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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天哪!求求你,無論到哪裡都可以,天堂、地獄、過去、未來、宇宙、異世界,隨便哪裡都好,我只求能與她白首偕老相愛一生,不,生生世世,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這樣也不可以嗎?看你是要我一生窮困潦倒三餐不繼,或絕子絕孫永遠無法生育,甚至一輩子病魔纏身躺在床上作個廢物也行,隨便你挑吧!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如果都不行,就讓我倆死後魂魄永遠相依偎吧!不用再投胎了,這樣就夠了……」

  天太大師先行莊重地念了一聲佛號,才說:「所以老衲無法治好施主的病,因為這是施主必須付出的代價,施主將會如同誓言所說:『一輩子病魔纏身躺在床上』,因此,施主並不會那麼快死,卻會一直病在床上,倘若施主妄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施主就會病倒,越勉強自己病得越重,直到兩位施主壽命終結的那一天。」

  「可是為什麼是這種代價?」纖雨抗議。「我們不一定要有孩子,也不害怕窮困的日子,為什麼一定要剝奪他的健康?」

  天太大師微微一笑,「女施主已經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不是嗎?上天要施主付出的必定是兩位最在意的事,如果兩位不在意,便不算付出代價了。」

  纖雨呆住了。

  天太大師兩眼一轉又望向段清狂。「因為施主許下的是生生世世的願望,所以,往後生生世世都會如此,施主可以和女施主白首偕老相愛一生,但得為病魔纏身躺在床上一輩子。直至施主後悔,屆時只要……」他指著段清狂手上的玉戒。「弄碎那只玉戒,或者打破女施主的玉鐲,斷了彼此之間的緣分,之後施主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可是施主所許下的願望也不會再實現了。」

  纖雨驀地垂眸瞪住自己手上的玉鐲。

  天太大師再次微微一笑。「女施主,這是施主許下的願望,所以,無論是玉戒或玉鐲,都只有施主才破壞得了,其他任何人,包括女施主,都是無能為力破壞的。」

  纖雨瞬即又轉向段清狂,段清狂卻毫不猶豫地捂住了她的嘴,深情且無怨無悔地凝住她。

  「或許真是如此吧!冥冥中真的有神,他聽到了我的祈求,而且願意成全我,雖然代價是我的健康,但是,纖雨,我心甘情願,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無論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無所謂。」

  「可是……」

  「我絕不會打破玉鐲或玉戒的!」段清狂斬釘截鐵地說。

  「但……」

  「你閉嘴!」又似苛責、又似疼愛地輕叱她一聲後,段清狂便將視線移向天太大師。「可是還有一個人……」

  「不,是兩位。」天太大師立即予以更正。

  「咦?兩個?」段清狂頓時傻眼,即連纖雨也愣住了。

  「是的,」天太大師頷首。「他們兩位是太執著于兩位施主而被拉來的,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確保兩位能相愛幸福一生而來的。」

  「欸?!」這是天機嗎?為什麼聽不懂?

  天太大師又喧了一聲佛號。「施主,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如果兩位施主想比翼共飛,那麼就需同心協力,不能只靠單方面的努力,這點施主始終未能理解;而病躺在床上是不是真的等於廢物,這點施主也最好仔細深思一番。」

  段清狂仍是一臉茫然,纖雨卻明白了。

  「大師是說,那個人是來點醒清狂這兩件事的?」

  天太大師盯著纖雨手上的玉鐲。「還有女施主。」

  纖雨看一下玉鐲,再望一眼段清狂,即若有所悟地啊了一聲。「我明白了,我不會再想要打破玉鐲了。」

  天太大師贊許地點點頭,「那麼施主……」轉眼卻見段清狂依然滿頭霧水,不禁歎了口氣。「施主真是頑固哪!」

  「什麼頑固?」段清狂大聲抗議。「我是聽不懂啊!」

  「不,施主聽懂了,只是不願意接受。」天太大師無奈道。「不過沒關係,在施主頓悟之前,那個人的威脅是不會消失的,直至施主能領悟适才老衲所說的話,那個人的威脅便不再存在,所以施主儘管慢慢熬吧!」他也幽了一默。

  纖雨不禁噗哧失笑。

  「喂!」段清狂啼笑皆非。「你在耍我嗎?」

  「老衲不敢。」

  「那另一位呢?!」見段清狂似乎要冒火了,纖雨趕緊轉開話題,沒想到還是轉回到原來的話題。

  「另一位嘛……」天太大師似乎有些忍俊不住。「如果施主太頑固,打死不肯接受某些事實的話,另一位的威脅自然也會出現,以便『幫助』施主接受早就應該接受的事實。」

  越聽越感莫名其妙,段清狂頓時氣結。「你……你……為什麼你不能用我聽得懂的語言講話呢?」

  天太大師歎息。「唉!施主實在沒有慧根。」

  「管你有沒有慧根,我又不出家當和尚,」段清狂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我有下面這一根就夠了!」

  「清狂!」纖雨又好笑又好氣地斥駡。「你不要亂講話!」

  「誰教他淨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段清狂沒好氣地為自己辯駁。

  畢竟是道行高深的出家人,天太大師並沒有生氣,但他還是說了,「施主確實沒有慧根。」

  段清狂兩眉一聳。「我有兩顆蛋你要不要?」

  「清狂!」纖雨聽得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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