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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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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妍華歉然地望著他。 「是任伯伯說的。」 「可是,我不多不少,恰恰好是個男人耶!為什麼要……」 「是任伯伯說的。」 「那樣不公平啦!」 「是任伯伯說的。」 「我不服氣!」 「是任伯伯說的。」 「我堅決抗議!」 「是任伯伯說的。」 「我要死諫!」 「是任伯伯說的。」 「別這樣,我們可以先試試,不行再……」 「是任伯伯說的。」 「小華……」 「是任伯伯說的。」 「……」 「……」 終於,安靳煒長歎了一口氣,滿臉沮喪地上床躺下。 「好嘛!你來就你來嘛!」 「沒辦法,是任伯伯說的啊!」 「是喔!那你會嗎?」 「沒問題,我叫我媽教過我了。」 「蝦米?岳母大人?我在你面前丟臉還不夠,還要先丟到岳母的面前去?天哪!全世界就數我這個男人最丟臉了啦!」 婚後滿三個月,在霍妍華的父親霍紀豪頻頻催促下,霍妍華終於決定起程到美國去了。 她很放心,因為安靳煒的身體已經比手術前好很多了,而且,安靳煒的主治大夫任暉璜也答應會時時盯著他,甚至連安靳煒的大表哥也決定從新加坡出差回來後,就直接搬到表弟這兒來往。 然而,料想不到的是,任暉璜在霍妍華出國半個月後,就臨時代替同事到歐洲去參加為期半年的巡迴醫學研討會;而安靳煒的大表哥從新加坡回來時,屁股後頭竟然跟了一位性感尤物,他當然不好意思把女人帶到表弟家同居。 於是,安靳煒的大表哥以為有任暉璜在就可以了,而任暉璜認為大表哥很快就會去陪著安靳煒,霍妍華則認為既有大表哥又有任暉璜,應該是決定沒問題才對,而事實上,安靳煒卻只能自己照額自己。 但是,他並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因為他認為,如果連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的話,憑什麼娶老婆、照顧老婆? 所以,他很小心的照顧自己,按時吃藥、按時進食,不讓自己太累,也不會嘗試任何可能會出問題的運動,即使是開學後,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到處跑、到處上課,僅在文學院、理學院和商學院之間晃。 他希望老婆回來時能交始她一張最好的成演單。 而霍妍華從出國翌日開始,她就保持一天一通電話和老公聯絡,聊的時間或許不長,但至少能聽聽對方的聲音,也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思念與關心。但是,因為霍妍華實在是太忙、太累了,所以,她常常說著說著就抱著電話睡著了,翌日醒來,常常發現自己的口水都把話筒給泡濕了。 由於她打電話來的時候通常都是中午過後,所以,安靳煒都是中午就回家去等電話,下午待在家裡寫寫稿子或上網查一些資料。日子過得很平淡,也很寂寞,但是,只要有期待,再辛苦的日子都可以熬得過去的。 他一直是這麼想的。 直到那天,霍妍華出國兩個月後的某一天,安靳煒如往常般中午十二點多就回到家裡了,吃過午飯後,他就待在書房裡寫稿子。這是一對青梅竹馬小冤家的故事,從兩小無猜到一見面就鬥嘴,明明雙方心中都存在著彼此的影子,卻總是逞強地不肯認輸。其中笑料百出,有時候寫著寫著,連他自己都會不自覺的笑出來。 就在他第N次又爆笑出來時,電話響了,沒有第二聲,他立刻接起來,兩個鐘頭了,他一直都在等著它叫。 「喂?老婆?」 對方先是失笑,繼而受不了地說:「拜託,阿煒,要是不是我,而是你姨媽的話,那你叫她一聲老婆……」她又笑了。「你變態啊!」 「哪有?姨媽一向都是晚上打來的,她一直認為學生就是整天都在上課,哪有可能白天打過來呢?」 「好、好、好,算你有理,行了吧?」說著,霍妍華突然歎了一口氣。「說真的,阿煒,我真的滿想你的,你好嗎?身體怎麼樣?有沒有按時去做複檢?任伯伯又是怎麼說的?」 聽見她關心急切的詢問,安靳煒頓覺一股暖流悄悄地流過心頭,他忍不住讓甜蜜的笑容漾滿臉上,「你不用擔心,一切都很正常,OK?」靠向椅背,他匆匆搖晃著椅子。 「我也好想你,可是你好像越來越忙了,以前還可以和你聊個十五分鐘左右,可是現在常常不到五分鐘你就昏睡著了,害我掛也不是,不掛也不是,有必要把自己鞭策成那樣嗎?」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霍妍華無奈的訴說著歉意。「我也是開始工作之後,才知道現實和理論原來差那麼多,可你也知道,我不想認輸啊!特別是每個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所以,我更要做給她們看,讓她們知道我也能得到我爸爸的注意、得到我爸爸的讚賞,這是我來美國唯一的目的呀!」 安靳煒輕歎。「我知道,可是我擔心你的身體啊!或許你的身體一向都很不錯,但這並不表示你絕對不會出問題吧?」 「喂、喂!你是在詛咒你老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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