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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我……我不敢,我怕」回過頭去,夢就要醒了。」好夢易醒,她才不要冒那種險呢!她寧可在夢中聽著他充滿愛憐的嗓音,也不想讓美夢瞬間消散。

  「呵,傻春執。」

  他的笑聲在夢裡也是那般好聽呢!她跟著彎起唇角笑了。

  「唉!」隨著一聲帶笑的歎息,溫熱的男子大掌攬住她的腰,將她旋舞似地轉了半圈。

  「啊?相公,真的是你!」腰肢上的溫熱不容她懷疑。

  「要不,你當是誰呢?」魏兢沒鬆開扶著她纖腰的手,反倒將她圈得更緊。

  「我以為我是在作夢……」苗春執兩眼迷蒙,把手貼在他胸口上,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搏,證實了她的確不是處於夢境之中。

  他低頭在她具尖落下一個輕吻,問:「還覺得是在作夢嗎?」

  「嗯,一點點……」她希望他能更進一步證明這一切並非夢境。

  「呵!」他一笑,張嘴咬了她的鼻頭一下。

  「哇!」苗春執嚇了一跳,覺得又氣又好笑,他竟咬她鼻子!

  來不及收拾驚訝,她微張的粉唇已被他親熱地密密吻住……

  鬢髮微散,苗春執氣喘吁吁地微微推開正理首吮吻著她頸子的魏兢,問道:「相公,你……你怎麼今晚就來了?」

  「唔……」他不甚專心地將唇抵在她頸邊回答,「想你,所以就來了。」

  「你……」她也很難專心,不過仍勉強集中注意力,「你……這樣不合規矩……」自從兩心坦然相許後,他的甜言蜜語變得份外容易出口。她好羞,但也心中竊喜。

  「我管不了那麼多。」暫且停住廝磨溫存!他將她密密實實地攬抱在懷。

  「再三天我就過門了,你先忍忍嘛!」她也好想他,可是終究得顧慮箸禮教。還好哥哥、嫂嫂都睡下了,否則她該怎麼向他們解釋未來的妹婿竟早了三日出現呢,

  「忍不住,也不想忍。反正我只是來看看你、抱抱你,又不是來提前洞房。」他自認已經非常守規矩了。

  「哎呀!」他在向她撒嬌呢!她低笑著數落他,「不正經。」

  「都要成夫妻了,正正經經的像什麼話?」他撫著她的發,嗅著她的芳香。幾日來,上床前沒能看看她酣睡的小臉,他總是極難成眠。

  「你……哎!我說不過你。」她把臉貼在他胸前,甜甜地笑著。

  「真想現在就把你綁走。」他半真半假地說。

  「綁走?綁去哪?」

  「當然是綁回我們家。」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好。」啊,我們家,多麼美妙的說法啊!她的心熱滾滾的滿是欣喜。

  「真的?」他定定的看著她,想從她的表情中得知認真的程度,他實在太過驚喜,不太敢相信她真的願意任他為所欲為。

  「真的,不過是三日後。」苗春執壞壞地笑著。她也學會了他總是喜歡不把話一次說完的毛病哩。

  「噢!」他挫敗地低吼,還當真以為她願意拋開禮教矜持了呢!

  穿金絲、編銀線、垂纓絡、繡彩飾,還繪上舞鳳飛龍圖樣的大花轎,加上喧天的鑼鼓哨呐隊伍,隨著騎著白馬身穿喜袍的魏兢,一路浩浩蕩蕩來到魏宅大門。

  婚姻,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樂章。

  拜過天地,娶得心愛女子的魏兢,臉上掩不住滿溢的歡喜。

  洞房花燭夜,魏兢手執秤桿掀開新娘的紅蓋頭,喜上眉梢地說:「春執娘子,我總算將你給綁回家了。」

  「相公——」苗春執啼笑皆非,先是嬌嘖著望了他一眼,然後將目光移向嫁裳衣袖下的雙手,「你也真是的,竟然叫芢兒在我跨出娘家房門前用紅綢帶將我的雙手綁住。」

  雖然手腕被系住並沒有妨礙她與他執喜帶共拜天地,但她怕極了讓一旁的喜娘瞧見,所以一直用袖子遮遮掩掩。若是被人知道傳了出去,她可是會很難為情的!

  「是你答應要讓我綁回來的。」他為她取下沉重的鳳冠,眼底帶笑地望著自己嬌美的新娘子。

  「我以為那是說笑嘛!!」她舉高手腕,眨眨濃睫大眼,示意他該替她將紅綢帶解下了。

  但他不先為她解開紅綢帶,而是先出口桌案上取來一分為二的葫蘆瓢,遞過一隻給她,輕聲地說:「來,你拿一半,我拿一半,夫妻一體,密不可分。」

  他的眼裡盡是濃濃愛意,令她未飲便已醺醉。她隨著他念誦,「你拿一半,我拿一半,夫妻一體,密不可分。」

  他接著又說:「喝過合音酒,不棄不離,永結同心。」語畢,仰首飲盡半邊葫蘆內的酒。

  這些話,也代表著他對她的承諾。

  「喝過合巹酒,不棄不離,永結同心。」她淚眼朦朧,也舉瓢靠近唇邊啜飲,雖然不勝酒力,但她仍」口一口地慢慢喝完。

  他將兩人手中的空瓢置回桌上,然後伸掌捂住她的雙眼,溫言勸慰,「新娘子不能哭喔。」

  她盈睫的淚水微微沾濕他的掌心,終究沒有落下。

  待他放下手掌,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她便撲進他懷裡,「相公,我愛你,我好愛你……」她覺得自己好幸福,激動得全身顫抖。

  「我的春執娘子,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他狂烈地吻住她,不再受到禮教壓抑的激情瞬間失控。

  隨著激狂的唇落在她的肩、她的頸,他因急躁而略顯粗暴的動作稍微撕裂了她的大紅嫁裳。

  他甚至不肯浪費絲毫時間,裂帛聲喚醒了她迷茫的神智,「相……相公,慢……慢點,我……我的嫁衣……」

  他邪魅的一笑,「反正你再也穿不著了。」嘴裡說著,手上「嘶」地一聲,她胸前的春光乍然呈現。

  鴛鴦喜床上,他的眼神火熱,吻住嬌羞不已的她,最後大手褪去兩人身上剩餘的衣裳,連同她腕上的紅綢帶。

  帶著珍愛的心情與急切的欲望,他密密地吻遍她全身,才覆上他灼熱精健的身軀。

  被他溫熱的胸膛輕壓在身下,她微合起迷蒙的眼眸,瑰頰瀲灩,完全喪失思考的能力,只能不斷地喘息、輕吟。

  在呢喃的愛語中,他喘息著,不再壓抑,讓兩人成為最完整的一體。

  他的狂與熱,只有她知道;她的媚與嬌,只有他瞧得見。

  喜燭灼灼燃燒著,鴛鴦帳內亦燃燒著濃烈的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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