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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楚小南這才小小收斂,而姚衣衣揚起勝利的笑容,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在看到飯菜上桌後,姚衣衣什麼都不顧了,吃飯皇帝大,開開心心的吃飯。

  而眾人自然也共襄盛舉,在餐桌上,什麼天大的事都得緩上一緩。

  水寒一看放下心,也專心吃飯,一邊注意幫姚衣衣添菜。

  在餐桌上,形成一個很有趣的畫面——

  劉氏撿菜給兒子,兒子夾菜給姚衣衣,而堅強的大姊總是顧著妹妹,那光吃姊姊送來的食物就消化不了的姚爾爾忙向一旁的華自芳使眼色,要他別再夾食物給她。

  而在這親熱圈外的季清澄則是安安靜靜、斯斯文文的吃飯,只是他旁邊的姚彩衫三不五時眼睛就會溜到他身上,他身邊那俊美的男人則是光灌酒,眼光在所有人身上流轉,而楚小南則是目光隨之。

  不消多時,在各人各有所想中,桌上飯食也被收拾大半。

  在這個時候,劉氏突然想起什麼,「水寒,明兒個冬至,明晚休息一天,過節的酒宴準備得怎樣?」

  聞言,有慣例可循,水寒早已準備妥當。

  「已經準備好了。」

  劉氏點了點頭,轉向姚衣衣和楚小南,「兩位小姐,反正都住下了,就別急著走,明晚是咱們的大節日,留下來一起慶祝。」

  姚衣衣巴不得楚小南趕快回京,卻聽到她違背她意願的答應。

  楚小南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明兒個我還要請少當家帶路,領我到冰窖去看看今年的冰,晚上就再打擾了。」話說完,還睨了姚衣衣一眼,報方才閉嘴之仇。

  上了年紀的人喜歡熱鬧,更何況有這麼多年輕、漂亮的男男女女相伴,劉氏又問:「那樂公子、華公子、季公子意下如何?」

  姚家姊弟不走,眾人自是點頭。

  樂逍遙笑開了臉,「承蒙大娘好意,我讓家裡送些『拋青春』來!」

  拋青春是樂家知名的好酒,這名來自此酒美味到讓人願意拋棄最珍貴的青春。眾人當然開心,可是他們都沒發覺,樂逍遙的笑容背後,正在打什麼壞主意。

  城郊二十裡的馳道上,一行快馬在雪中飛馳,濺起陣陣雪花,幾抹色彩鮮豔的流光,快得讓人看不清。

  四騎在一處私人莊園前停下來,水寒領著姚衣衣、姚彩衫和楚小南來此驗冰。

  水家守窖的人來牽走了馬,四人步行到窖口處。

  看著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姚衣衣不禁懷疑,此處怎麼收藏那麼多的冰?

  「冰窖在這兒嗎?」呼出朵朵白煙,姚衣衣好奇的問。

  水寒點了點頭。「地上看來沒什麼,不過這地下是空的,用來收藏冰磚。」

  一開啟位在山壁的入口,一陣陰濕空氣沖出來,深不見底的地窖四周是貼在山壁的寬坡道,不停的向下向下。

  但進入後,這地窖雖冰冷,卻比外頭還暖些。

  水寒點燃了火把,望向第一次來此的姚衣衣和姚彩衫。

  「這冰窖分成兩層,當初是先向下挖一丈,然後開挖兩倍深的儲冰空間,也就是從地面起算合計三丈,坑底夠深,在夏天也才夠冷。」

  姚衣衣吐了小舌,「那從這摔下去就不得了了。」

  姚彩衫聞言,作勢推了下姚衣衣,女人沒有準備,腳下——個踉蹌。

  「呀!」

  水寒警敏,連忙撈住了姚衣衣的身子。「小心。」

  在多災多難的她身邊,他快要習慣隨時提高警覺了。

  姚衣衣想砍死小弟。「姚彩衫,你是嫌命太長了是吧?」

  姚彩衫還是一皮天下無難事,既然姚衣衣有人照看,他樂得開始自行探險,追上楚小南。

  姚衣衣嘟起了嘴。

  一個大掌從旁邊仲來。

  「手給我吧,我牽著你走,安全些。」水寒有些難為情的說。

  真是的,他一個大男人難為情,那教她這個該羞答答的小女人如何大大方方呀?

  想歸想,姚衣衣還是心底暗喜的搭上水寒的手,一步一步的隨著他走,不期然,那在雪上隨行的經驗又回到腦海。

  一層一層的向下,走了一丈深後,不但更覺得潮濕,而且更底處閃爍著橙紅色的光芒。

  「那是冰嗎?」總是白花花的冰居然發出紅光呢!

  水寒眼底含著笑意,「嗯,這裡暗,冰反射的是火光。」

  聞言,姚衣衣內心一甜。

  冰原來也可以回應火,原來不是永遠對立的呀!

  「呵呵呵……」女人暗自開心著沒啥道理的體悟。

  水寒心情也好,目光眺向前方。

  楚小南孤寂的走著,姚彩衫的協助,她完全不予理會,沉寂得像塊石頭。

  「她……楚姑娘今兒個怎麼沒和你拌嘴?」水寒好奇地問。

  姚衣衣一聽這問話,小嘴向上噘了幾分。他這溫柔的口氣是怎樣?

  「你在意她?」姚衣衣口氣暴躁。

  呃,他不過就問問而已。

  水寒苦笑,「你多想了,我只覺得奇怪,這楚姑娘看到你就像吃了火藥,三不五時便要找事由激你,可今兒個打我們離莊之後,她就這麼靜靜的,像有什麼心事似的。」

  姚衣衣才不管那麼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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