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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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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暗處見面,多少有些模糊,但現在在光線充足的地方,他和兄長一樣英俊,卻多了點稚氣的臉,更是冰冷的不容錯覺。 江水音尷尬的看著申屠襲動作俐落的將紅茶與點心一一放到桌上。 安靜無聲,這種好像認識又像不認識,是江水音最難招架的,她頓時有點坐立難安。 他那冷硬的表情,看來是記得她的,可是他一個勁的沉默,讓她不知該不該開口打招呼,只能強自笑著。 突然—— 「小襲,你在這裡打工嗎?」從洗手間回來的申屠麒驚訝的喊道。 那被喚作小襲的男孩,在兩人一進門便發現他們,原本尚在隱忍這刺眼的一幕,一聽那問話便再也忍不住,轉了身揪住兄長的POLO衫領。 為什麼要帶著笑為這女人提束西?看來他們享旱受了一下午的逛街樂趣,但以前是他為嫂嫂提滿雙手紙袋,也無法讓她開心半秒。 「你和李蕾要怎樣我不管,可是請你別出現在我面前!你知道你從沒陪過定薰嗎?你總是沒空,而她只好打電話找我陪她去買你們的東西。」申屠襲想起被冷落的邢定薰,憤怒的低吼。 「這是你打工的地方,放開我,我不想害你被開除。」申屠麒畢竟長了幾歲,處事也比較成熟周到。 申屠襲嘖了聲,放下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絲毫不想再和親哥哥打交道的意味明顯。 申屠麒面無表情的坐下來,卻看著整桌的精巧茶點失了神。 江水音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心像是裂開,一個月來,那視而不見的傷口正被狠狠拉扯。 她看了他一眼,旋即揚起優雅笑容,朝著櫃檯處舉起右手,但申屠襲裝沒看見,馬上閃進廚房。 但另一個俊帥不輸男人的酷女孩卻走了過來,「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江水音對她一笑,「請剛才為我們服務的那位先生過來好嗎?」 酷女孩一愣,但顧客至上,點了點頭便退下。 江水音把視線瞥向申屠麒,尚未開口,他卻握住她的手。 「這是我和小襲的事,水音,你不用管的。」申屠麒淡淡的說。 她搖搖頭,「我要管的不是你和他的部分,而是我不是李蕾的部分。」 三番兩次被誤會,以後難保不會再見面,她還是早點說開,省得申屠襲每次見到她和申屠麒在一起,就像只刺蝟一樣對待申屠麒。 她不知道被誤認的事情,為什麼讓她心情不好,但她現在有股很想找人吵架的衝動。 也許是申屠麒一臉自以為有錯,所以不便反駁弟弟指控的表情,讓她怒火中燒吧。 申屠麒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他只覺先前和她享受了美味的午餐,和一下午的自在時光,如同一直陪著他的晴朗陽光,都一起消失了。 如果覺得焦糖布丁很漂亮,不敢破壞它,是沒有辦法盡興享用那股美味的。 要拿出就算是毀掉一切也無妨的心情,將焦糖敲個粉碎,然後一匙一匙送入口中,每一 口都要有細碎黏牙的糖粒,還有滑嫩的布了塊,只有這樣,方能在壯烈的心情之下,品嘗極致的美味…… 以上這落落長又沒有意義的心情,是江水音在長久的沉默中,將腦子裡飛來飛去的字句組合而成的。 她之所以沉默的原因,是她身旁的男人,還有桌前站得直挺挺的男孩,都不發一語,而她這個打算找人吵架的人,看著事不關己冷淡模樣的申屠襲,突然不知該從何吵起。 許久過後…… 「如果沒事,那我先離開了。」申屠襲開口說。畢竟現在是在工作,不該這樣和客人大眼瞪小眼。 「慢著。」 在江水音反應過來之前,申屠麒已經叫住欲離去的弟弟,申屠襲轉過身,給了他一個不耐煩的冰冷表情。 「有什麼事嗎?」他冷聲問道。 申屠麒在內心交戰了一會兒,方開口問:「小襲,你知道定薰現在在哪裡嗎?」 定薰和小襲感情極好,他這個做丈夫的不知她的去向,但或許小襲會知道。 畢竟,她如果走前有通知小襲,他不會不追問她要去哪裡,定薰很疼他,應該會告訴他的。 申屠襲厭惡的看著哥哥,在心裡祈求上蒼,他長大後不要變成他哥這種人,為了工作而讓心愛的女人感覺孤單。 「我不知道。」 這短短四個字,表示就算申屠襲知道,他也不會告訴申屠麒。江水音在心裡暗忖。 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申屠麒聽得心都冷了,「不知道就算了,沒有關係。」 「去你的!什麼叫作沒關係?為什麼這一個月來,你對她不聞不問?」 隨著這充滿憤怒的話出口,申屠襲再度揪起兄長的衣領,若不是那個酷女孩一直注意著他們,及時抱住他的右臂,申屠麒早就被揍了一拳。 可是下一秒讓兩個男人都大感吃驚的,是一直沉默不語看著他們的江水音突然抱住申屠麒。 在場有三個高個子,最小最弱最不堪一擊的就是江水音,可是她發著抖,像『受難記』裡的聖母抱緊死去的耶穌一樣,緊緊的抱著申屠麒。 雖然她全身顫抖個不停。 「不……不准打他……是我要找你……我要和你吵架的……」她顫聲努力將話說完。 申屠襲臉色陰晴不定,欣長精瘦的身子,繃得像是再用多點力,就要斷了一樣,而酷女孩力氣也不小,抱得死緊。 「小襲,你不會原諒自己打女人。」那個酷女孩提醒他。 江水音絲毫沒想到她懷裡的申屠麒,高出她至少一個頭,大上她一倍有餘,像是在捍衛寶貝般的瞪著申屠襲。 「不論打的是女人……還是男人……只要是暴力就是不對的。」 她很想勇敢的和申屠襲大吵一架,要他別再怪一直自責的申屠麒,感情這事複雜得很,在兩個人之間不是絕對的對錯,也不是一方是天使,另一方是惡魔這麼簡單分別的。 但她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很怕申屠襲突然揮拳,而申屠麒會不加反抗,任著他打。 突然,申屠麒站了起來,將江水音護在身後,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要打,我們出去打。」他坦然道。 看到江水音恐懼的模樣,讓他覺得沒有理由讓她為自己說話,而且這是他們兄弟間的事,與她無關,不該把無辜的她捲進來。 如果小襲非要打他幾拳,才會告訴他邢定薰的去向,那他們就打一架吧。 兄弟間難免動手動腳,但他和小襲相差十歲,所以他這做哥哥的從小到大都讓著他,但今天可以開戒了。 「不要一副懂事的大人樣,鬼才信你那一套,狡猾的老狐狸,占盡便宜還裝乖。」申屠襲咆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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