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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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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溫桓看來似乎帶著善意,可是他渾身酒氣又長得像壞人,讓她很難對他放下戒心。 或許是一天的疲憊讓她的眼睛下有著淡淡的暗影,加上不安的情緒,使她整個人有種遇風即倒的纖弱感,勾起他的保護欲。 溫桓望著她垂著頭的模樣,差點看呆了。 「我……送你去醫院?」他問得有些小心,怕被她拒絕。 相較於未確定自己該如何做之前的惶惑,他現在已篤定許多,畢竟有了頭緒,就有了行動的方向。 許子臾有些頭暈目眩,腳下跟著微晃了一下,她伸手一抓,握住了一隻早已等待著她的堅實手臂。她知道,自己累了一天,又受傷失血,若她全然沒有任何不適的狀況才奇怪。 「嗯,麻煩你。」她似乎已別無選擇。 她想,依她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跑不動也逃不掉,他若真是壞人,她又能如何? 她喃喃地說了一句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向溫桓尋求保證的話,「希望你不是壞人……」 一行人驅車前往已休診的柳氏婦產科醫院,小柳再度替許子臾縫合傷口後,在溫桓擠眉弄眼的明顯「暗示」下,便請許子臾在病歷表上填寫個人資料。 藥劑師已下班,小柳只好自行替許子臾填裝藥布及藥劑,好讓她帶回去。溫桓死纏爛打地跟在小柳身後,就是為了想偷瞄一眼許子臾病歷上的聯絡資料。 「基於醫護人員的職業道德,不行。」小柳斬釘截鐵地拒絕。 「看一眼就好?」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溫桓有信心能在五秒內將許子臾的個人資料刻在腦子裡。 「想撤銷我的醫師執照、踐踏我的醫師道德?休想!」小柳堅持他不容任何人改變的原則。 「我甚至連她的姓名都還不知道,就當賣我個面子吧。」溫桓性格剛硬,但偏就是遇上能讓他變得軟弱的許子臾。 「你那張爛臉,撕下來都不能當壁紙,我要來做啥?」小柳強忍住笑,故作一臉正經。他此時不整溫桓更待何時?「不知道名字不會自己去問?」 「我怕她不肯告訴我……」溫桓說得委屈。 「哈!」看到溫桓卑微的表情,小柳心頭暗叫一聲爽! 溫桓立刻將好聲好氣收拾得一乾二淨,恢復猙獰本色,「軟的不行,那我就……」他緩緩地逼近小柳。 小柳先聲奪人輕咳了一聲,稍稍提高音量往門診室喊:「許小姐。」接著便快步走向門診室。許小姐?原來她姓許…… 溫桓瞪了小柳的後腦勺一眼,決定暫時原諒他剛才的惡行。 他很快的跟過去。 「裡面有更換的藥和紗布。」小柳將一大包藥袋遞給許子臾,囑咐道:「千萬記得別再扯裂傷口,你已經比先前的六針又再多縫六針了。」 其實女孩子受傷就怕留下難看的疤,下縫針時謹慎仔細,傷口癒合後疤痕才較不明顯。多數女孩都怕那種針線在血肉上穿刺的畫面,還好許子臾在治療的過程中吭都不吭一聲,他不必分心安撫她。 「謝謝柳醫師。」許子臾將藥袋收進她斜背的布背包裡,抬頭對小柳揚起一抹感激的微笑。 好可愛!溫桓微微眯起眼看著她,陶醉在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情境中。 許子臾又伸手進背包裡探索,然後摸出一個小錢包。她看向小柳,「柳醫師,診療費用是多少?」 她有點尷尬,有點不知所措,故意忽略溫桓投注在身上的溫熱視線。他說要追求她的那句話,她沒忘…… 「不用了。」小柳笑得和藹,心裡卻想,所有醫療費用加上他的加班費,他會連本外帶十成利向溫桓索討回來。 「啊,這怎麼行……』嘴裡客套著,許子臾倒是將小錢包收回背包裡。她真高興,自己遇上的都是好人。 「小柳,你今晚沒喝酒,那就麻煩你送子臾回家。」林雋投給溫桓一抹帶著勝利的微笑。 子臾?林雋這死小子已經把她的名字套出來了,還叫得那麼親熱!溫桓肚子裡一陣咒駡。 不過,他總算知道了許子臾的姓名。 「當然。」小柳發揮良好的紳士風範,彎著手臂等待許子臾搭上,體貼地說:「先到便利商店載你的腳踏車,再送你回家?」 「柳醫師,你真是好人!」許子臾原本還發愁,不知該怎麼回去,沒想到柳醫師竟提出這麼體貼的幫助。 「小柳,你不是說你明天一早排了好幾台刀,今天不能太晚上床休息嗎?」溫桓的意思是,若是小柳不早點休息,他很樂意以鐵拳提供幫助。 林雋不知死活地潑他冷水,「今晚只有小柳沒喝酒,所以只有他能安全的送子臾回家。」他和小柳交換一個狡猾的眼神。 他們對於溫桓這份難得的感情事件,既想整他又想幫他;對他的失常看不過去,但也可憐他,決定推他一把。 溫桓冷靜地見招拆招,「有一種交通工具非常便利,那就是計、程、車!」在他復仇的清單上,林雋的大名下又被添上一筆。 第四章 溫桓從計程車的後車箱把腳踏車搬下來,並在公寓設置的腳踏車停車位停放妥當。 站在中庭大門前,許子臾說:「溫先生,謝謝你,再……」 「我送你進家門。」溫桓托住她的手肘道。 「不用麻煩了,謝謝你,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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