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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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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尼基不禁垂頭喪氣地爬在後面,活像只被剝了殼的烏龜似的,杏子與恰卡相對一眼,雖同情,卻無能為力。 自己的事一旦決定了,莎夏是絕不會再做更改的,這是她的超級一號原則。 然而—— 古樸的舊美茵橋兩旁佇立著十二座帝王及主教的大型石像,有點類似布拉格著名的查理士橋,是不少情侶的談心勝地。 但此刻,在這十一月初冬的季節裡,寒風颼颼地吹,在這裡只能談冰,實在談不了甚麼心,所以寬敞的舊美茵橋上除了揪住衣領匆匆路過的學生之外,壓根兒看不見甚麼情侶。 要看情侶,到床上去看吧! 「啊!你們看,」甫一踏上舊美茵橋,恰卡便指住前方不遠的某尊帝王石像,那兒有條頎長的人影背倚在石像旁。「吃花館長在那兒!」非洲土語。 「呿!這兒又沒有花,他跑到這兒來幹什……」俄文。 「噓!」莎夏急忙橫臂阻止尼基的嘲諷,因為丹奧正在點煙,而她,是真的很喜歡看他抽煙的樣子。所以之前她常常拉杏子一起偷溜去整他,現在卻是單獨偷溜去欣賞他抽煙工作時的風采,偶爾被他發現了,他們也會哈拉兩句。 只要他不是討厭她,甚麼都好說。 「幹嘛?」 「他在抽煙。」中文。 「那又如何,我不也……」 「嘖嘖,他抽煙的樣子還滿酷的嘛!」杏子終於發現新大陸了。「真看不出來!」日語。 尤其是剛吸入第一口時,他總是闔著眼,片刻後再緩緩吐出來,那模樣真是頹廢到不行,迷死人了! 莎夏暗自讚歎不已。「他也只有這時候最酷。」 「酷?」尼基雙眉一挑,連忙取出香煙點上。「我也會抽煙啊!」 莎夏懶洋洋地丟去一眼。「是啊!你會抽煙,就像個痞子一樣。」 尼基呆了呆,煙吐一半險些嗆死。「痞……痞子?」未免差太多了吧! 「那我呢?我呢?」恰卡指著自己的鼻子。 莎夏朝杏子瞄去,杏子聳聳肩。 「他抽煙像在戰鬥,三十秒鐘就可以抽完一根煙。」 「哇塞!」莎夏不禁失笑。「你怎麼還沒上癮啊?」 「我又不喜歡抽煙。」恰卡坦誠。 「想也是,習慣抽煙的人才會有抽煙時的個人架式。」莎夏說,又指指丹奧那邊,「譬如他,他抽了十年的煙,早就上癮了,所以才會有他獨特的抽煙風格。」 「你怎麼知道他抽十年的煙了?」 「他說的呀!」 「咦?你們甚麼時候……」 「喂喂喂,很冷耶!夠了沒有啊你們?」尼基越聽越不是滋味地咕噥。「我們站在這裡吹冷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要吃飯嗎?到底去不去啊?」 「當然要去,不過……」斜瞄向丹奧那頭,莎夏略一沉吟。「等我一下!」 「幹嘛?咦?你要去哪裡?」 對尼基的問句,莎夏毫不理睬,逕自大步走向丹奧。 「喂!丹奧……呃,我可以叫你丹奧吧?」在這所特別的大學裡,除了校長大人,全校師生都是直呼名字的。 聞聲,丹奧驚然回首。 「嗄?啊,原來是你,呃,如果你喜歡叫這個名字,當然可以啊!」 「這個名字?」莎夏狐疑地念了一下,「難道你還有別的名字?」 「于晨,鳳凰于飛的于,晨曦的晨,我是在清晨日曦初起時出生的,」丹奧改用中文解釋,「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於晨?」莎夏不由得傻住了,「原來……原來你真的是中國人啊!」 「我父親是臺灣人,我母親是中英混血,查士敦是我母親娘家的姓。」 「那我還比你純血統,」莎夏正經八百地點點頭。「我爸媽都是純中國人。」 「純血統?」丹奧不禁莞爾。「你是貓還是狗?」 鼻子俏皮地皺了一下,「你才是馬咧!」莎夏嬌嗔道。 「是啊!」撥了一下被風吹到額前來的瀏海,丹奧自我解嘲地勾了勾嘴角,又扶了一下眼鏡。「難怪我常常四腳爬在地上。」他指的是被她整的時候。 聰明如莎夏自然也知道他在說甚麼,不禁忍俊不住哈哈大笑,杏子見狀不由得驚異不已。 「怪了,他們甚麼時候變得那麼熟了?」 尼基更不爽了,馬上變身為火車頭沖上前。「莎夏,我餓死了,快走啦!」 看也不看他一眼,莎夏兀自笑問丹奧,「我們要去吃午餐,要不要一起去?」 丹奧怔了怔。「我?」 「對啊!你不吃午餐的嗎?」 看了尼基一下,丹奧頷首。「好。」 杏子與恰卡不禁愕然相對,尼基更是氣得差點當場跳腳。 「莎夏,你不是很討……」 「走吧!」莎夏仍不理會那只火氣沖天的大熊,逕自與丹奧並肩走開。「你會喝酒嗎?」 「我喜歡喝葡萄酒。」 「我也是耶!」 「我那邊有兩瓶三百年以上的麗絲玲,人家送我的。」 「三百年以上的麗絲玲?酷!」 「想喝?」 「當然想!」 「好啊!看你甚麼時候有空……」 「下午,我下午有空!」 下午? 下午不是要練狙擊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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