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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此時,一聲嬌斥淩冰而來——

  「楚小南,你這是在做什麼?」原本和彩衫玩得開心的姚衣衣突然發現水寒和楚小南聊得起勁,醋意大作,便忍不住大喊。

  小女人「咚咚咚」的跑回水寒身邊,緊緊抱住男人的手臂,似在宣示主權。

  楚小南挑高柳眉,「我在說今年的冰做得真好,可惜被人的髒鞋給踩了。」

  聞言,姚衣衣心中恐慌。她總是做了再說,這回是不是又弄髒了水寒最重視的冰了?

  「水寒,我不是故意——」姚衣衣的緊張辯解斷在水寒以指封唇之下。

  「別擔心,這冰販售時要切要洗,不妨的,我兒時也都這麼玩。」

  姚衣衣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那就好。」她轉向了神色不若往常霸氣的楚小南,「主人都說可以了,你沒話好說了吧?!」

  楚小南淺笑,「真是個長不大的小鬼。」

  「哼,少亂罵了,」姚衣衣頓了頓,「要證明我和你誰是小鬼,在今晚夜宴的菜上爭高下吧!誰輸了誰就是小鬼頭!」

  楚小南抱以相同的自信。

  鬥了多少年了,這比試倒是第一次。

  爭鬥心起,他也想試試沽飲閣大小姐的功夫。

  同是京城第一豔,她想知道她究竟何處輸給眼前小丫頭,讓樂逍遙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比就比,一試定勝負!」

  第七章

  俗語有雲:「冬至離春四十五,百零五日到清明。」

  這一天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寒冷對制冰人家意義重大,是最重要的大節日。

  今兒個又正好是十一月初一,眼看再兩個月就要過年,多少有些小過年的味道。

  水家廚房外頭,一層一層的擠滿了人。

  沽飲閣、京醉樓長年爭天下第一的寶座,好酒無好菜不歡,好菜無好酒不香,上好的酒肆除了要有美酒,當然不能缺少美肴。

  姚衣衣和楚小南一出手,菜色自是不凡。

  叫不出道道菜名,難以形容的美味香氣飄散在凜冬的空氣之中。

  眾人的口水早已流了滿地,眼巴巴的偷瞄著裡頭備膳情況,內心暗暗祈禱趕快開席。

  看得到吃不到,饞死的滋味真夠嘔的。

  人群前方,劉氏以肘頂了兒子幾下。

  「兒啊,這樣子可好?」

  裡頭兩個姑娘活像食神上身,全身絕活都搬出來,舞刀弄鏟了一下午,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火藥味,她雖高興大家有口福,可也有些心裡不安。

  水寒簡單搖了下頭。「不妨,她們兩個都是老手,正好讓她們展展廚藝。」

  一對拗膀子,誰說得動?就隨她們去吧!

  劉氏還是有些介懷。

  「這樂公子運了幾車子的拋青春來,和其他幾位公子不知在準備什麼,加上兩個姑娘親手做菜,今年冬至可是皇親國戚級的享受,咱們水家未來是不是也該請些更好的廚子來掌大廚啊?」

  當今世上頂級飲品和菜肴齊聚一堂,水家向來簡單過日子,沒見過這種陣仗。

  「娘,您說他們準備什麼?」水寒微微起疑心。

  劉氏偏了下頭,想起下午見到的那個怪東西。

  「樂公子和華公子借了個沒見過的玩意,又是燒柴又是弄火,一桶桶的蜜酒全往裡頭倒,弄出個白白清清的漿,說是晚上要請大家,感謝在此留宿的謝禮。」

  水寒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不認識樂逍遙,可有關這個浪子的傳聞,他亦有耳聞。

  為所欲為,亦正亦邪。

  樂逍遙在搞什麼鬼?

  水寒還想追問娘親下文,兩個累如牛喘、汗流如注的姑娘,已經搶著步出廚房。

  「我做好了!」

  姚衣衣和楚小南異口同聲的喊,明明是比菜肴滋味,現在好像連誰做得快也比上了。

  兩個姑娘對哼了一聲。

  「回去洗個澡,回來再試你做的是什麼菜!」

  又是不約而同的言語,默契極好,撂完話又氣呼呼的背過身,往各自的房裡去梳洗打扮。

  水家眾人左右看著兩個姑娘霍然踏步的背影。

  「她們才是親姊妹吧?」

  不知現場有多少個腦袋齊點。

  姚衣衣快速的洗去了身上的油煙味,現正攬鏡打扮著,姚爾爾抱著個溫杯,坐在案前啜飲。

  看妹妹沒有動作,做姊姊的不禁出聲催促。

  輸人不輸陣啊!

  「爾爾,你怎麼還不換衣裳?今兒個是大節日,穿漂亮點,讓眾人驚豔一下!」

  姚爾爾又喝了口花釀,淺淺搖頭。「無所謂啊,大姊,你穿漂亮點就夠了。」她有自知之明,再怎麼打扮也美豔不過人的。

  姚衣衣聽見這自憐言語,丟下鏡子,扳起了爾爾的小瓜子臉。

  爾爾雖然長不出肉來,但也不醜呀,現在是以女人豐腴為美人基準,但她覺得像爾爾這樣也不壞。

  細緻的眼、耳、口、鼻,精精巧巧,很是可愛。

  「爾爾,大姊和你說過了,你也是個可人兒,怎麼老放棄自個兒?況且那華自芳的花露確實有效,你的臉色最近真的不差呢!」姚衣衣一和爾爾說話,口氣便溫溫軟軟,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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