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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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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兩秒,畢宛妮驚然抽氣。「你……你要和我結婚?」 安垂斯皺眉橫她一眼,「當然,你以為我是那種隨便和女人上床的男人嗎?告訴你,母親遺傳給我的是熱情,不是放蕩!」話說著,他移到蓮蓬頭下沖洗頭上的泡沬。「如果可以的話,等我拿到碩士學位,開始工作之後,我們就結婚,你覺得如何?」 半晌聽不到回答,安垂斯不由疑惑地瞥過眼來,發現她依然一臉驚愕的呆在那裡。 「你不想和我結婚?」 「嗄?啊,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沒想到你會想和我結婚……」 他挑了一下金色的眉毛,旋即離開蓮蓬頭下,像狗一樣用力甩甩腦袋甩開水滴,再一步跨出浴池攫住她的手,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一把拉進浴池裡,拉開她身上的浴巾,也扯掉她頭上的,然後讓兩副同樣光溜溜的身子緊貼在一起。 「告訴我,你愛我嗎?」疑慮問出口後,他屏息等待她的判決。 她赧然垂下眼瞼。「我怎能不愛你呢?早在蒂蒂湖那時,我就愛上你了呀!」 聞言,他不禁大大松了口氣,更擁緊了她。 「那麼,我只要再問一句話……」 「什麼?」 「你還會痛嗎?」 「呃……不……不會了。」 「很好。」 好在哪裡? 好在她若想繼續畫他的裸畫,就必須繼續善盡「妻子」的職責…… 接下來的日子,不一樣了。 空氣不一樣了,氣氛不一樣了,天上的白雲不一樣了,那茫茫的銀色大地也不一樣了,在安垂斯和畢宛妮眼中,一切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們就像所有熱戀中的男女一樣,盡情散發出彼此的愛意,在無言的凝視中傳遞相互間的深情,他們幾乎分分秒秒都粘纏在一起,片刻都捨不得離開對方。 即便是在晚上,他也會拿出所有法國血統中的熱情,極盡所能誘惑她,不讓她離開他的床;她則捧著素描本乘機畫下他所有最撩人的風貌,每一種性感的姿勢、每一道誘人的眼神和每一分激情的片刻。 「你的身材真的好完美耶,不但比例完美,體型完美,看看那些肌肉……」她一邊畫,嘴裡也忙著驚歎。「強勁有力但不過分發達,你究竟都做些什麼運動?」 「慢跑、游泳或健身器材。」 「難怪。」 「不過現在我比較熱衷床上運動,來吧,寶貝,來陪我做運動,嗯?」 「……」 就如同他自己所說的,只有在她面前,在他倆獨處時,他才是熱情的、性感的,而且浪漫得令人臉紅,一旦出現第三人,他馬上又恢復原來那個保守拘謹的德國人,仿佛有個無形的開關可以讓他隨時切換德國血統與法國血統似的。 不久,南德的狂歡季節開始了。 於是,他們離開格林德瓦,趕場似的在南德各地的狂歡慶典上出現,在奇瓦德參加巫婆大集合,在許瓦本被鬼追著跑,在羅威納見識丑角大跳躍的惡作劇,在琉森欣賞創意人偶的鼓號樂隊…… 直至三月底,他們才不得不回到弗萊堡。 「你一定要回慕尼黑嗎?」畢宛妮寂寞的呢喃。 「我也不想跟你分開呀!」安垂斯依依難舍地將她緊抱在懷裡。「但是我不能不回去,我必須儘快拿到學位,然後我們就可以結婚了,之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了,嗯?」 「那你週末都要來看我喔!」她紅著眼要求。 「我哪個週末沒來看你了?」安垂斯愛憐的親她一下。 畢宛妮很認真的想了想。「沒有。」 「那就是了。」安垂斯又親她一下。「我一定會來看你的!」 然後,他回到慕尼黑,每個星期,在痛苦的思念中熬過漫長的五天,再趕到弗萊堡和畢宛妮相聚度過甜蜜的週末。與以往不同的是,寒假前,他來弗萊堡都是住旅館,而現在,他都住在她那裡。 反正只要不放火燒房子,宿舍裡並沒有什麼規則必須遵守,他們也不是頭一對這麼做的。 然而,偏偏就是有人特別注意他們。 「媽媽,那個德國人又來找安妮塔了!」 宿舍對面,一棟典型的德國式住宅內,一個女孩子躲在窗簾後偷看,另一個中年日籍女人聞言,也過來瞄了一下,隨即走開。 「不必管她。」 「可是……」 「她母親說過了,只要不認真,她愛跟多少男人談情說愛都不必管她。」 「說不定她已經認真了。」 「我會注意的,一旦她認真了,我會立刻通知她母親,然後……」 「然後那個德國男人就不能不離開安妮塔了,對不對?」 「對,除非他想坐牢!」 一次次甜蜜的歡聚,一回回難舍的分離,促使他們的感情指數直線往上竄升,痛苦總是刺激戀情最大的因素,直至他們屆臨忍耐的底線,終於,漫長的三個月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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