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古靈 > 出嫁誓從夫 | 上頁 下頁 |
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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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頭笑看蕭少山捧腹跪在地上一時起不來,馬兒樂得除去重擔輕快地往前慢跑,才不管主人在不在它背上。好半天後,蕭少山才施展輕功追上來落回馬上,臉上依然咧著大大的笑容,眼角還掛著淚水。 「老天,金祿,你可真是耍寶的天才,服了你了!」 「耍寶?」金祿挑挑眉。「那也比懶驢兒打滾兒好多了,您大爺是在平地摳餅麼?還滾到地上去練活兒呢,可滾的全須全尾兒,我瞅著眼兒都暈乎了,敢問您是耍飄兒還是耍骨頭呀?保不齊是要猴兒崽子的,那可得留點兒神,別耍猴兒要折了骨頭,那才拔份兒!」 笑容沒了,蕭少山聽得傻眼。「他在說什麼?」 這回該換滿兒窩在金祿懷裡笑得猛掉眼淚。「他……他問你在賣藝是不是?還滾……滾到地上去表演……」 「誰給你表演!」蕭少山哭笑不得地說。 「不是?」金祿點點頭。「敢情是來人有!」 蕭少山一愣,前采後看。「誰來了?」 「跑……跑龍套。」滿兒已經笑得快說不出話來了。 蕭少山狐疑地眯了眼。「他在罵人是不是?」 「你現在才知道,」滿兒揪著金祿的衣襟,還在笑。「他就愛說京腔來整人,偏他那一口京腔說得頂好聽,好像唱戲似的,聽不懂的都不知道他在罵人,還笑眯眯的直跟他點頭說對對對,希望他多說幾句來聽聽,罵人的罵得盡興,被罵的也被罵得很高興,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皆大歡喜。」 「那只有他歡喜吧!」蕭少山啼笑皆非。 眸子往上瞅著金祿那張可愛的笑臉,大眼兒還頑皮地眨巴著,滿兒不覺又噗哧笑了出來。 「你要是不知道他在罵人,你也會聽得很高興啊!」 蕭少山張了張嘴,想到剛剛金祿說的京腔確實很好聽,不禁闔上嘴,苦笑。 「我投降。」 「最好是投降,不然他會說到你滿頭問號,最後只好去撞豆腐吊麵線。」滿兒笑著指指騎在兩旁的竹月蓮、竹月嬌和陸家兄弟。「說給你安慰一下,他們早就投降啦!」 蕭少山歎息。「原來他不只手把式厲害,連那張嘴也厲害得緊!」 滿兒忽地斂去笑容,兩眼擔憂地又往上瞅住金祿,見他不在意地繼續笑著,這才松了一口氣。 得找機會警告他們不許再說那種會提醒金祿武功已失的話。 「歇腿兒啦!」前頭吼過來。 「在這兒歇?」蕭少山環顧左右,沒一處好地兒。 「也許前面的人找到好一點的地方了。」 說著,後面的人齊聲吆喝著馬兒快跑,迅速往前奔去…… *** 其實前面的人找到的也不是多好的地方,只不過是片背風的丘子,一小叢林子,還有一小窪水而已,不過那已經比連綿一片的荒地好多了。 大家陸續下馬圍坐成一圈,並一起把油紙包拿出來準備用食。 「咦?柳家兄弟呢?」竹月嬌左右張望。 「他們又往前頭探風去了。」回答的是白慕天。 「這可奇怪了,還沒出發,他們是心不甘情不願,輪到他們探一次風後,突然就變得積極起來了,」蕭少山順口說。「再往後的路上也都是他們自願往前探風,沒存著什麼詭心思吧?」 聞言,王文懷與白慕天猛然轉首對望,再霍然起身環望四周。 「不用看了,」金祿淡淡道。「早已包圍上來了。」 他話才說完,其他人也有所驚覺地紛紛跳起來,但見四周悄無聲息地突然冒出一大群人馬,有官兵,有血滴子,還有那八個紅衣喇嘛,團團包圍住了他們,看樣子好像正準備收網捕捉自投羅網的大魚。 最教人心寒的是,那些官兵起碼有一半是火器營的,人手一支歹毒霸道的火器,排列在包圍圈的最前方正正對準了他們。 「我們好像是自己踏入陷阱了。」蕭少山低低咕噥。 此話一出,王文懷與白慕天再次猛然轉首,不過這一回他們不是對看,而是盯住了金祿,目光異常嚴厲,看來他們懷疑這陷阱是金祿設下的。 但金祿連瞄也沒瞄他們一眼,兀自慢吞吞地起身。 「塔布,烏爾泰,保護福晉。」 「是,王爺。」 然後,金祿,不,現在是允祿,他負著兩手,慢條斯理地走出幾步,遙遙面對帶頭的紅衣喇嘛。 「桑吉加,原來你尚未回京去。」 「王爺,」帶頭的紅衣喇嘛獰惡的一笑,既不躬身,也不哈腰。「佛爺我可真沒想到啊,堂堂王爺竟然會和叛逆攪和在一起,也幸好卑職沒有回去,否則豈不錯失這回立大功的機會。」 允祿眼簾半闔,面無表情。「既是立大功的機會,本王猜想除了眼下在場的人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事兒?」 「那是當然,這樁大功勞佛爺要獨佔,豈容他人分享。」 「很好。」允祿徐徐抬眸望定帶頭的紅衣喇嘛,眼神格外冷峻。「那麼你是以為真能擒下本王?」 帶頭的紅衣喇嘛笑容更是猙獰。 「別以為佛爺不知,王爺早已失去武功了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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