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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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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一哂,他又說:「不過一般人是不太相信這種事的,大部分的人都認為那是神棍的騙錢手段,或者是眼睛有毛病,要不就是腦袋瓜子該去檢查一下哪顆螺絲松了。我想你也是其中之一,對吧?」 小喬聳聳肩,不語。她向來就不信那種事。 「不過如果從科學家的觀點來解釋,也許你比較容易理解。」 「哦?他們又是如何解釋的?」 「他們的解釋是,人的肉眼所能看到的光是紅橙黃綠藍靛紫等七種單色光所組成的可見光,但有某種特異能力的人可以看到不可見光區部分,如紅外光、紫外光等。也就是說,有陰陽眼的人他們的眼睛可見光接收範圍要比一般人來得寬廣,所以他們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異象。」 「啊……」小喬似乎有點瞭解了。「意思就是說,陰陽眼是特異功能其中一種?」 「你相信特異功能?」言柏堯反問。 「那個可信度比較高一點。」 「確實。」言柏堯點頭。「然而不管是可見光或不可見光,是眼病或幻覺,可信度是高是低,有少數人的眼睛確實可以看見一般人所見不到的東西,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睜大雙眼凝睇言柏堯好一會兒,「你不會是要告訴我……」眨了眨,「你有陰陽眼吧?」小喬想笑又不好意思真的給他笑出來,臉型憋得有點滑稽。 言柏堯沒有立刻回答,他端起茶來喝了幾口,放下,仿佛想到甚麼有趣的事般咧開笑臉。 「你知道我第一個會說的字眼是甚麼嗎?」 「不是爸爸就是媽媽。」小喬理所當然地說。 「錯,」言柏堯笑得更開懷。「是爹。」 「爹?」小喬失笑。「你是古代人啊?居然叫爹!」 「真的,我第一個會說的就是爹,然後是娘,而教我叫爹的那個『人』是個老愛把腦袋到處亂放的漢朝大將軍,教我叫娘的則是一個臉頰上吊著一顆血淋淋的眼珠子的唐朝女人,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們就一直在我身邊,害我小時候一直以為人的腦袋隨時都可以拿下來再裝回去,眼珠子也隨便你愛戴不戴,滿頭滿臉的血更是家常便飯。」 小喬呆了呆。「你在開玩笑?」 言柏堯搖頭。「不騙你,我爸媽告訴我的時候還氣得半死,抱怨他們得跟看不見的鬼搶兒子,因為我老愛對著空氣叫爹娘,卻不太願意叫他們爸媽,甚至還要求他們一個把腦袋拿下來,一個把眼珠子挖出來之後才肯叫他們爸媽,因為……」他孩子氣地吐了一下舌頭。「我覺得那樣比較好玩。」 「好玩?」小喬不敢置信地脫口而出。「你不怕嗎?」 「一個小嬰兒怎麼可能懂得甚麼是可怕?」言柏堯辯駁。「直到我懂事時也習慣了,更不可能去害怕那種早已習以為常的東西。在我眼裡人跟鬼是一樣的,有時候還會分不清到底是人還是鬼。當然,那是小時候,長大以後我自然知道該如何區分人或鬼了。」 「不可思議!」小喬喃喃道。「那你爸媽又如何處理你這種情況?」 「起初他們認為是小孩子隨便亂掰,根本不予理會,後來又以為是我腦袋有問題,還帶我去看心理醫生,那個蒙古大夫說我是偏執妄想症,居然要拿我去做實驗治療,又是電療又是神經刺激,聽得我爸媽趕緊帶我落跑。」 「後來呢?後來呢?」小喬聽得入迷,見他停了一下下,馬上催促他繼續。 「那時候我舅舅在英國留學,他休假回來得知我的狀況,便帶我去給他在歐洲超心理學會的朋友鑒定,證實我確實有陰陽眼。我會到英國留學也是他們提供的學費和食宿,甚至還有薪水,因為他們想研究我的陰陽眼,有時候也會要求我去協助研究一些鬼屋的疑問。」 「所以,當我以為你在自言自語時,其實你是在跟……」小喬咕噥。「呃,那個說話?」 言柏堯頷首。 「跟你那個……」小喬咽了口唾沫。「爹娘?」 言柏堯笑了。「後來我認他們為義父、乾媽,也是為了他們,我才會搬出來獨居。」 「可是他們既然是漢朝和唐朝的人……不,靈魂,為甚麼沒有乖乖的待在大陸,反而跑到臺灣來?」 「因為我爸爸有搜集古錢幣的嗜好,」說著,言柏堯掏出掛在胸口的古銅錢,「這是義父的墊背錢,」再掏出另一個系在紅繩上的古銅幣。「這是乾媽的墊背錢,他們是跟著這兩個銅幣來的。」 「那麼久了,他們為何還逗留在人世間?」 「義父忠貞一生卻被冤枉砍頭,乾媽付出所有卻被變心的男人殺害,兩人的怨氣都極深,恐怕很難升天。」言柏堯歎息道,隨即又揚起唇角。「不過有他們陪在我身邊也確實幫了我不少,起碼那些有能力作怪的鬼靈傷害不了我,好幾次我被找替身的鬼看上,也都是義父和乾媽在保護我。」 「好幾次?」小喬驚呼。 「沒辦法,因為我看得見他們,換句話說,就是我的靈感力很強,所以一般的靈體都很容易受到我的吸引。事實上,如果不是有義父在,我身邊可能會聚滿數量驚人的靈體。」 小喬呆了半晌。 「令人難以置信!」她喃喃道,再次重申她的難以接受,腦袋裡仍在整理歸納資料當中。「那麼我媽媽並沒有瘋,而是確實看見我老爸了?」 「是。」神情忽又恢復原先的嚴肅,凝重再次回到言柏堯臉上。「而且這件事相當麻煩。」 小喬母女相覷一眼。「怎麼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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