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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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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氏底下的保全公司負責幾重戒備,讓這裡比軍事重地還要森嚴。 看著前方管家領著兩列人,安靜的鞠躬,瑪麗葉·羅森……不,是苗豔闌連理都懶,為了偷天換日,她搭機到羅馬和喻元浩會面,然後又馬上飛回臺灣,加上整個旅程都切換到瑪麗葉模式,替身之辛苦讓她快要不支倒地。 揉著隱隱生疼的太陽穴,下一秒,苗豔闌發洩什麼般,率性地扯掉耳環,還接著把所有的首飾拘束也拔了。 不過並沒有傳出任何東西落地的聲響,她好奇地張開眼睛,低調但相當穩重的老臉映大眼簾,老管家不僅接住了她發洩踢掉的高跟鞋等物,手上還捧著她的馬靴和長褲。 對於這貼心的禮遇,她不由得笑了。 「謝謝。」 苗豔闌笑著道謝,在玄關處,眾目睽睽下,套上長褲,穿了馬靴,緊接著掙脫礙事至極的薄紗裙,然後將套頭的上衣脫掉,露出早穿在裡頭的迷彩小可愛。 而長髮剪短之後再也無法綁起來,只好俐落的撥到耳後,圖一個清爽。 關掉那柔美的笑容和去除閨秀的表相後,狂野的冷豔美人,總算能放鬆喘口大氣。 「這身衣服和不時傻笑真不是人幹的,唉!警察難為啊!」苗豔闌伸了個懶腰,抱怨自然而然脫口。 在她身後,始終未將目光移開的俊雅男人,表情也隨著女人出人意表的動作,由驚嚇到平復,千變萬化。 態度大剌剌的程度之高,教他怎能不驚訝。 她,果然不是瑪麗葉,完全沒有瑪麗葉的淑女風範,瑪麗葉絕不會這麼的粗魯,這麼的不拘小節……這麼的野蠻! 曾一度將她誤認為瑪麗葉的感覺頓時消散。 她就是她,苗豔闌,除此之外,她誰也不是。 「接下來的日子裡,還需要你諸多幫忙,所以在這宅子裡,你可以隨意的生活,請自便。」把想法收住,喻元浩柔聲說道。 這宅子人雖不少,卻相當安靜寧謐,帶著磁性的悅耳美聲突然傳來,令苗豔闌下意識的回頭,內心波瀾不興。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任務,」這個男人還真是羅哩叭唆,裝腔作勢,她連看他都懶,但基本禮節還是要顧,她只好迎向男人的雙眸,「既然要我自便,就請你之後不要左一句請、右一句謝的,很煩人。」 喻元浩的笑容是很賞心悅目沒錯,但她知道他和隊長單雙是同一種人,如出一轍,笑容多半虛而不實,給人一種別有居心的預感。 更別說苗豔闌也不是那種禮多而不怪的人,她是能夠直來直往,一句話交代完畢,絕不多說一個字的女人。 浪費生命,不如拿來多睡一秒! 反應還算在喻元浩的意料之內,畢竟在派人來之前,小雙早把她的所有身家資料送來了。 「好的,那要用餐還是要就寢?」喻元浩畢竟是主人,習慣成自然的招呼著。 苗豔闌深皺的眉並沒有展開,反而更加緊蹙。 不是才教他不要這樣文謅謅的嗎? 算了,和這種人也是有理說不清,她又不是老師,懶得說教。 「睡!」提到睡字就困,苗豔闌心情一轉,露出笑容。 直接而又滿足的笑臉在眼前綻開,讓客人住得愉快是種責任,喻元浩也跟著笑了,溫溫柔柔的。 無意識,但也戒不掉,溫柔是種武器,他向來善用優勢。 男人招來了管家。 「溫斯頓,請領苗小姐到客房,並且確保她所有的需要都被滿足。」 管家溫斯頓頷首,轉向貴客苗豔闌,帶領她往二樓走去。 但女人一看到樓梯,豪快步伐頓時停住。 「嗯,」轉頭看著喻元浩,這才發覺不知該怎麼稱呼他,但為了解決問題,她也只好開口,「喻先生,我不想住在二樓以上的房間。」 聽到咬牙切齒的喻先生三個字,喻元浩不知怎地,對那話語中的緊張有些想笑。 不想住?但客房都在二樓和三樓呢! 