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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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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的,這位黑髮、黑眼的歐蒙裡特夫人是東方人,鵝蛋型的臉上有一雙明亮動人的杏眼,娟秀的鼻子和紅潤的唇,身材高挑優雅,凹凸有致的迷人曲線比模特兒更正點。 他不能說她是美麗的,但她確實十分亮麗出色,十分耀眼而吸引人,並有某種難以言喻的特質使他冷漠的心境微微掀起了一陣騷動。 尤其是她那雙杏眼,許多東方人都有的杏眼,但不知為何,他下意識總覺得她那雙杏眼是特別的,是不一樣的,他不認識她,她注視他的眼神卻仿佛早已認識他一輩子了。 她究竟是誰? 安垂斯心裡頭一再如此重複這個問題,此刻,再也忍不住衝口而出,「你究竟是誰?」 很無禮的問句,歐蒙裡特夫人卻絲毫不以為杵地眨一下眼,帶著點頑皮意味。 「我是瑟妮兒·歐蒙裡特,你可以叫我瑟妮兒。」她說,並伸出手背來。 安垂斯微微一楞,忙輕輕握住她的柔荑,在手背上禮貌性地親了一下。 「呃,我是……」 「安垂斯·漢尼威頓,我知道。」歐蒙裡特夫人——瑟妮兒徐徐收回手,嫵媚的拂開垂至臉頰的髮絲。「我可以叫你安垂斯嗎?」 聽她用那樣沙啞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叫他的名字,莫名所以的,一股純粹感官的刺激驀然竄過小腹,安垂斯不太自在地咳了一下,頭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法語慵懶、浪漫、優雅的魅力。 「當然。」 「那麼……」瑟妮兒嫣然一笑。「安垂斯。」 再一次,那股感官刺激更為強烈的竄過小腹,竟使他起了不合宜的反應,他不由得尷尬的赧了一下臉。 「夫人。」他是怎麼了? 「瑟妮兒。」瑟妮兒以誘惑的口吻堅持要他叫她的名字。 「呃……瑟妮兒。」安垂斯喃喃道,覺得喉嚨有點緊縮。「我是說,你怎能畫出這些畫?」 瑟妮兒撩起一抹優雅的笑,忽地抬手取下發間的鑽石發插,霎時間,原是高挽於頂的烏雲宛若瀑布般泄下,筆直地披灑至渾圓的臀部,看上去猶如黑絲絨般烏黑柔軟。 「你為何來巴黎呢?」她不答反問。 安垂斯眉宇輕蹙又松。「參加朋友的婚禮。」 「是嗎?」瑟妮兒翩然轉身走向畫廊出口。「那麼,需要女伴嗎?」 「我從不帶女伴參加任何聚會。」 「社交宴會呢?」 「我從不帶女伴。」他再次強調。 瑟妮兒在畫廊門口停住,回眸一笑。 「如果你想邀請我陪你參加婚宴,我保證不會拒絕,嗯?」 安垂斯又怔了一下,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然而,原本他應該斷然拒絕的,誰知他竟猶豫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直至兩人穿過短廊踏出畫廊後,他才開口。 「夫人可願意陪我參加婚宴?」 「瑟妮兒。」 「呃,瑟妮兒。」 「我非常願意。」 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邀請女人去參加婚宴! 一回到飯店套房裡,安垂斯才發現自己緊張得全身都是汗,這對向來嚴肅冷靜的他而言是絕無僅有的事,更別提原因竟是為了一個女人。 無論認不認識他的人都非常清楚,一直以來,他對女人都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不知有多少女人曾對他表示愛慕之意,甚至明目張膽的追求他,但始終沒有人能夠接近他半分,他早就抱定獨身到死的念頭了。 然而,就在今天,一個東方女人,一出現就打破他保持了十二年的紀錄,更該死的是,她還是別人的老婆! 不,這不能全怪他! 誰教她畫了那麼多幅他的裸畫,他不能不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他面對她之所以會如此緊張,也是因為她竟然能夠巨細靡遺的畫出他的裸體,可見她對他的一切有多清楚。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忍受這種事,她瞭解他的一切——從裡到外,他卻對她全然陌生,一無所知。 是的,他必須搞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這裡,他立刻拿起電話,撥通德國法蘭克福的家。 「媽媽,我可能會在巴黎多逗留一段時間。」 「巴黎?」電話另一端立刻傳來他母親擔憂的聲音。「出了什麼事嗎?」 一股歉意悄然浮上心頭,他知道,這十二年來,他母親沒有一天不替他擔心,害怕他會再做出類似十二年前那種傻事。 「沒什麼,媽媽,你不用擔心,我只是需要辦點私事。」 「私事?」他母親的聲音更憂慮了,但她並沒有追問。「那麼,何時回來?」 「不一定,所以我想叫阿弗烈和曼卡暫時接一下我的工作,有問題隨時打電話來問我。」 「沒問題,你妹妹曼卡本來就是你的助手,至於你弟弟阿弗烈,相信他也會很高興能讓你輕鬆一下,就算有什麼事他們應付不了,我想你父親也能幫忙。只不過……」他母親遲疑著不知道能不能問出口。「安垂斯,你……」 「安心吧,媽媽,我保證不會再做出會讓你們把我送進療養院的事,」為了讓母親放心,安垂斯故意用輕鬆的語氣提起這件十二年來沒有人敢提起的事。「所以,請不要再擔心了,媽媽。」 「安垂斯……」 「媽媽,雖然大夫說我可以不用再按時吃藥了,但我依然隨身攜帶他開給我的藥,我保證稍有不對就會立刻吃藥,好嗎?」 「……你發誓?」 「我發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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