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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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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別這樣,您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不是嗎?放心吧!姑爺會沒事的。」 停止了自言自語,卻專注地凝望著饒逸風好半天後,姬香凝才長歎一聲放下他的手。 「我知道,但是這會兒我什麼都亂了!只是很後悔……」 「後悔?」 「後悔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後悔為什麼不早點接受他,後悔……」 「小姐,」虎玉不以為然地打斷了她的後悔。「可是您一直不喜歡姑爺的呀!那怎能勉強呢?就算後來您喜歡上姑爺了,可您自己也說過那還是不夠的嘛!」 姬香凝呆了片刻。 「我不懂,」她喃喃地道:「上天既然讓我現在這麼戀著他,為什麼不能讓我早點戀上他呢?為什麼一定要拖到現在?為什麼世間必須要有這麼多後悔莫及的事?」 「小姐,姑爺沒事的,這樣你們以後還會有很長遠的時間的,不是嗎?」 然而,到了最後一天、最後一次發作的前一刻,墨勁竹卻還是連個影子都沒有,姬香凝絕望了! 抓緊了饒逸風的手,她咬著下唇淚流滿面,知道他絕對挨不過這次的發作,也知道只要他一死,她一定會崩潰的! 「還有一個辦法,師姊。」水仙突然說。 迅速移過視線來,「什麼辦法?」姬香凝急問。 「師姊用白虎針鎖住姊夫的經脈,我再用內力幫姊夫度過他的發作期,這樣至少還能拖七天。」 「可是……」姬香凝慘然色變。「這樣他的武功會全失,甚至會成為半殘之人呀!」 「總比讓姊夫就這樣死去好吧!」水仙冷靜地說。 震了震,「是的,總比讓他死好!」姬香凝低喃。 於是,姬香凝不再猶豫,立刻叫虎玉取來白虎針,就在她將要紮下第一針時,燭火倏地一陣搖晃,屋內突然多出了兩道人影。 「大師兄、二師兄!」水仙首先驚喜地撲過去。「找到解藥了嗎?找到了嗎?」 一身風塵、滿面疲憊的墨勁竹和師弟宮震羽互覷一眼。 「沒有。」 姬香凝立時哭出聲來。 「但是……」 哭聲又止。 「我和師弟跑到四川唐門去了,」墨勁竹微笑著。「我正式投帖求見他們的門主,請求他們給我一粒火龍丹,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那火龍丹無毒不解,雖然解毒時對身體的戕害性特別大。」 「然後?然後呢?」水仙緊張地揪住墨勁竹的袖子。「他們給了嗎?給了嗎?」 墨勁竹聳聳肩。「他們說,他們也只剩兩顆,所以不給!」 又是一聲哽咽。 「可是呢……」 泣聲又歇。 「當我在前面和他們蘑菇的時候,」墨勁竹瞄向神情冷漠的宮震羽。「師弟早就從他們後山潛入他們門主的房內偷到一粒火龍丹了!」 一陣靜默。 驟而一聲歡呼,「哇~~萬歲!」水仙突然沖向前抱住猛皺眉頭的宮震羽。「二師兄,你最厲害了,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姬香凝再次失聲哭了出來,只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 「相公,你有救了、有救了!」 §第七章 春已半,觸目此情無限。 十二闌幹都倚遍,愁來天不管。 ——朱淑真·謁金門 和煦的秋陽那般明朗怡人地自半敞的窗扇投入,金燦燦的陽光灑在人身上,有種軟綿綿、麻酥酥的感覺,令人們忘掉了陽光升起前的灰黯與寒酷。 左林和右保兩人小心翼翼地服侍著饒逸風洗浴,再扶著饒逸風回到床上靠坐著,一個替他蓋好被子後,再把參茶端給他,另一個則開始整理善後。直到全都弄舒整了,他們才開門離去。 他的毒解是解了,可是一個半月來的精神與體力伐傷,加上解毒時對身體的戕害——就好象兩國軍隊在他體內大打了一場仗似的,那可比毒發作時更痛苦百倍,當時體力已經孱弱到極點的他差一點點就挨不過去了,而經過殺伐淩虐後的戰場總是瘡痍滿目的,這些傷害可不是眨個眼就能調養回來的。 當姬香凝拿著一封信函進來時,他已經眯著眼快睡著了,她先拆了封後再遞給他,順手換過茶杯來放在一旁,然後在床沿坐下。 而後瞧饒逸風看著看著居然攢起了眉頭,她不禁關心地問:「府裡出了什麼事嗎?」 饒逸風把信放到她手上。「月前我讓全祿幫我去處理賑濟之事,府裡只好暫時交給全祿的兒子處理,可他畢竟還年輕,很多事都壓不住,不過一個月而已,府裡已經相當混亂了,而全祿至少還要一個月才能回來,看樣子,我不回去不行了。」 姬香凝看完信考慮片刻。 「相公,妾身陪你一起回去吧!」 雙眸一亮,「咦?你要陪我回去?」饒逸風掩不住興奮地問:「真的?你確定?你可知道這一回去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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