「苗小姐,」不意外這麼叫喚會讓眼前人兒一副頭皮發麻樣,喻元浩不自覺有些故意,「一樓除了公共區域、待客空間、會議室外,便是我的臥室、書房和溫室,沒有多餘的房間。」 苗豔闌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奇也怪哉,現代人都不知道要腳踏實地嗎?樓愈蓋愈高,去上班情非得已,偵十隊在七樓已經害她想辭職,好不容易這一回任務是豪門大戶,還以為可以睡在緊連著土地的一樓…… 「那我睡在書房。」沒魚蝦也好,苗豔闌講得坦然自若。 幾個想法在喻元浩的腦子裡轉過,不期然想起了她的背景資料。 別的女性,他會認為她想上他的床,但眼前女人卻不是那一類的。 「因為……你會夢遊,所以不願意睡在二樓嗎?」喻元浩以一種溫和的聲音,不以為意的問。 瞬間,苗豔闌的臉色沉了下去。 這些有錢人家的習慣真差! 「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意外我老闆把我的身家資料都送給你了?」自己向來注重隱私,被不信任的感覺真差,她心情惡劣,口氣便差。 男人不以為忤,對這赤裸裸的直擊不放在心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要親手保護瑪麗葉,她是誘餌,用來轉移綁架集團的注意力,目的是掩藏真正瑪麗葉的行跡。 「瑪麗葉的安危全仗你的協助,所以我必須對你的底細一清二楚,我相信小雙也考慮過這一點,才會先送你資料過來。」以那人兒安全為前提下,喻元浩說得天經地義。 苗豔闌雙手舉高,動作是投降,態度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有理說不清,她懶得去理解。 貼身保護過那麼多要人之後,她承認她粗糙的腦子無法理解什麼叫做合理的犧牲。 「算了,書房在哪裡?」放棄去爭執既定事實,也放棄了喻元浩這個人,沒有意識到內心閃過一絲失望,苗豔闌問回了最重要的民生需求。 怎麼,她還是執意要睡在一樓嗎?這問題讓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有些困擾。 尤其是老管家,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以目光徵詢主人的指示。 面對這個說難不多難,但也並非完全不用煩惱的罕見難題,喻元浩少見的沒有立即可用的對策。 方才要她在此隨意生活,現在不答應是自打嘴巴,但答應了也不妥。 她不是瑪麗葉,也好歹是個需要呵護的女性,他的紳士教養,不能隨便答應這個要求。 在兩個男人身旁,苗豔闌再度歎了口大氣。 他們是不是男人啊? 一般人了不起翻個幾翻就算睡相很差,但睡覺對她來說,從來就不是靜態活動! 「哎,我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隨便給個地方我都能睡,就不要再婆婆媽媽,我不會怪你們招待不周的!」反正睡著之後,她還會夢遊更換睡眠地點,何必介意睡之旅的起點呢?! 做客人的講法作風強硬,主人再多說什麼都多餘,喻元浩只好吩咐下去,為苗豔闌在書房安排一張床,讓她去休息。 需求被解決了,她的心情大好。 「晚安,晚上別被我嚇到啦!」苗豔闌一邊揮手,一邊隨口說著。 目光凝視著跟著管家離去的女人,被丟下來的喻元浩內心反覆。 不過,沒有多久,他也把因為這野性女人而起的不明疑惑給拋棄了。 度過今天,有一個好的開始,喻元浩微笑的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卻不是那種準備休息的閒散心情。 「還有工作要處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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