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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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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逛古堡囉!」瓦肯把雙腳蹺上矮兒,又加了一句,「放心,蓋文陪著她。」 嘉邁這才滿意地打開灰色卷宗審視,邊隨口問道:「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瓦肯懶懶地啜了口威士忌。「全在那份黃色的卷宗裡。」 「咦?」嘉邁猛然抬頭,「查好了?該死!怎麼不早說?他立刻扔下手上的灰色卷宗,兩眼一掃,便伸長手抓來書桌邊緣的黃色卷宗。 瓦肯閑閑地又啜了一口酒,「我以為德國的合約比較重要啊!」他無辜地說。 嘉邁抬眼一眯,「是沒錯!」他冷冷一笑,順手又抓起原來那份灰色卷宗扔過去。「那就交給你囉!」 「嗄?」瓦肯呆呆地接住平空飛向他的卷宗,「怎麼這樣?」他喃喃嘟囔著。 嘉邁望著手中的資料。「還有什麼你覺得比較重要的嗎?」 「沒有了,沒有了!」瓦肯忙道,「事實上……」他苦著臉瞪著卷宗。「我突然覺得這份合約好像也不怎麼重要了!」 看了一會兒,嘉邁便抬起頭來不悅地板著臉。 「為什麼只有第一張是英文的,其他卻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文字? 「親愛的族長大人,」瓦肯無奈地道:「那些是臺灣那邊調查的,傳真過來的自然是中國字囉!」 嘉邁抓起其中一張,用力揮了揮。「天殺的!這樣我怎麼看得懂?」 「請人翻譯?」瓦肯建議。 「見鬼!」嘉邁怒駡。「我才不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婕的事!」 瓦肯歎了一口氣。「那就只有聽我說囉!」 嘉邁雙眼倏她一眯,繼而起身繞道大書桌,朝瓦肯氣勢洶洶地大步走過去。 瓦肯一見族長的臉色不對,忙跳起來抓著卷宗和酒杯直往後退。 「拜託,嘉邁,我一看到那些傳真就立刻打電話去叫他翻成英文,可是對方只會說不會寫英文,那也不能怪我啊!既然你說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就不好叫他再找別人翻譯囉!所以只好讓他告訴我調查的經過和結果,我再來轉告你嘛!」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嘉邁站在瓦肯面前冶聲道,「你在耍我嗎?」 瓦肯尷尬地哈哈一笑。「這個……嘿嘿……找點樂子嘛!」 「找點樂子?」嘉邁陰陰地笑了笑。「好,等你說完之後,我一定幫你多找些樂子快活一下!」 「啊!嘉邁,別這……」 「少囉嗦!」嘉邁轉身回書桌後坐下。「快說!」 瓦肯哭喪著臉一口喝幹酒,再隨手將酒杯扔進壁爐裡,然後才可憐兮兮地抱著卷宗來到書桌邊坐下。 「嘉邁,別這樣嘛!我下次不……」 「說!」嘉邁毫不容情地往後靠向椅背。「再不說我就讓你去牧羊!」 「好嘛、好嘛!」瓦肯不情不願地將懷中的卷宗放到書桌上,他稍微整理一下腦中的資料後,才開始敘述道:「宋家在臺灣政經界是極有權勢的家族,幾乎可達呼風喚雨的地步,而他們最善於以聯姻來鞏固及擴充家族的勢力,尤其是現任的大家長,也就是婕的外祖父,他更是將聯姻的手段使用到最極點。」 他突然停下來,拿來黃色卷宗打開,翻出夾在中間的幾張照片,抽出其中一張遞給嘉邁。 「這就是婕的外祖父,他是一個非常冷酷無情的人,將所有的子孫輩統統視為工具,為了讓晚輩絕對的聽命於他,他用盡各種手段,譬如毆打、辱駡、禁食、禁足等。在他心中完全沒有親情慈愛立足的空間,只有財富權勢的存在。」 嘉邁攢緊了雙眉,與照片中那個冷酷嚴肅的老人相互瞪眼。難怪婕不喜歡他的嚴肅冷硬,他想著,在這一刻,他突然也不喜歡自己的嚴肅了。 「他有三個老婆,而捷的母親是第二個老婆的三女,婕和她母親很像。都是開朗堅強的女孩,所以她母親有勇氣在二十一歲那年逃離父親為她安排的婚姻,與婕的父親私奔。次年,婕便出生了,他們一家三口過得幸福又快樂。可惜她父親並沒有因此而放過她、因為他必須殺雞敬猴,免得所有兒女都膽敢違背他的命令。」 瓦肯說著說著,臉上不由自主地湧上了一股怒氣。 「他利用權勢打壓婕的父親,讓他無法找到好一點的工作,甚至讓他租不到任何房子。婕的父親是個孤兒,無處可求助,只能帶著妻子委身在幾塊木板拼湊起來的破房子裡,每天出去撿些破銅爛鐵、打些零工來維持生計。 「不到三年,婕的父親便因嚴重地勞累過度、營養不良,最後竟然因為一場小小的感冒去世了。婕的母親知道在父親的打壓下,她是絕對無法養活女兒的,於是為了女兒,她只能忍氣吞聲,照父親的意思跪求著回到宋家。」 嘉邁咬緊牙關忍住怒氣。 「然而,回到宋家後,她們母女的生活並沒有好過多少,婕的外祖父常常當著全家人的面,辱駡、毆打她們母女,以作為其他人的警惕。在婕七歲那一年,她母親也因為肝癌去世了。婕雖然有一大家子親人,但她卻是孤苦無依的,宋家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除了去世的母親,根本沒有人真正關心疼愛她。「瓦肯輕歎。 「然而她卻很堅強,表面上逆來順受,很稱職地扮演一個柔順認命的傀儡,暗地裡卻拼命攢錢。她從高中時就開始替同學抄筆記、代課、當家教等等,也很努力用功爭取獎學金,大學寒暑假還在學校幫教授做實驗,薪水雖然低一點,至少外祖父不會反對,而且有教授的推薦,對她爭取國外學校的獎學金也很有幫助。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逃離宋家所做的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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