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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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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諾決心公開,無異是給了他一記悶棍,氣人的是他還不能反擊。 因為,一個『男』朋友,無論如何,都比一個男『朋友』來得理直氣壯,就算他是那麼的愛江水音,也感覺到她對他有情愫也一樣。 他無法和那個風流男人站在公平的起跑線上。 申屠麒愈想愈問,四下無人,便重拍桌面,力道之大,連同茶杯、筆筒、話機、電腦、文件、名片全都離桌三公分,向他的怒意之強致意。 一同飛起來的,還有一支正好鈴聲大作的手機。 身為業務的悲哀。申屠麒悶哼了聲,還是接了起來。 「喂,我是申屠麒,哪裡找?」明明壓抑了怒火,但他的聲音還是有著明顯的火氣。 「咦,哥,我是小襲,你口氣怎麼這麼沖啊?」好脾氣的哥哥在他印象中向來是不慍不火,申屠襲心裡十分疑惑。 聽見弟弟含怨的口吻,申屠麒這才放軟了聲音,「有消息了嗎?」 「嗯,聯絡上了,今晚可以嗎?」 「就今晚,你也來吧。」 「我會到。」 簡短兩三句話便收線,申屠麒吐出一個月來,壓著他胸口的污濁之氣。 十個小時後,晚上八點半。 坐在慣常去的酒吧,江水音點了杯黑色俄羅斯,等待齊天諾的到來,當杯壁上的霜融成一滴滑落之時,男人從容不迫的出現,落坐在她身旁的高腳椅,點了杯亞歷山大,然後方才開口。 「有什麼事?昨天才見面,你今天又約我出來,不怕申屠先生寂寞?」齊天諾笑意不減的問道。 江水音一口乾掉了杯中的酒。 她酒量不差不礙事,加上現在有點酒壯膽,讓她能面對他。 「你為什麼要刻意散佈謠言?」江水音雖是質問,語氣仍是溫溫柔柔的。 齊天諾玩著酒杯,不急著喝,也不急著答腔,始終是那副斯文的模樣。 許久…… 「我們連一次耶誕節都沒一起度過呢。」他半吟半歎,四周那些不住偷瞄他的女人聞言,骨頭都酥了,心也碎了。 若他開口要求,要她們陪他過節,她們絕不會有怨言,一定異口同聲答應下來,只為了醫治他的情傷。 脆弱的英俊男人,放下身段,委曲求全的模樣,真是讓人不舍呀! 面對高級毒品般的男人,江水音只苦笑了聲,「齊,沒必要演這一幕給我看,我太瞭解你了,你不是個放不下的男人。」 齊天諾斜倚在吧臺上,眸光蕩彩,幽幽暗暗不明。 「我最後再問一次,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 江水音沒有疑惑,點了點頭。 傷害已經造成,她的不能當機立斷,又傷了眼前的男人一次。 「齊,我們分手吧。」江水音輕輕說道。 齊天諾一聽,嘴角上揚,沒有半點被人宣判的痛苦,更是瀟灑。 「理由。」 江水音笑了笑,內心滿滿都是後悔的感覺,她終於了悟,齊天諾不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為什麼要特地昭告天下? 而目的,才是真正讓她不舍和真正明白,他是多麼溫柔的一個人,溫柔的讓人心痛。 目的或許是一點點的報復,報復申屠麒搶了他心愛的人。 或許是一點點的存在證明,證明他曾和心愛的人,愛的存在。 或許是一點點的留戀,不願意在屬於情人的節日裡,就算得獨自一人,沒有心愛的人陪伴度過,他也不想接受任何的邀約。 在齊天諾浪蕩的外表之下,其實是個真情執著的人,而他當下心愛之人就是她。 愛戀不能自主控制,在內心完全明白她的愛已經消失的此時,他熱切的愛還真實的跳動著。 在一開始和他相戀的時候,他曾經要求將來不管如何,都要據實以告,如果不敢愛,也不要拿他當藉口。 他能勇敢的面對分手,可是他厭惡為莫須有的事情,負起分手的責任。 而她已經在他深愛她的時候,雙重傷了他,就讓她為他做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吧。 「天諾,我不愛你了,我現在愛的是申屠麒,沒能在第一時間告訴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全都是我的錯。」 江水音不閃避,也不修飾,直截了當的講出現實,直視著齊天諾的眼眸,默默的收下他眼中流過的所有情緒。 傷了人,就要正面去面對,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 齊天諾眨了幾下眼,然後,又露出他向來電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朝她伸出右手。 「還是朋友?」他笑問道,不復傷感。 他也是用一個秘密,去隱藏一個更大秘密的男人,她希望他能夠幸福,不是由她來給,但真正存在世界的某一處,有一個人只愛著他,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他。 願意去相信這個狀似浪蕩不羈的男人。 用力握住他的手,江水音也笑了,「最好的朋友。」 兩人相視一笑,就在她仍感動不已時,齊天諾突然一個用力,將她抱進懷裡,低下頭一個吮吻,在她的香頸上留下一個紅色印記,然後才放開手。 「去找他吧,別讓他久等了,這個苦,我嘗就好。」齊天諾笑著命令,不在意的惡作劇,他相信多壞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江水音愣了幾秒,燦爛的笑容在他面前放到最大,然後她躍下高腳椅,一刻也不願多耽擱的飛奔離去。 看著嬌美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齊天諾伸指摸了下自己的唇,感覺到江水音回報的惡作劇,也是最後的告別,溫度一閃就消失,卻印在他的心版上,久久不能消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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