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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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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難怪、難怪!」宮雪菱恍然大悟地頷首,但不過一晌,忽又困惑的攢起眉頭。「既是如此,二弟為何解不了表哥、表姊身上的毒呢?」 獨孤笑愚的視線突然飛開,還把腦袋探出馬車外去「欣賞」沿路的風景。 見狀,宮雪菱狐疑地眯起了眼,忽地探手一把揪開車前的布簾。「二弟,請告訴我,我表哥、表姊身上的毒,你可解得了?」 「輕而易舉。」 「那為何不幫他們解?」 「大哥說暫時不用。」 喔喔喔,原來是某人說暫時不用啊! 宮雪菱柳眉挑起半天高,獨孤笑愚用眼角偷瞄她一下,有點尷尬,宮雪菱臉上沒有一絲兒表情的靜默半晌。 「二弟。」 「大嫂?」 「別聽你大哥的,聽我的。」 「大嫂要如何?」 「拿掉『暫時』那兩個字:永遠不用幫他們解!」 獨孤笑愚怔了怔,霍然狂笑。 好妮子,竟然比他更狠! *** 長江畔,南山麓,峰巒迭嶂,青黛浩渺,林木聯袂,鬱鬱蒼蒼,這就是武林中除了閻羅穀以外最教人敬而遠之的唐門所在。 「停!」馬車內忽地傳出沉穩的大喊。 宮孟賢困惑地朝前望,遙遠的山道依然看不見盡頭,為何要停在半途? 「女婿,還沒到呀!」 「快到了,因為……」馬車內再傳出輕笑聲。「再往前幾步有機關。」 眾人一驚,連忙策馬退後,唯有宮如媚母子三人動也不動。 「胡說,上回我們來也沒事啊!」 「上回在山下就有人來接你們上山不是嗎?」 宮如媚窒了一下。「但這回也是我們,他們為何要對我們用機關?」 馬車內的笑聲倏變,透著幾分嘲諷。「他們並不在乎你們,在乎的是我,他們想要捉到我。」 「但你已經來了呀!」 「我說過,他們不只要我打開玉盒,還要我替他們處理血蘭,不先捉住我,不能保證我一定會聽他們的話。」馬車內的笑聲又變,帶著濃濃的調侃。「要不信,姑姑你可以再往前試試呀!」 宮如媚和陸學季兄妹互覷一眼,臉色都不太好,旋即不約而同往後退。 「難不成我們就耗在這裡?」一邊退一邊抗議。 「大舅子,麻煩你……」馬車內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傳出來。「右邊那株枝葉最茂密的樹,砍斷它!」 宮仲卿不明白為何要這麼做,但仍依言照做,結果令人驚訝,樹一倒,前方就多了一個人,那個到鑣局去傳話的人,傲慢地站在山道中間,用冷漠的目光掃視他們每一個人。 「我們要的人呢?」 他們要的人? 馬車布簾掀開,在宮雪菱的攙扶下,獨孤笑愚動作緩慢的步下馬車,慢吞吞地來到那人面前,笑吟吟的頷首。 「我就是掘取蛇芝血蘭的人,不過你們要不起我這個人。」 那人面色微變,但仍保持冷靜傲慢的態度。「你可以打開玉盒?」 「我可以,但我不會替你們打開。事實上……」獨孤笑愚笑嘻嘻的露出整齊的白牙齒。「我不但不會幫你們打開,還要你們把蛇芝血蘭還給我。」 那人輕蔑的冷哼。「你們不想要解藥了嗎?」 獨孤笑愚哈哈笑。「聰明,我從來沒想過要你們的解藥。」 那人眼中驀而閃過一絲陰狠,手臂抬起,指向宮孟賢等人,「你不想要,但他們呢?我相信他們……」話說一半,忽又驚呼著跟踉蹌退後兩步,駭異的瞪住獨孤笑愚。「你……」 「不是我,是他!」獨孤笑愚笑眯眯的瞥向面無表情的君蘭舟。「想在他面前使毒,再回去苦練個二、三十年再來吧!」 那人的傲慢不見了,冷靜不翼而飛,眉眼問隱約有幾分畏懼。 「說到這,我倒忘了問候貴掌門一下,」獨孤笑愚眨了眨眼。「請問貴掌門的毒解了沒有啊?」 那人更是驚駭,失聲大叫,「你怎麼知……」驀又噤聲。 「你們要蛇芝血蘭,不就是為了調配為貴掌門解毒的藥?不過……」獨孤笑愚又瞄一下君蘭舟。「想解我二叔的毒可不容易啊!」 「你二叔?」 一聽獨孤笑愚口裡的稱呼,那人頓時嚇得臉色刷一下雪白,咚咚咚連退了七、八步,旋即手臂高揚,咻咻咻連續射出三道響箭,然後再退個五、六步,忌憚又戒慎的盯著他們,再也不敢妄動。 響箭一破空,不過片刻,山道那頭便如飛馳來十數條人影,帶頭的人一落地,那人便慌忙湊過去低語,僅僅數句,帶頭的人也變了臉色,又驚又疑的上下打量獨孤笑愚,那人一說完,帶頭的人就上前一步,雙手抱拳。 「老夫是……」 「我知道,唐門大長老,」獨孤笑愚擺擺手打斷對方的自我介紹。「還有,他沒騙你,貴掌門的毒是我二叔下的,理由:懲罰。千魂絕既然沒有解藥,你們就不該拿出來使用,可是你們不但拿出來使用,還交給別人使用,害得我六叔失去一條手臂,告訴你,你們唐門還能延續到今天已是祖上燒了高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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