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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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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鬥魚好可愛,她在從小生活的地方,一點都沒有偽裝,純然真實。 「熱情不好嗎?」他惡魔般的低語。 她的腦子已經織成一團,沒辦法回話。 「你不高興我這麼熱情嗎?」他佯裝委屈。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趕緊否認。 「他們是你的家人,我當然得表達我的心意啊。」他哀怨地這麼說。 「是這樣的嗎?」不知自己錯從何來的她隨口找話回應。 「當然是這樣啊,這是不需要懷疑的。」西格爾除了點頭,還附上燦爛的笑臉。 「喔。」盈維馬上被他電暈,眼神呆傻。 這一次戰役,終於如西格爾所想的,盈維被電得不知身在何方,舉白旗投降了。 看著兩人互動,眾人捂嘴偷笑,好是感動。 太好了、太好了,男人婆洪家老三的春天終於到了,而且對象還是個這麼棒,一看就知道品種優良的男人。 當當當,中大獎羅! 奔馳在都市的夜色裡,街燈在車窗邊飛逝,讓人有種不用上太空,也有在銀河中優遊的感覺,如夢似幻。 下弦月好似勾著一抹笑,倚在盆地邊緣的山棱上。 車子裡,盈維坐立難安,因為身邊正坐著西格爾,讓她內心沸騰冒泡泡,腦子裡鬧烘烘。 西格爾在洪家只喝了兩、三杯啤酒便打住,所以此刻仍由他開車。 握著方向盤,他好整以暇的享受著她的不自在。 怎麼說呢,他很開心她終於意識到他的存在,並且覺得忐忑不安。 這是一個人進入另一個人心中領域的徵兆。 將來她總會離開他,但這一刻的陪伴是值得收藏的,這份記憶或許永遠不會褪色。 「你今天回家是有目的的嗎?」將冷氣調強一點,西格爾輕鬆的問道。 冷氣直接迎面撲來,盈維覺得身體的溫度似乎下降了些,方能思考。 她剛才怎麼了?腦子裡好亂,難受得快要吐出來了,那模樣一定很丟人現眼! 「嗯,有點事情。」她嘗試平板的回應,不想讓他發現她的異狀。 後座的安全座椅傳來玩具的沙沙聲,他從後照鏡看見小霖自己玩得很起勁,心思便又回到對話上。 「是什麼事情呢?」西格爾輕聲問道。 聞言,盈維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東西,珍惜的捧在手心裡。 西格爾分神瞧了一眼。 「郵票?」 盈維點了點頭。 她爸爸雖然身在警界,但沒有染上什麼壞習慣,唯一也是最大的興趣就是集郵。 一枚一枚的搜集信封上的郵票,剪下來後泡水,讓它與信封分離,然後晾乾,再分類保存,並和海內外同好交換珍藏,這麼玩下來就是幾十年,家裡那十多本集郵冊裡都是行家口中的好東西。 「我今天回家就是要借一下這個,這是我爸爸的寶貝。」盈維喃喃的說著,神情似充滿回憶,柔和而寧靜。 西格爾只是大略看一眼,並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來,但聽見她的話後,他馬上猜到某件事,不過,他沒有點破,只是順著她話接下去問。 「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盈維輕輕的一笑。 小時候,爸爸常抱著她翻集郵冊,解說郵票之美,她雖然沒有愛上郵票,不過常識卻不少。 她手上的這枚郵票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 「這是一枚罕見的變體郵票,十分珍貴,蔣介石郵票上的『CHINA』少了一個字母,我爸當初拿到它時,高興得像快飛上天,一看到它就笑個不停。」 西格爾聽著盈維的孺慕之語,內心一動。 洪家的人很開朗,方才在餐桌上總是「死老頭」、「天上的老爸」這樣喊著,他便知道盈維的父親早已過世。 「伯父是怎麼走的?」 盈維的手指撫摸著郵票,溫柔的輕劃著爸爸最心愛的東西,好似還能感覺到爸爸留在上頭的指溫。 「除了我之外,我家一家三代都是公務員。」今天哥哥、姊姊都穿著制服,他已知道他們的身分,她多瞞無益,只會引起他懷疑。「我爸爸是警察,以前是刑事局偵三隊的組長,專責非法毒品和幫派。有一次,他私下追查一批高純度LSD的流向,然後便下落不明,直到一個月後,在基隆外海發現他的屍體。」 這就是她執意當警察的原因。 七年前,爸爸在查案的過程中遇害,兇手一定是毒販或是與毒品相關的人,她要親手抓到害死爸爸的兇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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