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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沒……沒什麼。」苗春執像真的背著丈夫紅杏出牆的婦人一樣緊張,不斷在裙上擦去手心裡的汗。

  魏兢慢慢地拈起她因汗濕而貼在頰上的一綹髮絲,往她耳後撥,她覺得他停留在她耳上的指尖有些熱,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她正冒著冷汗的關係。

  兩人都不言不語,他輕撫著她小巧的耳廓,她則繼續在裙上偷偷擦去手心裡的汗水。

  最後,苗春執終究按捺不住地先開了口,「你都聽見了?」

  魏兢噙著笑,淡淡地道:「是都聽見了。」

  她小心翼翼的解釋著,「呃……二柱子是和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玩伴。」但他不斷輕觸她臉頰的手指足以擾亂她的思緒。

  「嗯。」他以指節來回輕滑過她因緊張而冒汗的臉頰,很喜歡讓她的汗水沾濕指尖的感覺。

  她忍不住輕顫,覺得太過親昵了。她眼神迷蒙地望進他漆黑的瞳眸,「我請他替我向哥哥嫂嫂報平安。」

  她說的是實話,可是她為什麼仍然感到緊張?或許是因為他越是惜言如金,就越顯得他心裡還有許多話沒說出來吧。

  「嗯。」他眼瞳裡流光閃動。

  「我……你……」為什麼一直摸她的臉?苗春執原本想將未說完的話說完,但她發現自己已被他的黑眸牢牢吸引住,很難集中精神。

  「想家了,」他以目光撫過她的眉、眼、鼻、唇,只是,在唇上流連的時間稍微久了些。

  提起家,苗春執的心頭一酸,她老實地回答,「嗯,我想念哥哥嫂嫂,也想念街坊鄰居。」

  「想回南隅村?」魏兢臉上仍帶著笑,但語氣中含有一絲緊繃。

  「呃?」苗春執不明白他的意思。

  魏兢接著又問:「回去和村長成親,當村長夫人?」他的態度很輕鬆,眼神卻透著認真。

  「啊?」他為什麼這麼問呢?苗春執納悶著,不過她相信魏兢確實將二柱子與她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原本撫著她臉頰的長指突然伸到她耳後,以掌心捧著她的後頸。

  「是不是?」他追問。

  「不……」

  她懷疑自己在說出這個字的同時,看見他眼裡閃動安心的光芒。

  他輕輕地將她的臉靠近他,她疑惑地抬頭,正好迎向他的鼻息。他溫熱的鼻息輕拂在她鼻尖,她不禁一陣哆嗦,不曉得是因為害羞或緊張所引起的。

  「你要做什……唔……」

  他抵著她的唇,以極小的音量說:「別回去……」

  一股莫名的嫉妒情緒控制了他的理智,強力地驅使著他要得到她的保證。

  「好……」她被他下了蠱似的,迷迷糊糊地答應。

  她根本來不及細想他突如其來的熱情是為了什麼,鼻息間便瞬間充滿了他好聞的男子氣味,也隱隱約約地知道自己的氣息必定也包圍著他。

  他的唇先是輕輕滑過她的,緊接著便溫柔地誘拐她啟口,但他並不急著侵入,而是勾引她的舌尖探入他唇內,繼而密密地吮吻、糾纏。

  她的膝頭發軟,迫使她必須緊抓住他的衣袖,以免站不穩。她的舉動鼓舞了他,手不自覺地滑至她的腰際,牢牢地箍住她的纖了。

  她的頸子很酸,腰肢很疼,但她無暇思考,所以也不曉得她的雙腳已經騰空,完全地貼在他身上,兩人的身軀密合得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顫抖忽然襲來,她開始因為他的激越感到害怕,可是她無力阻止,也不想阻止他,反倒是他察覺到她正顫抖,於是放過她的唇,在她的唇邊輕吮,籍以平息喘息以及想更進一步的衝動。

  在兩人喘息交織中,她竟感到有點失落。

  「不回去?」他邊輕咬著她的下唇邊再度要求保證,像是她的回答將決定他一生的幸與不幸一般。

  即使他十分堅強,此刻他的內心卻不禁感到脆弱無力。

  「嗯,不回去……」回答時,她在不自覺中也輕咬他的唇。

  以這種方式得到她的允諾,他知道極不君子,但他一時之間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暗歎一聲,不得不承認,「嫉妒」果然是最強力的催情聖藥,那藥效強烈得不容他繼續否認,他對她確實存在著不軌的意圖。

  「祖奶奶有當孫抱才肯給賞?那還不簡單,你們就快點懷個孩子嘛!」

  申屠嫵從小碟子裡拈起一塊米糕放進嘴裡,嚼了兩下,馬上呸的一聲吐掉,「嗯!甜的?」

  「沒人叫你吃。」魏兢沒好氣地說。

  「嫵姑娘,你怎麼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嘛!」由於申屠嫵常來找她聊天,苗春執面對她時已不再像當初那般緊張。

  「你們懷孩子我要負什麼責任?」申屠嫵繼續拈另一隻碟子裡的點心入口,「呸,又是甜的?」

  「嫵姑娘,這些點心都是甜的。」苗春執不好意思說是因為她喜歡吃甜點,所以芢兒為她準備的點心全是甜膩口味的。

  她想,既然申屠嫵三天兩頭就會跑來,那她是不是該請僅兒每天多為申屠嫵備上一份鹹的點心?

  「我恨甜食!」立即灌下一大口茶水沖淡嘴裡的膩味,申屠嫵的俏臉皺成一團,一副所有人都欺侮她一個似的可磷兮兮。

  苗春執不得不在心裡同意魏兢剛剛說過的話,唉,的確是沒人叫她吃呀!

  「申屠嫵,你到底想做什麼?」魏兢微微擰眉,表現出不耐煩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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