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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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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薛仲慕。」他冷聲道。 極悅耳的男中音響起—— 「我有消息要給你。」 這令人熟悉的聲音又鑽入耳朵,全身神經都醒來備戰,手腳蠢蠢欲動,身為媒體人的血液在沸騰,薛仲慕的眸子一凜。 「是你!」 聽到這極在乎的聲調,靜默止不住好奇的抬頭,薛仲慕向來只有在看到獵物,也就是勁爆的題材時才會這麼亢奮,不安朝她襲來,有一種胃底發毛的預感。 薛仲慕沒有發現靜默的臉色變化,他專心在透過電話,不知是何形體、是何樣貌的男人身上,他有不少線人,這一個不請自來,又次次送上大禮,居心莫測的傢伙,讓他每次都正巧趕上偵十隊的案發現場。 悅耳的聲音馬上回話,「在半個小時內,務必趕到陽明山X X路來,有一個人會在那裡等你和靜副隊長,快一點,要不然她性命不保。」 男人說完,俐落斷線。 「喂!喂!」 任薛仲慕怎麼喊,都只剩下嘟嘟聲,他合上手機,迎向靜默的眸子。 「怎麼了?」緊張的氣氛在蔓延,她的語氣裡有濃郁的擔憂。 薛仲慕的視線在手機和她的臉上來回,腦子裡思緒光速轉動,表情複雜得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單雙又幹了什麼嗎?」 靜默搖頭,莫名的,她並不想要瞞他,但是在保密原則下,她不該告訴他實情。 「她這星期都沒到偵十隊。」 神秘客向來只爆偵十隊的料給他,而據薛仲慕所知,偵十隊的人都在各種名目的休假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對靜默吐實。 「剛才有人通報我,說有個人現在性命垂危,和偵十隊有關又不是在放假的就只剩下單雙,他要我和你趕快去陽明山區,」薛仲慕頓了頓,「救人。」 聞言,靜默也倒抽一口大氣。 一路鳴著警鈴前進。 陽明山人滿為患,但薛仲慕老練地挑了一條不屬於休閒景點的小路催快馬力,在快要到達神秘客口中的路段之時,助手席上的靜默看到了什麼,大聲驚呼—— 「薛仲慕,停車!」 薛仲慕還沒停妥車子,靜默已經跳下了車,穿過車頭,急忙越過逆向的車道,朝向一個身影奔跑。 那搖搖晃晃的嬌小身子正拖著腳步走著,好似感應到什麼揚首,一看到認識的人,便像是安心放鬆情緒後再也支撐不住,靜默正要去接,趕到她身邊的薛仲慕更快一步撈起了那人兒。 「副隊長……乾歌、乾歌……」比洋娃娃還可愛的人兒,臉色蒼白,虛弱無力的喊著。 不是單雙,卻也是偵十隊的成員之一! 「豪豪,你怎麼了?!」靜默一面拍著武豪豪的臉,一面急切地想喚回她的意識。 薛仲慕抱著失去意識的冰冷身子,從她精緻的臉蛋,辨別出了她的身分,偵十隊的暴力洋娃娃,外表可愛,內心好戰的武豪豪! 他望向擔心屬下的靜默,催促道:「靜默,我們快點將她送醫,她在發抖,體溫低得嚇人!」 單家的醫院有一整支專門負責偵十隊的醫療團隊,雖然將武豪豪交給趕來的醫師急救,但是情況仍然不明,靜默站在走廊上,一抬起頭,手術室的紅色字樣,留在視網膜底轉變成妖魅徐行的殘象。 好不容易聯絡上單雙,等到武豪豪的情人乾歌到場後,突然再也沒事可做,討厭醫院的靜默,靜不下來在手術室前來回踱步。 薛仲慕看著女人著急的模樣,不舍,將她攔住,納入懷裡。 「別急,會沒事的。」 靜默做不到不著急!這票要人操心的屬下意外頻傳,動不動就身受重傷,要不然就是命在旦夕,她都快瘋掉了,雖然只是工作上的同伴,但長期相處下來當然有感情,父母死後,和這些麻煩的屬下朝夕相處,對她而言是親情轉移的對象啊! 或許是這個讓她想起生老病死的環境,她不由得偎向了身邊的暖源,試圖讓自己發凍的指尖能夠溫暖。 「拜託,我受夠了,我不要再有任何人死了!」 薛仲慕擁緊了女人,知道冷情的她也有熱情的部分,「不會有事的。」否則她何必為了這些人的安危,次次和單雙唱反調。 時間流逝著,在薛仲慕感覺到靜默的身體漸漸停止顫抖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原本坐在長椅上一臉陰駑的乾歌突地起身,一步向前。 「醫生,豪豪她怎麼樣了?」散發強烈威壓感的男人,在所有人開口前緊張地問。 醫生被迫人的氣勢震住,幾番追問後,才吞吞吐吐地說出武豪豪其實沒有大礙,只是被施打了過量的胰島素類藥物,造成低血糖症狀,以致心跳加劇,抽搐震顫,混亂嗜睡,無法維持體溫,在施打葡萄糖液後已無大礙,也已清醒。 靜默一聽,松了口大氣,腿一軟,癱在薛仲慕懷裡。 「沒事了,沒事了。」薛仲慕半擁半攙地護著她,跟在接著推出的病床後面,移動到病房。 一進到病房,就看見乾歌跪在病床前。 「豪豪,你還要讓我擔心到什麼程度啊?」 躺在病床上的瓷娃娃,精神雖然不濟,依然努力的露出笑容。 「乾歌,我沒事的,只是隊長派我偽裝高中生讓人擄走而已。」 在場眾人全都倒抽一口大氣。 這幾天的請假根本是失蹤,武豪豪雖然二十幾歲,卻有不符合她年紀的高中生外表,被人強行擄走,施打胰島素,這一切都直指最近一起驚人的殺人案件。 靜默無法靜默。 「連續殺人狂嗎?」她咬著牙,冷聲問。 武豪豪輕輕地點頭,無力伸出的小手被乾歌緊緊的握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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