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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什麼?」林妍如驚叫。

  「所以,」宛妮繼續丟出炸彈給她享受。「就算我死了,米雅也輪不到你來監護,她是安垂斯的女兒,會繼承艾力伯的姓氏,永遠都不會屬於你,你明白了?」

  林妍如驚呆了,竟一時反應不過來。

  「總之,就是這樣,」宛妮軟下聲音。「如果家裡有困難,我和安垂斯都會伸出援手,但僅此而已,你不要再妄想左右我的生命了!」話落,她回身離開林妍如的房間,才剛關上門,門內便沖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哭。

  誰死了?

  三個月後,安垂斯與宛妮在巴黎舉行有如皇室聯姻般盛大莊嚴的婚禮,歐洲各國電視臺競相轉播婚禮盛況。

  再過半年,安垂斯偕同妻子帶著三個孩子回到德國法蘭克福定居;夏末,他們又添了一個兒子,這個小孫子是蒂娜的最愛,天天帶在身邊寶貝得不得了,安垂斯想抱抱他都得先申請後靜待通知。

  宛妮繼續做藝術創作,無論是到美洲、亞洲或澳洲開畫展,安垂斯總是陪伴在她身邊,片刻不離,恩愛逾恒。

  分離十二年,他們更加珍惜彼此相伴的時光,每一分都是甜蜜,每一秒都是浪漫,戀愛並不是獨屬於年輕人的專利,只要有愛,八十歲照樣可以羅曼蒂克,可以恩愛得令人起雞皮疙瘩。

  酒愈陳愈香,愛情也是愈長久愈醉人的。

  「小姐,你真的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啊!」

  半睜睡眼,安垂斯迷迷糊糊的瞧見她又捧著素描本窩在單人沙發上,表情十分嚴肅地盯住睡在床上的他審視片刻,再回到素描本上認真繪圖。

  「別動!」

  唉,老是這兩個字,其實他也沒動啊,只不過看見她,下面不由自主起了反應而已……等一下!

  奇怪,這聲音怎麼好像……

  「上帝!」安垂斯驚叫著劈手扯來床單遮掩重點部位,臉色又紅又綠。「米米米……米雅,怎會是你?」

  「小氣!」停下鉛筆,米雅不高興的嘟囔。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安垂斯啼笑皆非的坐起來。「誰讓你進來的?」

  「你是我爸爸,為什麼我不能進來你的房間?」米雅理直氣壯地反問。

  「這是禮貌,」兩手拚命壓住仍保持豎立致敬的部位,安垂斯努力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不得擅自進入他人房裡!」

  米雅聳聳肩。「媽咪同意啦!」

  「咦?」安垂斯呆了呆。「那……那她知道你要進來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米雅舉舉素描本。「媽咪還說爸爸擁有最完美的軀體,是最好的素描題材,機會不好抓,所以趁爸爸睡醒之前,儘管畫吧!」

  那個女人!

  安垂斯頭痛得猛掐太陽穴。

  老是扒他的衣服給她做模特兒還不夠,現在竟還大大方方的分女兒一杯羹,大家一起來畫男人的裸體吧!

  「我醒了,所以你可以滾了!」

  「人家還沒畫好說!」

  「滾!」

  「小氣!」

  米雅不甘心的出去了,安垂斯搖搖頭歎口氣,隨即下床走向浴室,這是他的習慣,早上起床先淋個浴再說。

  但他才剛站到蓮蓬頭底下,打開水龍頭,門口人影忽閃,他忙定睛細看,旋即松了口氣,繼續淋他的浴,不一會兒,人影加入他,撒嬌的環住他腰際,仰起討好的笑臉。

  「生氣了?」

  他沒吭聲,繼續洗頭。

  「她是你女兒呀,讓她畫一下有什麼關係嘛?」她呢喃道。

  就因為是他女兒,讓她瞧見他興奮的狀態更加倍尷尬,特別是在他以為女兒就是她的狀況之下!

  他不悅地哼了哼。

  「好嘛,好嘛,」他不開心,她只好讓步。「以後一定會經過你的同意再讓她畫,這總可以吧?」

  「我絕不會同意!」他斬釘截鐵地斷然道。

  她嘻嘻一笑,「隨便你,隨便你!」順手取來沐浴乳擠出兩手泡沫,再將手放到他身上揉搓幫他洗澡。

  「只有米雅在家裡嗎?」

  「暑假嘛,除了米雅,誰不往外跑,米耶也早就跟同學約好到海德堡去了。」

  「米蘿呢?」

  「誰知道。」她漫不經心地說,突然退後一步上下打量他。「安垂斯。」

  「又怎樣了?」聽出她的語氣有點不懷好意的味道,他不禁有些忐忑。

  「你這樣滿身泡沬格外迷人耶!」

  「……」

  「不畫下來真可惜……」

  「……」

  「好,待會兒就來畫吧!」

  「……宛妮,我已經三十七歲了。」

  「可是你的身軀依然是最完美的!」

  「你究竟打算畫我畫到何時?」

  「直到我拿不動畫筆為止!」

  「上帝!」

  「所以你最好努力運動保持身材,好好保養自己維持最佳身體狀況,不要讓我嘲笑你,嗯?」

  「……」

  女畫家的丈夫都得這麼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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