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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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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也不想唱衰你的婚禮啊!可是這是一個惡夢,我沒有辦法控制的惡夢嘛!」 看好友十分苦惱,薛沛艾恢復了軍師的身分。 「你到底在怕什麼?又是因為聲音嗎?」原罪真是永遠擺脫不掉啊! 薄荷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該怎麼說呢?在意識到愈來愈愛吳彥宇,他的美好,他的真誠,她就覺得他好得不像人。 而她,卻很平凡。 「他對我很好很好,我不用開口,他就會察覺我要什麼,給我滿滿的愛,但是我卻無法給他什麼,他沒有我也可以很好很好,」薄荷話鋒一轉,「沒有理由出現的事情,就會沒有理由地消失,會不會有一天他突然對我的某一點失望,而後愛就消失了?」 薄荷不敢想像自己該怎麼面對他不愛她的那一瞬間。 光是想,都覺得可怕。 薛沛艾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愛情完全沒有形體,碰不著,掬不起,想要抱到實體,就會在偏執的奢望中迷路。 一個人只能確定自己的愛與不愛,其餘的,只能相信而已,所以兩情相悅才那麼的彌足珍貴。 「你想要證明嗎?」薛沛艾聲音平和,但語意尖銳地質問著。 薄荷思索了下,還來不及回答,便噤聲揚笑。 因為結束電話的吳彥宇快步回到兩個女人的身邊。 「抱歉,在過年前我們的生意會特別的忙,剛才耽誤了一點時間。」 看著好友迷戀滿足的神情,薛沛艾接了男人的話。 「沒關係,坐吧,我需要男士的意見,看看吃不吃得飽呢!」喜宴可不能讓客人餓肚子。 聞言,吳彥宇不由得感覺有些奇怪,「怎麼政明還沒來?」 薄荷這才清醒了些,「沛艾說他加班還沒結束,可能趕不過來了,所以男生的意見要拜託你努力吃羅!」 她想要的是證明嗎? 思索著薛沛艾的問題,窩在床上的薄荷,卻感到進退兩難。 她不確定自己要的東西是證明或什麼其他的,她是覺得這份情少了些什麼而已。 或者是這份美麗的愛情,好像女主角是她或不是她並不重要。 至少對吳彥宇來說,應該不太重要吧! 他想要談什麼戀愛都輕而易舉,不是非她不可。 她真討厭自己。 連自己都否定自己,感覺真糟糕,就像十年前,即將畢業前的最後情人節,她也這麼覺得。 心情不好,睡不著覺,薄荷起身,翻開了月曆。 二月十四日除了醒目的大紅心,還有她特別畫上去的新娘禮服,這一天也是沛艾可喜可賀的婚禮。 但她現在好怕那一天到來! 答應交往以來,她和他共度了耶誕節和新年,接著要和他迎接的是變成情人後的第一個情人節。 情人節,連節日名稱都屬於特別的人,說它是情人的節日絕對不為過,這一天對情人們的意義重大。 而她剛好對這一點開始動搖,加上時間將近,也許因為這樣,回憶開始作怪。 在畢業前的情人節,是她最後一次跟蹤吳彥宇。 可她站在他家門口很久很久都無法按下門鈴,最後只能黯淡地退場,再也不想告白的可能性。 與其說怕告白失敗,她根本就無法告白。 薄荷原本曾經想過要告白的,她並不是一開始就決定要卻步的,但她不敢坦誠心意,把責任全推到自己的聲音。 真相是她完全沒有勇氣。 「唉,我到底在怕什麼?」 問題不是出在吳彥宇,而是出在自己身上。 薄荷無法不這麼想,但這個問題,她連弄清楚實體都有困難。 城市的另一端,也有一個睡不著的男人。 明明一切都滿順利的,但是吳彥宇卻感覺不對勁。 因為以前能夠得到滿足的貪婪愈來愈不滿足,愈來愈張狂,不夠不夠不夠不夠,他覺得不夠。 他好想多要那個女人一點,多到連自己都驚恐的地步。 但幸福感的效力卻日漸減弱,他好想將她就放在視線裡,讓他能夠隨時感覺到她,讓她開心,好讓自己隨時都能感覺到幸福。 從來沒有這麼渴望一個人、一件事、一樣東西,薄荷的存在日漸強烈,他難以控制自己的欲望。 將薄荷放在第一順位已經不夠了,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很虛偽,所作所為全是違心之論! 甚至開始認同起以前追逐自己的女人們的行徑,太想看到她,想到沒約定見面就失望的他,想要埋伏在她家的附近,只為見她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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