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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真是既酸又甜的折磨啊!吳隸在心裡苦笑著。

  枕在吳隸臂彎裡的倪小珂,看起來份外脆弱和惹人憐惜。

  之前在熱水浴的鬆弛之下,她就這麼安心的靠疊在他身上,漸漸的、緩緩的進入睡眠狀態。

  吳隸以空著的另一隻手,越過倪小珂的頭頂將床頭的燈光調暗,原本應該收回的指尖,忍不住在她猶帶驚恐的蒼白臉頰上遊移。

  她如此柔軟的躺在他懷裡,他當然會衝動、當然有欲望,但是在那些感覺之上的感覺,是他更想保護她、愛憐她。

  她沒有哭!

  吳隸細心的發現到了,也頗擔心著,攬緊她,他閉上了眼。

  「吳隸……」

  眼睛沒睜開,倪小珂便直覺的知道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吳隸。

  她的叫喚讓他迅速睜開眼,「嗯,你醒了,你才剛睡著。」他擔心她在睡夢中醒來,會因陌生環境而感到害怕,所以沒關掉床頭的燈光。

  「我作了一個很可怕的惡夢。」不由自主地往溫暖的胸膛偎近,倪小珂聲調軟軟的說著。

  當成是惡夢了?吳隸在心中衡量著她這樣逃避現實對她好不好。

  「我夢見那個跳樓自殺的女人跑來抓著我的腳,說要我替她將她的身體拼湊回去。」她不住的輕顫洩漏出她的恐懼。

  「要不要我幫你看看?」原來,她很清楚發生過的事情,這樣也好。吳隸抽出枕在她頸下的手臂坐起身。

  「看看?」突然失去溫暖的熱源,倪小珂非常不舍。

  「嗯,看看你的兩隻腳是不是有人抓著,如果真的有,我要告訴那個人不可以來跟我搶。」

  笑著掀開熱烘烘的羽毛被,他溫熱的雙掌握住倪小珂的一雙腳踝,舉高它們各親了一記。

  「呃?」

  紅了臉,倪小珂對於吳隸孩子氣的舉動,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小珂。」

  「嗯?」

  「害怕或傷心的時候就告訴我。」雖然她現在這個樣子特別惹人疼,但他還是寧可看見她有生氣、有精神的樣子。

  「什麼?」

  「不管是什麼人、事讓你害怕、傷心,我都會替你阻止。」

  聞言,她只是睜著大眼凝望著他,沒有說話。

  「小珂?」

  「好……」她低低應聲,看了四周擺設一眼,問道:「吳隸,這裡是哪裡?是上次你住的那個飯店嗎?好象不太一樣。」濃濃的睡意再度侵襲著她。

  「不是,這裡是我回臺灣時住的房子,先前剛回國時還沒請清潔公司來打掃,所以那時候先住飯店。」他再度將她安置在自己懷裡。

  「原來你在臺灣也有房子呀?」她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我一年只有幾個月的時間留在臺灣,所以挑了個簡單、好整理的小房子住。」他拉起暖被覆蓋住兩人。

  「哦,原來如此……」模糊不清的說完話,細細的鼻息聲輕輕響起。

  「吳隸,你……你可以暫時收留我嗎?幾天就好?」

  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但是身穿吳隸的新棉質上衣、新棉質男用內褲的倪小珂,還是問了。

  不想到父親家和繼母、母親家和繼父,以及根本算不上熟識的弟妹們同住;而死黨丘佩佩正和男友戀愛談得正親熱,大有同進同出的趨勢;同事之間的交情也沒有好到可以到人家家裡去借住,更重要的是銀行賬戶裡的金額也無法容許她到旅館去住上幾天,她只好厚著臉皮開口。

  在她最感到無助與脆弱的時刻,吳隸立即的援手對她而言,彷佛是眼前出現了神祇一般。

  「當然可以,你要住多久都沒關係。」那副剛睡醒的模樣、一頭亂髮和紅撲撲的臉蛋,真是越看越可愛!吳隸喜孜孜地爽朗回答著。

  「過幾天,等我克服了心理障礙,我就可以回家去了,我不會麻煩你太久的。」將手心上的冷汗在大腿上擦了擦,倪小珂心底的餘悸仍是強烈得使她頭昏腦脹。

  微微皺皺眉心,吳隸沒說些什麼,但心裡卻自有想法。

  那種出過人命的違章?

  嗯,等一下就打電話去檢舉,請拆除大隊馬上拆了。

  倪小珂四下打量著對她而言是個超級寬闊的大房子,吳隸住所的隔間讓她有些感到納悶——偌大的空間只隔出了一個房間、一個浴室、一個廚房以及一面以落地玻璃窗劃出的陽臺,剩下的寬敞空間有一整牆書櫃、一張擺置個人計算機的書桌、一組視聽音響電視、一個長沙發,一切的一切好似只為了一個獨居的主人存在。

  「我睡沙發就可以了,但是要向你借一個枕頭、一條棉被。」昨晚的同床是個意外之外的意外。

  「小珂,房間的床夠大,我們可以——」

  「不可以!」倪小珂紅著臉,她當然明白吳隸的提議是什麼。

  「可是我這裡只有一房一廳,也沒有其它的床了。」

  「別可是了,我們各睡各的!我剛剛已經說我睡沙發就好了。」

  「你不用擔心,我曾守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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