般恬靜安詳。

  這是早膳後的工作時間。

  該是農家人努力耕耘以求日後豐收的時刻,卻有兩個成天無所事事,只會吃閒飯的傢伙蹲在農舍前嘰哩咕嚕,周圍還陪襯著一大群雞鴨貓狗湊熱鬧,一隻傲慢的大公雞飛在紫袍年輕人頭頂上咯咯叫,另一隻小貓咪則蹲踞在白衣文士肩頭上打盹,土黃色的大狗正在考慮要在哪只腳上撒下一泡尿。

  自半炷香前,農舍中開始發出一連串憤怒驚懼的咆哮之後,他們就慌慌張張地逃出來蹲在這兒了,直至此時此刻,那聲聲咆哮依然不曾間斷,以至於他們的嘰哩咕嚕不得不配合咆哮聲逐漸加高音量。

  「九師兄一定會把產婆給殺了!」紫袍年輕人斷言。

  「有無雙在,應該不會吧?」白衣文士瞄著屋內,不怎麼有把握地嘟囔。

  「無雙還要照顧好幾個孩子呢!誰有空理會他呀?」紫袍年輕人猛翻白眼。

  「那倒是,連我們都溜了——」白衣文士喃喃道。

  說到這兒,不知為何,兩人開始死命的我瞪你、你瞪我,片刻後——

  「你去!」白衣文士突然拿扇子敲敲紫袍年輕人,一副他說就算,就這麼決定了的表情。

  「不,你去!」紫袍年輕人立刻拍掉他的扇子,腦袋一撇,表明了打死他也不去。

  「你有經驗,當然是你去呀!」

  「就是因為我有經驗了,所以才應該換十師兄你去,媽的!上回事後我被九師兄修理得有多慘你知道嗎?」

  「不知道!」白衣文士推得一乾二淨。

  「總之,這回九師兄一定會對我有所戒備,我怎麼可能點得到他的睡穴呢?所以說啊!嘿嘿嘿——這回當然要換十師兄你去,因為你的功力比師弟我高嘛!對不對啊?十師兄。」最後那三個字一聽就諂媚得很。

  白衣文士才不上他的當。「我是師兄,我叫你去你就去!」

  紫袍年輕人更不吃他那一套。「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我說不去就不去!」

  「欽?有沒有搞錯啊?師父沒有救你要聽從兄長的命令嗎?」

  「沒有,師父只教我保住老命要緊!」

  白衣文士猛然起身。「你敢不聽我的話?」貓咪尖叫一聲跑掉,順便在他的文士衫上製造出幾條飄揚的布條。

  紫袍年輕人更是不認輸的一個虎跳起來。「為什麼不敢?」公雞憤怒地在他頭上留下一堆屎後才拍翅離去。

  「信不信我現在就先教訓你一頓!」

  「來就來嘛,誰怕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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