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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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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星期一到星期四都相當樸素的捷運車箱裡,一到了星期五,每個女人都變成嬌羞不勝的花兒,而男人雖沒有精心打扮,但好歹也不至於穿得太抱歉。 星期五,決戰的夜晚,沒有情人的出來狩獵,有情人的想更進一步的好時機,反正明天開始連休兩天,今天晚上就該狂歡。 不狂歡對不起自己! 一家婚紗店裡,氣氛一樣很歡樂。 至少正站在鏡子前面端詳禮服的小女人聽著好友的勁爆情事,心情超HIGH的。 「我的天啊!吳彥宇真猛,果然人說不要弄醒沉睡的獅子,一醒來的攻勢真是超猛的!」穿著俐落素雅風的白紗禮服,薛沛艾一邊看著鏡子旋轉,一邊對於好友的從實招來下評論。 在工作場合昭告天下,之後還在親友面前熱情求愛,大抵女孩子都不想偷偷摸摸,希望名正言順有個位置,吳彥宇的所作所為可謂相當令人激賞啊! 但幽幽的歎息聲,卻從一堆白紗中響起。 薛沛艾急忙煞車,撥開禮服小山,露出一個滿臉疲倦,然後又有點無奈,穿著紫羅蘭色伴娘禮服的女人。 「好情夫,你在歎什麼氣啊?」好不容易有人追,她大小姐也肯定有意思,薛沛艾逼到好友眼前,疑惑地問。 這要自己怎麼能不歎氣啊!薄荷小手揉著婚紗,表情哀戚得像怨婦。 想起誇張的星期一,還有後來的四天,她肯定自己是個怨婦,第一次嘗到怨婦的悲哀。 「哎,你不懂啦,你不明白我接下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薄荷不由得埋怨,看著穿著女人勝利戰袍的好友,語氣酸得像醋。 薛沛艾大眼一轉。 想愛人,有人愛,問題肯定不是出在她和吳彥宇身上,據她所說,吳家大哥和大哥情人也樂觀其成,想抱孩子想到快發瘋,所以鐵定不是「家長」、「姑嫂」、「妯娌」阻礙,那麼,就只剩下—— 「你被吳彥宇公司裡的女同事排擠啊?」 聞言,出乎薛沛艾的預料,薄荷猛地搖頭。 「不,我一點都沒有被刁難,相反的,雖然有一點不冷不熱,但所有的電話小姐對我相當禮遇。」 NIRA L.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企劃行銷部分,由吳彥宇主導,但在他上頭,還有身兼設計師的董事長吳致學,和身兼織品師、打版師、生產線控管的副董孫仲宣。 薄荷隱約感覺得出必然是吳致學或孫仲宣做了什麼,全公司上下才會對她另眼看待,但未經查證,也沒人和她多嘴,所以這仍然是一個費解的謎。 拜這個謎之賜,她才能依照契約進行她的工作。 在工作現場進行指導,提出書面報告針對個別及客服團隊的優缺點加以分析,將話術、Q&A和對外的電話錄音全都改良一遍。 一個星期要搞定這堆大小事很累沒錯,可是她累得有代價,成效逐步出現,原本NIRA L.偶爾會出現客服失控,或者是不知所措的情況都在消失。 工作的順利卻反比她愛情的困境。 哎,也還說不上是困境,只是她很煩惱嘛! 薄荷自顧自的又陷入捶胸頓足,叉著腰搖頭歎氣的薛沛艾則是想儘快進入情況,把這五天遺落的片段給弄明白。 她捧住好友那張快哭出來的清秀小臉。 「薄荷,你不要想著想著就悲從中來,我沒有超能力,我沒有跟上進度啊!既然你和那些小姐相處OK,那又有哪裡不順啊?」薛沛艾單刀直入地問。 薄荷聞言,絞著婚紗的小手又緊了些,布料幾乎發出哀鳴。 唉,這該怎麼說明啊? 「就吳彥宇他嘛!」薄荷近乎放棄的泣訴。 接收這少得可憐的訊息,薛沛艾如果聽得懂,她就可以去當乩童了! 可以想見要花一點時間弄明白,她在薄荷旁邊清出一個位子,端著咖啡落坐,從容以對。 「薄荷,我當然知道你在煩吳彥宇,但是除了名字以外,你要不要再多透露一點?」 薄荷扁著嘴,小腦袋又低下去幾分。 經驗值等於零,她不知道一般女生會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心煩,但看著薛沛艾將要步入禮堂,肯定能夠解答她這個入門生的困擾。 「他不太理我。」薄荷的語氣滿是苦澀,艱難的說道。 「不理?是溫柔先生吳彥宇不理你嗎?」薛沛艾驚訝地問。聽她口中的男人熱情到快要自燃了,有可能不理她嗎? 更讓她驚訝的在後頭,薄荷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對,就是吳彥宇。」對方是薛沛艾,薄荷理所當然地,將這幾天在心裡忽然上忽然下的感覺組織起來,一次招供,「他和我之間有一道跨不過去的距離,我以為他會……嗯,會做什麼表示或行為的,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就像個總經理優待我這個外派顧問,很友好,很和善,卻少了點什麼。」 吳彥宇談戀愛談得也太出奇冷靜了! 想起王政明追求薛沛艾時的熱情如火,巴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她就覺得吳彥宇怪怪的。 他的似遠似近也害得她的嬌羞不勝變得很無事自忙,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厚臉皮的去要求男人再靠過來一點。 薄荷一想起他的有禮距離,小手又要再絞緊,但薛沛艾先下手為強,搶救了小白紗一命,換來怨婦哀怨的一瞪。 要是讓她毀了白紗,她的婚禮就辦不成了! 「溫柔先生搞不好是很公私分明的人,所以不方便在辦公室大方談情說愛?」薛沛艾猜測。 薄荷聞言,皺眉。 一個在上班時間告白的男人會公私分明?那他肯定人格分裂! 「應該不是,因為連下班後他都非常禮貌,非常主動的和我說再見!」一說到這,薄荷不禁牙癢癢,搞不懂男人在想什麼, 星期一的大躍進在他送她回家後結束,之後她滿心期待他的動作,但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直到今天星期五過後,他是動也沒動過。 令薄荷不能不懷疑星期一是不是一場春夢,了無痕。 薛沛艾眨巴著長睫毛,托著小臉蛋。 「這樣就很奇怪了耶!」有人能這麼快就降溫嗎? 准新娘很好心地收住了後半段沒說出口。 聽到好友的附和,薄荷拚命地點頭。 「對吧、對吧,你也覺得奇怪了吧!沛艾,你覺得吳彥宇是不是後悔提出和我談戀愛的要求了?他會不會想起了我的聲音?早知道就不要昏了頭答應他……」她的抱怨接著一轉,摻雜猜疑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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