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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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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隨時都可以回去,但是……」大夫笑容稍逝。「你們要注意,開給他的藥務必要按時吃,每個月一定得回來複診,另外,儘量多找點責任交給他,不要讓他有太多時間做他自己的思考。」 「你的意思是……」紳士若有所思地說。「最好讓他沉浸在工作中,以免他再跌入痛苦的深淵裡爬不出來?」 「就是這個意思,」大夫頷首。「以他的情況,這是最好的辦法。」 「那沒問題,我多得是工作可以交給他負責。」 於是,大夫又交代幾句後便喚來護士,吩咐她帶領高雅夫婦去替他們的兒子辦出院手續。然後,高雅夫婦來到療養院裡最高級的病房前,敲敲門。 「請進。」 紳士一打開門,夫人即迫不及待地搶進去,雖然他們每個星期都會來探望兒子,但直到今天才能夠把兒子帶回家。 「安垂斯。」她的呼喚流露出身為母親的無限愛情與關懷。 佇立在落地窗前的年輕男人聞聲回過身來,唇畔浮起笑容。「爸爸,媽媽,你們來了。」 紳士上前拍拍兒子的肩。「我們來帶你回家了。」 夫人卻心酸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安垂斯看上去雖然十分平靜安詳,但他的笑容很明顯的透著一股淡淡的哀愁。 「媽媽,」安垂斯抱住母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安垂斯……」夫人哽咽了。 「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見妻子好像快哭出來了,紳士忙道。「我剛剛打過電話回家,大家都在等著呢!」 五分鐘後,安垂斯站在療養院大門口,仰首望著燦藍的天空。 天,真的好藍! 所以,他仍然活著嗎? 是的,他仍然活著,而且必須繼續活下去,起碼為了爸爸、媽媽,他必須繼續活下去,無論如何,他必須活下去…… 天,真的好藍! 儘管他的心底是一片黑暗,沒有光明、沒有希望,只有美麗的回憶與冷酷的絕望。 天,真的好藍! 他的心已死! §第五章 「……所以,我並沒有被任何人傷害,只是失去她而已。」 那樣輕描淡寫的結語,仿佛那只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往事,提都不值得一提,唯有那「失去」二字透露出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哀傷與苦澀,聽得蒂娜一陣心酸,又差點落下淚來。 「安垂斯,你依然愛著她,不是嗎?」 「我從沒有忘記過她,一秒鐘也沒有。」安垂斯淡淡道。 「那麼,那位瑟妮兒是……」如果事實是如此,她倒希望兒子能對那個女人產生興趣。 「她擁有我的裸畫。」 幾秒的寂靜,陡然一陣幾乎震破花瓶的驚叫聲撲向安垂斯。 「什麼?」蒂娜尖叫。 「告她!」瑪卡怒吼。 「酷!」愛達讚歎。 安垂斯先朝愛達瞪去一眼,「不!」再斷然否決。「我不想告她,只想知道她如何能畫出那些裸畫,除了宛妮,沒有任何人見過我的裸體,也只有宛妮替我畫過許多裸體素描,我在想是否那些素描被瑟妮兒拿去了,如果是的話,我想拿回來,既然宛妮不在了,那應該是屬於我的。」 「讓我去跟她要!」瑪卡憤怒地道。 「這件事我想自己來,如果她真的認識宛妮的話,我希望能夠跟她聊聊宛妮。」安垂斯心平氣和地說。「當年因為宛妮覺得自己不好看,堅持不肯照相,我連半張她的照片都沒有,所以我想,能夠跟認識她的人聊聊她也好。」 因為他想念她! 於是,蒂娜與瑪卡相對一眼,不再說話了。 見狀,十三歲的愛達立刻舉牌提出抗議。「太過分了,安垂斯舅舅,這樣就要打發我們回去了?不管,我要在巴黎玩夠了再回去!」 安垂斯眉峰一皺,但不一會兒又雙眼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以毒攻毒正好!」他喃喃道,再對愛達點點頭。「好,愛達,你留下來,幫舅舅應付那可怕的三胞胎!」 「沒問題!」愛達阿沙力的猛拍胸脯。 真爽快! 「那麼……」 「我在巴黎買的時裝,舅舅都要幫我付賬!」愛達再追加兩句。 原來話還沒說完,精采的在後面。 安垂斯歎息。「好好好,幫你付就幫你付。」 既然問題解決了,翌日安垂斯便送母親和姊姊到機場搭機回德國,他沒想到的是,瑪卡送蒂娜回法蘭克福之後,立刻又回到巴黎來了。 就算安垂斯那麼說,她還是擔心弟弟應付不來那個女人。 雖然他早已是個成熟男人,但其實並沒有多少女人方面的經驗,所以她有必要私下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到底有何企圖,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讓弟弟單獨應付那個女人。 她可不想再送弟弟進療養院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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