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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你笨嘛!」盧淵井涼涼地說。「誰叫你這麼老實,騙她一下又不會死。」

  文澔眉峰猝然聚攏。「我不喜歡說謊話,更不喜歡騙她。」

  盧淵井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只好等著她休夫嘍!」

  文澔狠瞪他一眼。「你少說風涼活,還不快幫我想想該怎麼向她解釋。」

  盧淵井斜眼瞟著他。「老兄哪,一個吃醋的女人不管她是老是少,什麼樣的解釋她都聽不進去的啦!」

  「吃醋?」文澔喃喃道。「她會是在吃醋嗎?」

  盧淵井不可思議地盯著文澔。「喂!大哥,你的智慧呢?我才真的要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哩?她不是在吃醋,難道是閑著無聊找你冒冒火、練練嗓門?」

  「那可不一定。」文澔不以為然地說。「一直以來,我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多多,她獨佔慣了,現在她懷疑有人要搶走我了,她當然要不高興。那就好像大部分的小孩都不喜歡父親或母親再婚一樣,或者像是小孩子不喜歡別人分享他的私人玩具同樣的心理!」

  「是喔,都是你的話。」盧淵井猛翻眼。「那我就不懂,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她對你存在的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呢?」

  文澔很認真的思考了會兒。「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想就算她當面告訴我她愛我,我都會認為那只是童稚的迷戀。有一天,當她遇上真正喜愛的人時,這份單純的迷戀就會破碎了,那時候她就會認清我在她心目中其實只是個很疼愛她的大哥哥罷了。」

  盧淵井怪異地瞪了他老半天,最後終於放棄地說:「先生,我還是句老話,你自己去撞牆吧!」

  「阿井……」

  盧淵井不耐煩地揮揮手。「去,那面牆比較硬,自己沖過去吧!」

  文澔啼笑皆非地望望盧淵井揮指的那面牆。「阿井,別鬧了,我在想或者我先回去,剩下的由你來……」

  「我?!」盧淵井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你有沒有搞錯啊,大哥?那個詹寧斯看得起的人是你耶!那兩個洋姐喜歡的也是你,我算什麼,不過黃顏色的卒仔一個罷了。若是只剩下我一個人,他們肯定把我扔在一旁涼快,哪會帶我去結識那些有力的大人物啊!」

  「那以後再……」

  「以後?」盧淵井哈了一聲。「大哥,那些人物都是特地從美國各地和遠從歐洲來開歐美商務會議的,不是隨時都可以見到的。有這種機會結識他們,當然要儘量把握。」

  文澔遲疑了下。「真的有那個必要……」

  「老兄哪,不要明知故問好不好!」盧淵井受不了地大叫。「你自己比誰都清楚那些人對我們將來拓展業務有多大的助益,事半功倍都不夠形容哩!就說那個報業鉅子好了,有了他幫我們宣傳兩句,就可以省下我們至少半年到一年的開發時間。還有那個股市大亨,有他當中間人,以後我們要進軍華爾街股市就輕而易舉了。」

  他喘了喘又繼續說:「更別提那個國會議員了,你也知道他在美國政府多有權勢。這些人都不是我們平日想見就見得到的,如果沒有詹寧斯的引見,恐怕要好幾年以後再看看有沒有資格去求見了。還有那個歐洲貿易聯盟主席……」

  「伯父並沒有提到歐洲嘛。」文澔嘟嚷。

  「那是他沒有機會!」盧淵井斷然道。「美洲之後當然是歐洲,用肚臍想一想就知道了嘛,還用得著桑伯父交代嗎?」

  文澔長歎。「那就是說我全都得見?」

  盧淵井用力點頭。「對!」

  「還不能讓你代替?」

  盧淵井嗤笑著搖搖頭。「他們才不要我哩!」

  文澔沉默了會兒後突然說:「你是我的特別助理兼好友,為什麼你就不能附和我一點,讓我找個理由推拒他們回家去?」

  盧淵井猛然翻個眼轉開頭去。

  文澔歎氣。「那貝貝那邊怎麼辦?」

  盧淵井聳聳肩。「不怎麼辦,她頂多臭駡你幾句……OK、OK,好幾頓,這樣可以了吧?」他無奈地說:「她頂多每天臭駡你一頓,又不會真的休了你,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文澔蹙眉。「我不喜歡讓她不高興。」

  「就這一次嘛,我們一次就把它解決掉不是省事一點嗎?」盧淵井勸道。「省得以後還要來來去去的,現在先打好關係,將來有什麼問題就可以一通電話便OK,這樣不是很好嗎?」

  「打好關係?」文澔不贊同地搖著腦袋。「那要多少時間啊?」

  「大哥啊,」盧淵井突然正經地按著他的肩膀。「你沒有發現嗎?幾乎所有人僅是和你見過一次面之後就都被你吸引住了,起先是你求見他們,而後他們便會自動來親近你。你有一種很特殊的魅力在吸引著他們,讓他們情不自禁地想和你結交。所以若是你想和他們打好關係,頂多和他們見個兩三次面再哈拉幾句就算大功告成啦!」

  文澔懷疑地斜睨著他。「我有這麼厲害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盧淵井笑笑。「你以為你能以二十多歲的年紀讓亞洲的企業界心悅誠服地稱你為企業之鯊會是什麼原因?當然你的實力是必然的因素,但是你那種令人不由自主為之臣服的特殊魅力,仿佛被鯊魚大口吞噬般地無法抵抗,這才是他們稱你為企業之鯊的真正原因。」

  「原來是這樣喔,」文澔恍然大悟地說。「我還想著我經營的手段並不狠毒,為什麼他們要叫我鯊魚呢!」

  「是你的魅力可怕,不是你的手段可怕。」

  文澔又考慮半晌之後,他才緩緩說:「好吧,就一次把它解決掉,以後有什麼事你來就好了。可是……」

  「可是什麼?」

  文澔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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