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古靈 > 我家有個小可憐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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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夫這麼說,慕容勿離倒也安心了,可有一點他見了總是不太舒服,弱柳身上那些傷傷疤疤雖說淡了許多,可還是清清楚楚地擺在她身上,怎麼趕也趕不走。不是他嫌她身子難看,而是他看了傷心、摸起來更心痛,所以,他一再吩咐大夫幫她找找看有什麼靈藥來幫她治治,多少錢他都不在意。 反倒是弱柳自己全然不在意,她總說:「將軍身上也有好多傷疤呀!弱柳這樣與將軍不正相配?」 相配什麼呀? 她是女人家呀!而且,他還覺得她身上的傷比他更多呢! 「啊——勿離、勿離,那家酒肆最大,肯定有位置,我們去吃吧!」 慕容勿離笑了。「那可難說,說不定最先客滿的就是它!」雖然他很喜歡聽她柔柔軟軟的聲音喚他的名,但她總是彆彆扭扭的說不好意思,總要他催她,她才肯喚那麼一,兩聲。可只要一出府門,身旁又沒有其他婢女奴僕,她就會主動喚他的名,而且喚得可親熱了,這也是為什麼他特別喜歡單獨帶她出門的緣故。 是有位置,可也僅剩下一個最角落裡的位置了。不過只要有就行了,弱柳立刻拖著慕容勿離去搶位置,然後點了一大堆點心小吃,又替慕容勿離叫了一壺酒。大概是她真餓了,食物才上一半,先送上來的點心就盤底朝天了。 「吃慢一點,沒人跟你搶呀!」 「人家餓嘛!」 慕容勿離無奈地搖搖頭,只好繼續嚼他的酒。可過了一會兒後,他發現弱柳突然停下吃食,側著耳好似在傾聽什麼似的。 「弱柳,你——」 弱柳連忙噓了一下,然後指指她身後的人無聲地說:盧老夫人,而後又繼續專心傾聽。 「真沒想到那畜生竟然如此奸詐,一開始入贅過來,總是表現得那般謙恭孝順,可一旦掌握了盧家的產業之後,他馬上臉一翻變人了!」盧老夫人怒氣衝衝地說。「不但私自把寵愛的妾婢帶進府裡來,一個不痛快就對香蘭拳打腳踢,昨兒個他居然連我也打!」她指指臉上的瘀青。「我看他是想把我和香蘭活活打死了好接收盧家的財產!」 「太過分了,娘,姊夫怎可以連您也打!」盧翠蘭忿忿不平地叫道,隨即轉對身邊的夫婿。「正豪,岳母大姨子受了委屈,你能不管嗎?」 「我不是不管,只是——」崔正豪為難地欲言又止。「其實別說是你們,崔家也不太好呀!自我娶了翠蘭之後,是岳母勸我說王公子很能幹,如果兩家能合作的話會更好,既然是岳母說的,我當然聽了。可現在——」他搖搖頭。「現在崔家的生意全被太原王家給牽制住了,我放不下手也收不回來,只好看他們的臉色做事,如果硬跟他們翻臉,崔家有九成會完蛋,這樣我又能如何呢?」 「可是——」盧香蘭哽咽著抬起滿是瘀腫烏青變形的臉。「我受不了了呀!他三天兩頭便打我一次,打完了就把我關在柴房裡不給吃,若不是娘偷偷拿食物給我,我早就活活餓死了!」 盧老夫人歎著氣。「你們不知道,年前香蘭還被他打斷了一條胳臂呢!」 盧翠蘭抽了口氣。「天哪!這怎麼得了,他真想弄出人命才甘心嗎?」 「他是故意的,」盧老夫人歎道。「他是要讓我們不敢反抗他。」 「那——那——」盧翠蘭轉個眼又對上夫婿了。「正豪,不能讓我娘和姊姊先躲到家裡頭去嗎?」 「那是不可能的事!」崔正豪斷然拒絕了。「你自己心裡也很明白不是嗎?是因為你娘的勸誘,崔家的生意才會被太原王家牽制住,所以娘就氣上岳母了,既是如此,娘又怎會同意讓岳母避到家裡來呢?瞧今兒個光是要和岳母見個面,我們都得偷偷摸摸的溜出來呢!」 盧翠蘭不禁黯然垂首。「說得也是,因為如此,婆婆也常常找我的碴,一點小事就可以讓她嘮叨上半天,不過幸好婆婆只刮耳幫子,否則我也慘了!」 「那我怎麼辦?」盧香蘭開始掉淚了。「我不想再回去挨打了呀!我好怕,真的好怕呀!」 崔正豪眉頭一皺。「這——你們找不到什麼人幫你們出頭嗎?」 「哪有那種人哪!」盧老夫人喃喃道。「我們是名門,他們是世家,兩方認識的人都差不多,所以誰也不能偏幫,我們能找誰?找官府嗎?不死人官府能管這種夫妻間的家務事嗎?而且,我們也丟不起這個面子呀!」 「那——那我出家好了!」盧香蘭脫口道,可話才剛說完她就突然驚恐地瞪住酒肆門口低喘了一聲。「天哪!他怎會到這裡來?」 弱柳馬上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年輕斯文的男人目露凶光地大步走向盧香蘭,看他滿臉通紅肯定是已經喝了不少酒。下一刻,弱柳便驚愕地瞧見盧香蘭突然兩手抱住腦袋哭叫。 「不要,不要打我啊!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我下次不敢了呀!」 而那男人卻依然筆直地走過來,而且劈頭便罵,「你這個賤人,人家跟我說我還不信,原來,你真跑到這兒來向崔家求救了!真該死,丟臉居然丟到這裡來了,你就是學不乖嗎?好,那就再讓我來好好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誰才是說話的人!」說著,當著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揚手一揮就甩了過去。 「等等!」崔正豪及時撈住那只「凶」手。 這也沒什麼,怎麼說也是大姨子,都在他跟前「行兇」了,再怎麼說不方便管也不能不稍微管一下吧? 可慕容勿離卻又驚又怒地發現,早已被人家畫清界線的弱柳居然也沖了過去,而且,氣急敗壞地破口大駡那個表面斯文的偽君子,最誇張的是,她竟然還順手抓住他把他也給一起拖了過去——害他灑了自己一身酒。 「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居然打女人,男人不是該保護女人的嗎?想打人不會去打仗,不敢去打仗就躲在這兒打女人,還敢說人家丟臉,你才丟臉呢!」 對她這一陣破口大駡,最感驚訝的大概是盧老夫人和盧香蘭。 「弱柳?!」盧老夫人驚呼。她為什麼會在這兒?而且,她為什麼要幫她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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